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振華臉色變得陰沉,王雪琴不禁感到一陣恐懼,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子,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陸振華狠狠地瞪了王雪琴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呀你!幸好你及時懸崖勒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可知道那個魏光雄竟然在替日本人做事,而你差點成爲他的幫兇,變成賣國賊!”
聽到這話,王雪琴吓得渾身發抖,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問:“真……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陸振華冷哼一聲,語氣嚴厲地說:“難道還不夠嚴重?我們的兒子和女婿都在前線與日本人浴血奮戰,而你卻在這裏給日本人送錢,你說說這算什麽?這不是賣國賊是什麽?”
王雪琴被吓得魂飛魄散,連忙低頭認錯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暗自慶幸,還好現在魏光雄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等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教導爾傑,絕不能讓他亂說任何關于魏光雄的事情。
當然以前的時候王雪琴覺得自己和魏光雄是真愛,而跟陸振華隻是迫不得已,雖然她身爲母親愛着她的每一個孩子,但是其中最心疼的莫過于最小的爾傑,畢竟這是她和魏光雄“愛情的結晶”,可是如今魏光雄成了漢奸,成了她最恨的人,這可比什麽蚊子血飯米粒的膈應人多了。對于爾傑自然也沒有了真愛濾鏡。
這麽一看,爾傑實在是被自己寵壞了好。學習不好,不愛讀書,一看就是随了魏光雄的種,而且不友愛兄弟姐妹,現如今爾豪投身抗日,他仗着家中僅有他一個男孩兒,把整個家的财産都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意識到這一點,王雪琴頓時覺得頭疼,就像以前的時候,就像以前的時候,即便他不愛陸振華,但是她也愛着自己的孩子,如今她對爾傑感情的,也是還有感情的,覺得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下去了,于是開始狠下心管教。
可是沒想到一下子就遇見了兩個攔路虎,一個自然是疼愛小兒子的陸振華,另一個卻是傅文佩。
“傅文佩你幹什麽呀?我管教我兒子,你插什麽手?”
“雪琴,現在我們陸家隻有爾傑一個男孩子了,你這麽打他萬一打壞了怎麽辦呀?”傅文佩狀似十分爲這個家爲王雪琴考慮似的。
“什麽叫做我們陸家隻有爾傑一個男孩子了?我的爾豪隻是出遠門了,而不是死了。”
“那爾傑還是個孩子呢。”
王雪琴覺得付文佩簡直是其心可誅,“趁他小,我還能教育他,難道等他長大了,學壞了?再去教育嗎?”
本來陸振華很欣慰傅文佩站在自己這邊心疼孩子,結果被王雪琴這麽一說,也覺得王雪琴說的有道理,“許晴說的有道理,現在外面的世道越來越亂。現在我們隻有爾傑一個男孩留在身邊,更要好好的教育他,不能讓他長歪了。”驟然加重的課業讓而傑不由得十分思念,帶自己吃喝玩樂的魏爸爸,言辭之間不由得說了出來,結果迎來了王雪琴的一巴掌。
“媽,你幹嘛打我?”爾傑頓時十分的生氣。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許提那個人,那個人是個賣國賊,他已經死了。”
“可是是以前你讓我叫魏爸爸的呀。”小孩子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
“我以前也是被他騙了,你以後不許再提他了,知道嗎?如果被别人知道你和一個漢奸和一個賣國賊認識,他們也會把你當成漢奸,當成賣國賊的。
知道那漢奸,那賣國賊的下場嗎?”
爾傑懵懵懂懂的搖頭,“不知道。”
“ 看見街上那些遊行示威的人嗎?那些人會把漢奸和賣國賊給活活打死。”
爾傑被吓得一個瑟縮,果然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過魏光雄,學習也認真了許多,讓王雪琴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在這場戰争當中,馬家也捐獻了不少财物,除了必要的流動資金,詩意把多餘的錢全部換成了古董。
所謂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如今這兵荒馬亂的時代,黃金是硬通貨,而那古董?不能吃,不能喝的,除了有些個物件的确有使用價值,大夥兒更願意把它換成黃金。
楊玉環得到這些古董之後就把他們運往Hongkong,那邊現在是租界,國内的紛紛擾擾影響不到那邊,但總有一天會回歸到祖國的懷抱,也不算把東西帶出國門了。
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在差不多的時間線上徘徊,詩意其實覺得挺無聊的,但有些事情,該做還是得做。
辦藥廠,做武器,前者詩意駕輕就熟,親力親爲,後者把武器圖紙,交給了她看好的革命隊伍。
她做這些的時候,也并沒有想着做好事不留名,而是明明白白的讓人家知道,就是自己做了好事。
雖然到時候戰争勝利以後,自己不打算留下來趟這趟渾水,但是若幹年後自己的子孫後代再一次回到這片土地上的時候,有前輩做出來的貢獻,他們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兒行千裏母擔憂,對于兒子的每一次回信,王雪琴都視爲珍寶,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她把這些信件放在一個專門的盒子裏,每次打開都會感到一種深深的思念和牽挂。
然而,打仗并不是一件穩定的事情,軍隊經常需要轉移陣地,這使得通信變得非常困難。有時,他們會因爲戰鬥的緊張而無法及時寫信,導緻與家人失去聯系。有時候,信件也可能被戰争的混亂所耽誤或丢失。
因此,王雪琴常常擔心兒子是否安全,是否吃得飽穿得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