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忽然輕輕爆了一下,卻對床幔内那對糾纏的身影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輕紗之内隐約能見到一具曼妙的玉體,偶爾翻動一下。
“香香,你爲什麽這麽香?”
“我也不知道……唔……陛下輕些……”
“讓我聞聞是不是全身都這麽香。”
“啊,不要……羞羞……”
小喜鵲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
這裏也不知是新房還是花房,總之林止陌很忙。
不知過了多久,林止陌終于忙完了,恢複了往日裏主宰天下的威儀,四平八穩地躺着。
傅香彤乖巧的趴在他懷裏,一臉的滿足之色,眉眼間還有未曾退卻的羞色。
“香香,朕要出去一趟,你有空就幫姬尚韬他們管管皇商的事。”
傅香彤擡起頭好奇的問道:“陛下去哪裏?香香可以一起去麽?”
林止陌搖搖頭:“這次去的有些遠,就不帶你去了,日後有空再帶你去好玩的地方轉一圈。”
傅香彤哦了一聲,沒有露出一點不悅之色。
她從小就一個人習慣了,母親早早過世,父親又自己身體不好無法照顧她,獨處,對她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至于出遠門,她除了蘇州到京城,就再沒有去過别的地方,對于林止陌所謂的好玩地方,她根本沒有一點概念。
“對了,朕給你留個功課。”林止陌想到了一件事,說道,“大武開發公司将來是要開遍十三行省的,眼下的江南分公司是第一家子公司,也是試點,你幫朕弄一份詳細些的股權分配和分紅細目出來,看看每一股該值多少錢,又該得多少分紅比例。”
傅香彤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嗯嗯,香香一定盡早完成。”
“這事暫時不急,你和嬸嬸好好合計一下,盡量完善,等朕回來再确定便是。”
傅香彤綻開了笑顔,眸中也泛起了興奮的神色。
她對于這種東西格外感興趣,就像林止陌說的,是個天生的生意人,尤其是林止陌剛教她的數學,簡直讓她瞬間沉迷在了其中。
林止陌好笑的看着懷中的傅香彤,手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摩挲着,低聲問道:“還疼麽?”
傅香彤臉頰一紅,弱弱道:“還……還有點,但是不太疼了。”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在初次的反應當然也不會相同,林止陌經過這麽多次的實戰已經發現了,就比如當初李思純,第一次和第一百次似乎沒有什麽兩樣,那戰鬥力簡直了。
酥酥也是,第一次完事之後居然能直接出城了,去找她的詩和遠方去了。
可顧清依的第一次卻像是身受重傷一般,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才恢複過來。
林止陌嘿嘿一笑,說道:“既然不疼,那咱們再溫習一下數學題如何?”
“好啊好啊,什麽題?”
“一元二次……”
……
這日的早朝很是熱鬧,六部官員,翰林院,勳貴等,全都在讨論着關于新政的話題。
江南行省的新政已經正式推行開來了,一個又一個鄉紳遭了殃,隐田被查,被充公,被罰款,甚至其中鬧出過人命的還被下了獄。
民間如今對于新政的反應各不相同,大多百姓對此十分歡迎,那些狗大戶被查被罰簡直大快人心,無數人對林止陌歌功頌德大贊聖明。
但是也有許多讀書人對此持不同意見,他們讀聖賢書,學聖人之道,便更爲古闆迂腐,新鮮事物不是不能接受,而是需要一個過程。
林止陌的新政突如其來,根本沒給他們一個反應的時間,于是他們在暫時沒看到新政的好處時就在外大肆鼓吹皇帝急功近利苛政暴權。
如此說法不是爲了給百姓鳴不平,完全就是像林止陌曾經說過的,爲了一個标新立異,爲了自己博取眼球。
持這種看法的又何止是那些讀書人,朝中也都還有許多人正在爲了這事吵鬧。
朝會上,好幾個六部給事中就因爲這事厲聲谏言,指責林止陌貿然行事,罔顧民間,說士紳是大武基石,如此以武力壓制強行巡查,簡直與暴君無異。
林止陌對此早就有所預料,根本不鳥他們,然後在習慣性地當衆廷杖揍暈了幾人後,世界又恢複了甯靜。
散朝之後,林止陌正要回禦書房,徐大春卻過來低聲禀報:“陛下,柴麟傳來消息,那個彭朗在京西營和人鬧了起來。”
林止陌眉頭一挑,問道:“怎麽個鬧法?”
“聽說他在營中給他的人推行一種新的練兵之法,但同營的另一個參将對他不滿,便鬧了起來。”
林止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些日子王安诩帶着宣匿蒙珂他們去城外散心,偶然路過京西營時就被那裏的哨兵挑釁嘲諷說宣匿他們是蠻荒之人還是什麽的。
自從甯嵩案之後,京營八營之中的東西兩營因爲參與了叛亂,被林止陌責令打散重組,但是其中還有不少人是沒被調動的。
本來他以爲那次之後東西兩營該老實一點了,但是現在看來還是存有弊病,或許是兩營由來已久的陋習和風氣了。
林止陌思忖了片刻,說道:“閑着也是閑着,去看看。”
他對彭朗本來就存着警惕的念頭,現在京西營又起争端,正好去看看怎麽個事。
午時,林止陌的車駕來到了京西營。
才到門口,遠遠就聽到裏邊傳來一陣陣喧嘩聲和叫罵聲。
哨兵見有人來到,急忙挺着長槍迎了上來,還沒開口就被徐大春一巴掌抽了回去。
“陛下駕到,還不滾開!”
哨兵大驚,慌忙跪倒行禮。
林止陌也不理會,自顧自踏進營門,進門就見遠處兩撥人正纏鬥在一起,其中一方有五個人,另一方隻有一個,正是彭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