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雲很久之前不理解這句話,現在是真的非常認同。
就好像他自己,之前在齊城那邊累的不得了,心神俱疲,回到家看見母親和女朋友之後,馬上就放松下來了。
“快坐下休息休息。”
看到兒子一臉倦容的柳雲竹,連忙對沈青雲說道。
沈青雲點點頭,便換好了拖鞋,走到沙發上坐下。
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聊了一會兒之後,柳雲竹表示自己要去做飯,讓周雪陪着沈青雲坐會兒。
沈青雲倒是無所謂,但周雪很顯然害羞了,趕緊跟着柳雲竹去了廚房。
看着母親和女友的背影,沈青雲心中一陣微暖。
坐在那裏,他開始看起了新聞。
沒過多久時間,門口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沈青雲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父親沈振山站在那裏。
“爸!”
沈青雲看到父親,開口打了一聲招呼。
“臭小子,瘦了啊。”
沈振山看到兒子,露出一抹笑容來,随即說道:“怎麽樣,這次回來能呆多久?”
“就一兩天吧。”
沈青雲解釋道:“配合省公安廳的同志,審問一下郭曉鵬那家夥,然後我就要回齊城了,那邊還有工作等着我。”
跟父親他自然沒什麽好隐瞞的。
“行,那就陪陪你媽跟小雪。”
沈振山微微一愣神,随即點點頭對沈青雲說道。
兒子工作忙他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就連這次回來,也是因爲工作的事情。
“你啊,别一回來就跟兒子說工作的事情,快進來休息休息。”
柳雲竹聽到父子倆的對話,從廚房裏走出來,沒好氣的對丈夫說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真不知道你們爺倆是怎麽回事。”
“哈哈,好好好。”
沈振山頓時笑了起來。
對于妻子的話,他一向都是比較贊同的。
這麽多年跟柳雲竹兩個人相敬如賓,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
很快。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吃過飯,柳雲竹借口出門散步,拉着沈振山就走了,把空間留給沈青雲跟周雪。
久别重逢,兩個人的心情自然是十分激動,一份耳鬓厮磨之後,周雪面色紅潤的靠在沈青雲身邊,低聲說道:“都怪你,阿姨和叔叔肯定會笑話我的。”
“笑話你幹什麽?”
沈青雲翻了個白眼道:“自己家兒媳婦,他們才不會呢,沒準我媽媽還打着抱孫子的主意呢。”
“哎呀……”
周雪聞言頓時俏臉嫣紅,整個人都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沈青雲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麽,兩個人在那裏低聲聊了起來。
“對了,我聽我爸說,好像你晉升副處級的事情,有麻煩了?”
周雪想起自己跟父親打電話的時候,從他嘴裏聽到的消息,對沈青雲關心的問道:“市委那邊,有人在爲難你?”
“談不上爲難。”
沈青雲搖搖頭,揉了揉周雪的腦袋道:“隻不過是有人想要借着這個事情敲打敲打我而已。”
這是實話,其實每個人都很清楚,沈青雲晉升副處級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但不管是何軍還是田海洋,在市委常委會上面不惜得罪趙東民和周遠山也要提出這件事的目的,歸根結底,是王天祥這個市委書記,在彰顯他的權威罷了。
人就是這麽神奇的動物,總是想要在别人面前彰顯自己。
聽到沈青雲的話,周雪自然是非常的憤怒,把王天祥等人狠狠地斥責了一頓。
兩個人接着又聊起了郭曉鵬的事情。
“他要見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周雪好奇的問道:“還是那家夥在打什麽鬼主意?”
“他能有什麽鬼主意啊。”
沈青雲微微一笑,對周雪說道:“你啊,一點都不了解郭曉鵬這個人。”
“什麽意思?”
周雪一臉不解,很顯然不明白沈青雲的意思。
沈青雲淡淡地說道:“郭曉鵬是個非常驕傲的人,越是這樣的人,一旦輸了之後也就越是不甘心。在他眼裏,從一開始他就沒把我當作最大的對手,可偏偏就是我最後打敗了他,這讓他很難接受,也無法理解我爲什麽一直盯着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就是想要問個明白?”
周雪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這人腦子是怎麽想的?”
“驕傲的人就是這樣。”
沈青雲笑了笑,随意的說道:“對于郭曉鵬來說,我大概是他這麽多年以來,唯一看不透的人吧。”
“還真是。”
周雪歪着頭想了想,對沈青雲道:“郭曉鵬遇到你,也算他倒黴了。”
她并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冥冥中就好像命中注定,郭曉鵬自從遇到沈青雲,或者說從沈青雲抵達富民縣開始之後,郭曉鵬就屢次吃癟,到最後簡直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換做是旁人,估計也會有這種想法,更何況郭曉鵬了。
“不用擔心,在省公安廳的看管下,他不能對我怎麽樣。”
沈青雲笑着說道:“我其實也想見見他。”
“爲什麽?”
周雪有些不解。
在她看來,郭曉鵬在沈青雲面前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整個犯罪集團的大部分勢力都被沈青雲給瓦解,他自己也跟父親一起身陷囹圄被抓了起來,按理說沈青雲根本不需要見這個人的。
哪有勝利者見失敗者的,誇耀功勞麽?
“我總感覺,郭曉鵬身上還有别的秘密。”
沈青雲緩緩說道:“你知道的,郭家在整個齊城盤踞的時間太久了,從最開始郭曉鵬的父親成爲那位姜老書記的女婿開始,他們家就在齊城開始經營,這麽多年下來,我可不信就隻有被我們抓獲的那些人跟郭家有勾結。”
他也不知道郭曉鵬到底有什麽樣的秘密,但沈青雲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這大概是一種直覺,源自于上輩子多年的刑偵經驗吧。
周雪看到沈青雲說的認真,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隻好無奈的說道:“你呀,總是神神秘秘的,太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