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主張,西洋畫好歹也算是一種藝術形式嘛,讓它們在咱們印社展出一下又何妨呢?說不定還能給大家帶來些新鮮的靈感呢!然而,另一部分人卻堅決反對。他們認爲,咱西泠印社存在的意義就是要守護并傳承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中華傳統文化藝術瑰寶呀!西洋畫跟咱們建社的初衷簡直背道而馳,哪裏有資格登上咱們這塊寶地辦畫展哦!
到了第二天,幾位理事湊一塊兒足足商議了一個上午,可還是沒能達成一緻意見。眼看着都快到午飯時間了,衆人隻得暫且休會,準備吃過飯後接着再讨論。就在這時,他們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要不是副社長瞧着這人有點面熟,光憑梅若鴻那邋裏邋遢、毫不講究的穿着打扮,還有他那沒規沒矩直接攔住去路的舉動,恐怕門衛早就二話不說将其驅逐出門了。
“諸位西泠印社的先生們,在下乃醉馬畫會的梅若鴻......“
“哦,原來是你啊,我記得之前好像見過你。不過關于你想開西洋畫展這事,我們目前尚未得出定論。這樣吧,你先回家去等着,等我們商量出個結果來,自然會通知你們的。“副社長心中煩悶,不想理這個年輕人。
“社長,我理解您和各位前輩可能仍心存疑慮。但我必須強調,此次畫展絕非出于個人私利,而是一場專爲災區民衆舉辦的慈善義賣活動,其意義非凡。”梅若鴻深知,僅靠空談難以服人,于是決定以情動人、以理服人,期望能借助道義感化眼前的諸位前輩。
“爲災區人民捐款?”衆人對此事并不陌生,近期杭城已多次舉辦募捐活動,就連他們所在的西泠印社,也已向災區奉獻過自身的一份愛心。
“如此善舉,實乃義舉。稍安勿躁,待今日午後,我等定當商議出個結果,屆時自會給爾等答複。”副社長颔首示意,表示若此番畫展旨在援助災區,想必将赢得更多理事的鼎力支持。
然而,梅若鴻并未獲得明确的答案,心情難免低落。隻是眼下有求于人,他也無可奈何,隻得暫時接受這一現實。““請社長務必認真思考一下災區人民所處的艱難困境啊!您無論如何都必須答應讓咱們醉馬畫會能在印社舉辦畫展啊。”
梅若鴻并沒有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而是用這種堅定的口吻要求自己同意,這使得副社長心中頗爲不悅。
當天下午舉行會議時,大家确實都一緻贊同通過舉辦畫展來爲災區籌款這個提議,并允許醉馬畫會在印社開展覽活動。
然而,副社長在此刻卻提出了他個人的獨特觀點:咱們杭州城可謂是人才輩出、鍾靈毓秀之地,類似于醉馬畫會這般規模的畫社在此地并非鳳毛麟角。僅憑借單獨一個醉馬畫會,恐怕難以吸引觀衆眼球;倒不如借此良機給予年輕畫家們展示才華的空間,向各家畫會發送邀請函,請他們攜手合作舉辦一場别開生面的西洋畫展。如此一來,既避免被他人指責成食古不化、跟不上時代潮流的老朽之輩,又不必擔心醉馬畫會因自身規模較小而無法呈現出高質量的佳作。
既然如此,那我們幹脆就不收任何場地費用,廣邀天下各路青年才俊前來參加這次畫展吧!無論是西洋畫還是中國畫,隻要願意展示作品,通通歡迎!同時還可以舉辦展覽和義賣活動,将所得款項全部捐贈給災區人民,爲他們奉獻出屬于我們自己的一份愛心與力量。這樣一來,既能了解當下年輕一代的繪畫水準,又能給予他們一些專業的點評與指導。
社長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此事基本已成定論。衆人随即特意騰出一間規模較大的會館,其内部空間足以容納将近上千幅各類展品。緊接着便開始向那些學習書法繪畫的年輕人們發出誠摯邀請,請他們踴躍參與到本次活動當中。
次日清晨,醉馬畫會便如願以償地收到了來自西泠印社的肯定答複——允許他們在此處舉辦畫展。得知這個好消息後,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歡呼雀躍起來。梅若鴻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動之情,當即便興緻勃勃地講述起自己在這件事中的種種功勞。
“哇塞,你真的太厲害啦!”子璇和杜芊芊異口同聲地贊歎道,并紛紛投來充滿欽佩與贊賞的目光,令梅若鴻頓感心花怒放、如癡如醉。
“還得是你呀,梅仙人。”葉鳴也應和道。
“好了,就讓我來看看正式的書面内容吧。”汪子默讓大家安靜一點,随即打開西泠印社的邀請函,“西泠印社真摯邀請醉馬畫會參與x年x月x日(十15天之後)的爲災區人民募捐義賣畫展。”
“是真的。”内心的喜悅讓他們忽視了邀請函當中的内容有些奇怪。
直到過了幾天他們敏感的察覺到最近西湖邊上寫生畫畫人越來越多,一問之下才知道,西林映射居然是邀請了全市的繪畫,書法藝術青年參加了這一次的義賣活動。
“我們本來沒有想過,自己這樣的小畫社有機會能夠到西泠印社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展出出我們的作品,我本以爲最起碼得等我上了年紀,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才能夠有機會把自己的作品挂到這種場合呢。西泠印社這回可真的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哪怕到時候義賣所得的收入全部捐出去,我覺得也值了。”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青年支着畫架坐在柳樹下,可以看出他的作品也挺不錯的,不遠處他的夥伴們也正專心的描繪着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