“曉曉……”方依依哽咽着開口,淚水如決堤般湧出,“他給我吃了堕胎藥……他殺了我的孩子……他是個殺人兇手!我恨他!我恨他!”
詩意在聽見方依依的怒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他憤怒的瞪着柳靜言。柳靜言被她的氣勢吓到,明明一個小女孩哪來那麽大的殺氣。他臉色慘白,連連擺手想要解釋:“我這也是爲了她好啊!雪兒已經遺傳了她的毛病,不能說話了。難道你要讓她再生一個啞巴出來嗎?”
“你胡說!”詩意怒吼道,“雪兒的毛病根本不是我姐造成的!你還記得雪兒的滿月宴上,我和你說過什麽嗎?我說過,雪兒是個正常的孩子!她能聽見聲音,能感受到撥浪鼓的聲音!你是不是忘記了?”
詩意的話像一把利劍刺進了柳靜言的心,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但還是強辯道:“可事實擺在眼前,雪兒确實不會說話!也聽不見聲音,我們不能再冒險了!”
“小時候明明是正常的孩子,現在變得不正常了。難道不是你們照顧的問題嗎?”
“曉曉,”依依瞪大了眼睛,“雪兒小的時候生過一場病,還發燒了,跟這個事情有關嗎?”
“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時候。”
“不可能,林大夫一直是給我們家人看病的,他從來沒有出過錯誤。”
“呵呵,林大夫是一個好大夫,可是你能保證,經過你柳家煮出來的藥是正常的嗎?這個家所有人都歡迎,都喜歡我姐姐嗎?”
詩意的指向已經很明确了,柳靜言手中那隻一直忘記放下的空碗“咣啷啷”一聲,摔在了地上,裂成了幾片。“不,這不可能。雪兒那時候的要是我親自喂的,那豈不是……”那豈不是是他害了雪兒。
“如果是你喂的雪兒,我問你還記得當時藥的味道嗎?照着林大夫的藥方,你再抓一副,你看看味道一樣不一樣?”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多,詩意沒有辦法拿出證據是柳靜文害的,隻能讓有禁言自己回想。
“不,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柳靜言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去找大夫,把林大夫也找來……”趕緊讓大夫看看依依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還能不能保住?
“我……”柳靜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依依傷心的撲在詩意懷中哇哇大哭起來……
沒過一會兒,林大夫便先到了,柳老爺柳太太也過來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呀?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到這一片兵荒馬亂的,柳老爺生氣的質問道。
可是現場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話,“大夫,我姐姐身體怎麽樣了?”
林大夫搖搖頭說道,“那藥實在是狠毒,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受到了傷害,沒有辦法救他了。估計到明日這孩子就會落下來。
而且……”
“而且什麽?”柳靜言焦急的問道。
“而且這副藥對少奶奶的身體損害嚴重以後估計也不能再生了。”
“什麽?”
林大夫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其中尤有柳靜言最爲痛苦後悔。“對不起!對不起依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害你的。”
依依無言的盯着天花闆,她的心已經痛得 無法呼吸,心中更是恨透了柳靜言。
“傷害已經造成了?現在說這些有用嗎?”詩意生氣的說道,轉而又問林大夫。“這位就是林大夫吧,半年多前,我的小外甥女兒雪兒發燒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您給他開的藥方?”
“是這樣沒錯的。”
“那,你開的藥當中有沒有副作用會使人耳聾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老夫行醫多年,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每種藥的劑量都是剛剛好的,絕對不會有損孩子健康。”
“那萬一有人改了你的藥量呢?你的藥方會不會使人緻聾?”
“這……”林大夫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藥方。“如果魚腥草過量的話,會有這個可能但是我隻放了一點點啊,隻起到了一個輔助作用。”
“不,不是這樣的,那天我給雪兒喂藥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很重的魚腥草的味道,出于對于林大夫你的信任我才沒有産生懷疑……”天哪,他到底做了什麽?他害自己的女兒失去了聽覺,又害死了還沒出生的孩子,還害得依依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柳靜言實在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他擡頭望了望天,“噗”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