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人根基廢,一人要被關五百年。
這個結果,對于雙方的人來說,反倒是比他們兩個當事人還要激動不滿一些。
都認爲這個處罰對于對方的人太過偏袒一些。
喬家家主找殷日青要說法,剛進殿沒一個時辰,就被打罵了出來,灰溜溜的回去了。
其他的弟子抗議,也都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這裏是青雲宗,宗主老人家都已經有了定奪,沒有你們反抗的餘地!再敢鬧事,殺無赦!”随了母親姓的殷逍雲,身爲執法殿的長老,自然是說一不二。
她都這麽說了,普通弟子也就偃旗息鼓了。
喬家,一個大院子,這次事件中的喬青痕就躺在院子的地上,手裏拿着一本古籍,周圍的地上也擺着幾本書。
他倒是看不出有什麽沮喪的樣子,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要不是臉色蒼白了一些,都看不出受了傷。
“我兒,那祖陽子被關了死禁,不關足五百年,不許出來,可我還是覺得不解恨......你倒是一點都不氣啊?!”喬青痕的母親原本還有些替兒子心疼,她的兒子,自小就天賦異禀,家族數萬年的血脈精選,才有可能誕生這樣的天之驕子。
原本是萬年後有資格當青雲宗宗主的,可如今,算是毀了。
沒成長起來的天驕,那就不算天驕,以前這裏奴仆成群,追着捧着的人前擁後簇,現在倒好,樹倒猢狲散,一個都不見了。
“我有什麽氣的,其實那祖陽子倒是有些受我牽連了,我們本就是爲了鬥一鬥,受傷再說難免,我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要不是讓宗門知道了,我也不願意他受到懲罰。”
“他不是因爲打傷了我才被罰,而是因爲同門動手被罰,我要不是因爲廢了修行根基,算是夠慘了,我也該被罰的。”
喬青痕拉長着嗓子說着,确實看不出什麽沮喪,對于祖陽子,他反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此刻,他的手中拿着族中關于師祖和先祖們的傳記,看的津津有味。
這些書如今在族中積灰已久,他以前隻看神通功法,如今修行路斷,反倒是有時間來看看這些自己祖先和師祖的故事了。
“我兒,你真不恨?”他的母親看自己的兒子不像是失了智的模樣,反倒是無法理解了。
他們修仙之人,被斷了修行之路,這簡直就是殺父母之仇啊,怎麽可以這麽風輕雲淡。
“母親,我如今還不到五百歲,不是還能修到洞虛嗎,還有好幾萬年的壽元呢,說不準這個時間,師祖她老人家還能回來看看,到時候不行讓她老人家看看,不就好了。”
喬青痕對林青雲這位素未謀面的師祖感興趣的很,在宗門内隻聽到她是如何如何的強大,領悟空間法則,可以一招就點爆星球。
但看着這些古籍,他的腦海中不由的就浮現了一個疲懶,又富有正義感的少女形象。
這才是青雲宗宗主的樣子,而不是什麽高居天上,無悲無喜的泥石塑像。
喬青痕這裏看着古書作樂,甚至都有了回到小世界行俠仗義的想法,而另一個人,祖陽子那邊,也對處罰沒什麽不滿。
他被關進的地方,乃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這裏之所以被稱爲死禁,就是因爲這裏是專門關押宗門内犯了罪行,但罪不至死的弟子的。
這裏沒有靈氣,景色,沒有水,更别說生命了,隻有一片黃沙。
要在這種地方關押五百年,境界别說想有長進,就是不退步都算是不錯了。
覺得這種懲罰不重的,那是沒有來過這裏的,體驗過的,都是聞之色變。
祖陽子進入這裏時,看管這裏的長老也是普通弟子一路苦修上來的,對他起了幾分恻隐之心,便提示道。
“小子,這死禁世界,當初可是師祖她老人家來這裏待過的,師祖她老人家在這裏曾領悟過自然法則之力,所以,即便是無法修行,可你還是能在這裏領悟出什麽法則之力來,也不算虛度這五百年的刑期了。”
“這位長老,這裏黃沙遍地,連棵草都不曾有,如何能與自然法則扯上關系?”
祖陽子聽了這個長老的話,十分不解。
他如今還沒有到很高的境界,對于法則之力,也隻是聽過傳聞,倒也不曾見過。
“從無中領悟出有,不正是一種可能嗎?好了,安心待着吧,五百年後的今日,我會通知你的。”這位老人也是淺淡一提,自然不能多說太多,一手推去,祖陽子就直接被推進了這個世界裏。
他感受到這裏果然沒有靈氣,便主動封禁了修爲,這樣,靈氣不會外散,反正身體已經辟谷了,雖然會感到饑餓,但餓不死,渴不死。
隻要忍耐就好了。
雖然這麽想,但真正的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後,祖陽子還是有些感到倍受折磨,饑渴的感覺此刻同樣化作了懲罰,孤單的感覺也在時時刻刻的吞噬着心靈。
僅僅數個月的時間,他就感覺自己被世界抛棄,成了全世界最可悲的家夥。
一直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的衣服因爲失去靈氣的保護,又因爲不斷的被風沙吹打,開始破破爛爛的,頭發更是不用多說,披散下來,根本就是一個流浪漢。
但祖陽子反而是平靜了下來,開始研究如何領悟出法則之力。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此一躺就是十年,風沙将他掩埋,立了一小撮墳頭,更顯滑稽。
不過,他總算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你......”
“你......你特麽是誰啊!”
祖陽子:“......”
他從沙堆裏拱了出來,抖落了身上的沙子,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領悟那什麽法則的力量,怎麽還幻聽了。
一時間,他不确定剛才那聲音是他幻聽了,還是說,這個地方,還有别的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