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官差,拿了我就是了,動手動腳的就莫怪我翻臉了,下次再犯,我就殺人了。”林青雲抖了抖手中的鐵铐,嘩啦啦的響,拿起來擡手掩了掩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捕快知道自己等人遇到不得了的人,不過都已經鎖上了,而且林青雲沒有什麽反抗的樣子,所以,隻能是硬着頭皮的說道。
“姑娘,剛才是他們不對了,冒犯了姑娘,不過,既然有人告狀,那姑娘最好還是跟我們走一趟,有過無過,到了縣衙,由大人定奪才是。”捕快中帶頭的隊長拱了拱手。
“那就走吧。”林青雲不想和他們客套這些話,就跟着他們被關進了牢房裏。
地牢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影視劇中的牢房還有幹草,看起來還能睡人。
而林青雲被關進來的這個地方,逼仄潮濕,通道僅僅隻夠一個人走,還得彎着些腰。
要是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到這裏,吓都能吓死人。
也沒有那種橋段裏,有囚犯看到關進女囚後起哄的樣子,這些囚犯被關在這裏,見不到太陽,吃的差,睡的地方又潮濕,半條命都去了,哪裏還有心思想女人。
因爲林青雲不好惹,捕快還特意讓她自己選牢房。
于是林青雲便選了一個寬敞一些的,在她進來之後,身後的捕快就立刻将牢門緊鎖,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林青雲雙手輕輕一扯,鐵鎖就像是面條捏的一樣直接被拉斷,看着潮濕的環境,林青雲索性直接一把靈火将整個囚房都烤了一遍,直接變得幹燥溫暖起來。
接着就繼續拿出自己的玉壺,喝起了酒來。
她的隔壁牢房裏,一個邋遢幹瘦如老鼠的老頭子原本在石床上躺着,突然用力嗅了嗅鼻子,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就直接跳的站了起來,将身體貼在牆上,來回的嗅着。
最終确定,酒香的味道是從隔壁的牢房裏傳過來的。
“隔壁的朋友,你這怎麽帶進來的美酒,聞的老頭子我好饞啊!”他聲音洪亮的說着,有些急切,在隔壁囚房裏急的直轉圈,用手指扣着牆壁,恨不得能從牆縫裏鑽過來。
“想喝啊?”林青雲可以察覺到隔壁這個老頭身上有不俗的武功内力,可以說,是當今世上難得的宗師武者。
這可真的是難得,畢竟,自從妖怪和修仙者成爲主流之後,武者就很少能修到宗師境界了。
而這個老頭顯然也是大器晚成的個例,畢竟,如果是冠絕天下的天才,五十年前他就應該在青雲宗裏了。
老頭子沒想到隔壁關着的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女娃娃,不由的有些愣了一下,不過管他什麽男的女的,能喝到酒就行。
他在這裏關了五年了,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麽香的味道。
“想喝酒,可以,拿你的武學功法和我換。”林青雲漫不經心的說着。
武學功法對她來說毫無用處,不過她就是随便找一個理由找樂子罷了。
而那老宗師也很快就背了一篇玄妙拗口的功法出來。
林青雲聽着聽着,呵笑了一聲。
“老頭你不講武德,背功法還夾帶私活啊。”林青雲如今是什麽境界,她在武道上的見解碾壓世人千載。
一聽就知道這門功法剛烈霸道,但真按他說的去練,練到後面那就是走火入魔。
想不到還是一個任我行的老魔頭。
“啊,女娃娃,你在說什麽,老頭子我怎麽聽不懂?”邋遢老頭一聽就知道是自己說的東西不被信任,不過,他也隻以爲對方是在詐他。
一個女娃娃,就是從娘胎裏練,到這個聲音的歲數,也聽不出他在功法裏做的手腳。
“無聊無聊,還是做一場大夢,看明天如何吧。”林青雲喝夠了酒,直接拿出棉被,鋪在石床上,設下了一個陣法,封閉了隔壁死老頭的鬼哭狼嚎,安心的睡去。
而到了第二天,縣令果然叫人将林青雲提到了衙門。
因爲宴仙樓的那些喝了靈酒的人此刻還未醒來,都是沉沉睡去,倒也不像是中了毒,都是氣色紅潤,呼吸順暢。
請了大夫來看,也隻是說從脈象來看,比大部分人都健康的多。
但不知爲何就是醒不過來,抽巴掌,潑冷水,都沒有反應。
自己的治下出現了這麽一檔子事,身爲此地的百裏侯,父母官,當地的縣令也隻好是查問查問了。
就如此刻,衙門之中,林青雲背手而站,另一邊,地上排了一排睡在擔架上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靈堂。
“啪,肅靜!”縣官坐到位子上,一拍驚堂木,見林青雲不跪下,不由的豎起眉頭。
“堂下何人?見到本官居然不跪下行禮?!來人啊,給我按下!”縣官一聲令下,兩旁的衙役手拿殺威棒就要按下林青雲。
她也隻是一揮袖子,這些凡人便被拂倒一片。
“我乃青雲宗的人,讓我跪你,你還不夠這個資格。”林青雲平淡的說着,并不是耀武耀威,隻是實在的說着。
她并不是不會跪,也不是多麽的硬骨頭,當初給玉夫人當侍女說跪也跪了,當宮女那會兒,也見過幾次皇帝。
不過,如今自然是沒有誰能讓她再跪了。
修行之人,眼中隻有四個境界,蝼蟻,小友,道友,前輩,她如今的境界,凡人皆是蝼蟻。
“青雲宗的人?!”縣令重複了一遍,眼中多了幾分敬畏。
如今修仙者其實不太顯聖于人前,但畢竟是朝廷官員,從一些當地的縣志,他也知道一些世間的秘聞,如妖怪,還有就是仙人之說。
這個世界的讀書人都是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才是掌握着這個世間運轉的幕後之人。
想到這裏,這個已經年近五十的縣令從太師椅上下來,快步走到林青雲面前,恭敬一拜:“不知是青雲宗的仙人下界,本地官民多有得罪,望仙人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