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萍從地上撿起飄落的信紙,看清楚裏面的内容也不由得淚如雨下。
“怎麽了?怎麽了?”依萍一邊扶着王雪琴,一邊看着夢萍。
“信中說,尓豪,尓豪他……他犧牲了。”夢萍使勁的擦着眼淚,可是卻怎麽也擦不幹
。“什麽??”陸振華也吃驚的差點站不住腳了,幸好傅文佩和如萍及時地扶住了他。
“老爺,你節哀順變。”傅文佩安慰道。
這時王雪琴悠悠醒來正好聽到了傅文佩的話,不由得怒火中燒。“就是你詛咒我兒子出事,我要你償命。”說完便撲向傅文佩,想要掐死她。
“媽,你冷靜點。”依萍趕忙攔住王雪琴,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放開我!都是這個女人害了我的兒子,我要殺了她!”王雪琴聲嘶力竭地喊道,眼中滿是憤恨。
陸振華臉色陰沉,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對王雪琴的行爲感到失望,但此刻更多的還是失去兒子的悲痛。
“夠了!”陸振華突然大聲呵斥,“現在不是争吵的時候,我們應該爲爾豪祈禱。”
王雪琴被陸振華的呵斥吓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癱坐在地上,淚水不停地流淌。
傅文佩則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無奈。天地良心,她隻是想要安慰一下老爺子,可真的沒有得罪王雪琴的意思。
整個房間彌漫着沉重的氣氛,每個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信中有沒有說書桓怎麽樣了?”如萍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王雪琴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扭曲。她快步走到如萍面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如萍一巴掌。
“啪!“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房間裏,如萍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淚水奪眶而出。
“就算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好了,我也養了你18年。這18年爾豪一直把你當做親妹妹疼愛,現在你哥哥死了,你不多問一句,就心心念念你的男人,你賤不賤呐?“ 王雪琴的眼神充滿了憤怒與失望,聲音尖銳地斥責着如萍。
夢萍和爾傑也紛紛轉過頭來,他們的目光同樣帶着憤怒和不滿,對着如萍怒目而視。
傅文佩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一陣刺痛。她知道如萍的内心一定非常痛苦,也明白如萍的擔憂,以前的時候,陸振華每次上戰場的時候,他也在家裏提心吊膽的。然而,她還是忍不住替贊一次再一次問道:“信中有沒有說書桓怎麽樣了?”
王雪琴的怒火被傅文佩的話再次點燃,她轉身面向傅文佩,怒氣沖沖地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即便18年的感情也比不上這血緣的傳承,你們母女兩個都一樣,腦子裏隻有男人,男人。”
傅文佩低下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如萍捂着紅腫的臉頰,淚流滿面。她知道自己的行爲可能引起了大家的不滿,但她實在無法抑制内心對書桓的擔憂。
傅文佩輕輕拉起如萍的手,将她帶到一旁坐下。她默默地撫摸着如萍的頭發,希望能給予她一些安慰。
陸振華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了,畢竟送兒子上戰場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兒子随時會犧牲的準備,每一天都提心吊膽的,現在這塊石頭終于掉下來了,雖然不是好消息。
“好了,都别吵了。戰場之上子彈不長眼,誰也不知道今天沒了誰,明天又沒了誰。孩子去了戰場上,我們應該早就有準備收到他們犧牲的消息,我陸振華的兒子犧牲了,我爲他驕傲,說明我陸振華的兒子是個英雄,不是孬種。
雪琴,你也别太傷心,我們還有其他孩子呢!你也要爲其他孩子想一想,你萬一倒下了,孩子們可怎麽辦呀?爾傑還是個孩子呢?”
“嗚,嗚嗚!這可怎麽辦呀?老爺,我想把尓豪的骨灰還有遺物去帶回來。”王雪琴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後,情緒終于穩定下來,但她的眼睛依舊哭得紅腫不堪,聲音也有些沙啞。她緊緊握着拳頭,目光堅定地看着陸振華,眼中閃爍着決心和悲痛。
“胡鬧,現在戰事膠着,部隊哪有空來做這種事情?”陸振華皺起眉頭,臉色陰沉,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擊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心中明白,戰争時期,部隊面臨巨大壓力,不可能輕易抽出時間處理個人事務,那些犧牲的戰士的遺體都是就地掩埋,等到戰争結束再行處理的。
“我去,我去拿回爾豪的遺物。”依萍挺身而出,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些年的成長,讓他比兄弟姐妹們更加的早熟。她深知王雪琴對爾豪的思念之情,也理解陸振華的顧慮,但她願意承擔這個責任,爲母親帶回哥哥的遺物。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到了快嫁人的年紀了,去戰場上幹什麽?”陸振華怒視着依萍,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置身于戰場之中,面臨生死考驗。他希望能保護好家人,尤其是年輕的女兒們。
“爸,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而且,爾豪也是我的親人,我有責任去尋找他的遺物。請讓我去吧。”依萍的聲音帶着堅定和懇求。她知道父親擔心她的安危,但她内心深處的責任感驅使着她勇往直前。
“不行!戰場上危險重重,你不能去冒險。”陸振華堅決地搖頭,他不願看到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他的态度堅決,不容置疑。“我派你劉叔叔去。。”
依萍咬了咬牙,她知道父親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但她并沒有放棄,她決定自己偷偷的去。。
依萍好歹和王雪琴商琴商量了一下,王雪琴爲她準備了行李和槍支,這才踏上去尋找陸爾豪的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