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已經帶着葉軍浪來到了這處農舍中,葉軍浪打量了一眼農舍,看到農舍的前院曬着一些玉米粒,角落堆着一些稻谷,院子中還擺着一些種田的工具等等。
顯然,這處農舍是有農戶住在這裏的,這些農戶都是普通人,都是很底層的人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過着貧苦、平淡卻又自足的生活。
但現在,這幾間農舍明顯成爲了老張流寇占據的一個臨時據點,借用這些農舍來掩飾身份。
那麽,農舍中的那些農戶呢?
其實,葉軍浪不用去想也知道,那些農戶,那些無辜之人,肯定全都死了。
這裏有四間農舍,意味着這裏曾住着四戶人家,一戶人家夫妻兩加上小孩老人什麽的,少說也有四五個人。
所以,這裏本該有十多二十個普通人,但老洪流寇等人爲了一己私欲,這十多二十條鮮活且又無辜的生命沒了。
葉軍浪對流寇沒有什麽好感,老張流寇等人如此令人發指的行徑,讓他眼底深處泛起了冷冽的寒芒。
身爲武道修者,已經是高高在上,爲何還要跟這些底層的人過不去?
他們過得貧苦,但沒有怨天尤人,憑靠自己的雙手去勞作,自給自足,那一片綠油油的田野就是他們的希望。
憑什麽?
憑什麽要殺了他們?
這一刻,葉軍浪心中如同有着一座火山在生成,即将噴出那熾熱的岩漿。
葉軍浪卻是将一切情緒都壓了下來,将心中那座火山給壓了下來,現在還不到爆發的時候,還要再忍忍。
李勇領着葉軍浪走進了一間屋子内,頓時,屋子内齊聚的十幾個流寇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
老張的目光落在了葉軍浪的身上,果然,隻是一個不滅境層次的小家夥。
屋内的流寇自然不将葉軍浪放在眼裏,一個不滅境層次的武者罷了,他們這邊造化境強者就有好幾個,随便一個拎出來一擡手都能鎮壓葉軍浪。
“頭兒,人帶來了!”
李勇對着老張語氣恭敬的說道。
葉軍浪看向眼前這個絡腮胡男子,心知對方就是老張流寇了,他也感應到了從老張流寇身上彌漫出的那股強大氣息,比起李勇都要強大一些。
李勇已經是造化境巅峰,老張流寇氣息比李勇還要強大,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老張流寇已經開始進入到了“納道入體,大道爲基”的階段,正在築造自身的永恒道基。
當然,老張流寇應該還是起步階段,還未能夠成功的納道入體,也還未感悟到永恒本源法則,否則老張流寇也就邁入到半步永恒層次了。
葉軍浪感應着其餘流寇的氣息,除了老張跟李勇之外,場中還有整整四名造化境強者,跟他此前所預計的差不多,餘下的流寇基本都在準造化境層次。
這樣的一支流寇隊伍已經不是小流寇了,達到了中等流寇隊伍的戰力層次。
這時,老張看着葉軍浪,他開口說道:“老洪派你過來的?這是不放心我嗎?還是說在防着我?都是鬼面組織之人,要合作自然是誠心合作,隻要成功了,大家一起吃肉。還是說,老洪那邊根本沒有誠心要來與我合作?”
葉軍浪淡然一笑,說道:“張頭兒誤會了,我頭兒自然是有誠心合作的。隻是聽說目标那邊有三名造化境巅峰強者,所以我頭兒也就想要謹慎一些,看看張頭兒這邊……”
老張聞言後心中立即會意,心想着老洪那邊是擔心有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劫持目标商隊?
這樣的擔心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說了目标商隊那邊有三名造化境巅峰強者,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那老洪當然不敢來冒險。
老張笑了笑,說道:“那現在呢?現在你覺得有足夠的實力了嗎?”
葉軍浪當即說道:“有,這實力絕對夠了!張頭兒這邊強者如雲,我頭兒知道這個情況後,肯定也就放心了。我将這個情況跟我頭兒彙報一聲。”.七
說着,葉軍浪拿出他的傳訊玉符,自身的精神力彙入傳訊玉符,發出了一個訊息。
一旁站着的李勇皺了皺眉,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在于葉軍浪态度上的一個變化。
他記得,葉軍浪一路跟着他前來的時候,葉軍浪對他是一副畢恭畢敬、戰戰兢兢的模樣,這是一個不滅境武者對造化境強者應有的敬畏表現。
可現在,葉軍浪給他的感覺不對勁,葉軍浪顯得很淡定,面對頭兒,面對場中這麽多的造化境強者,這鎮定從容的樣子,跟之前反差太大了。
這讓李勇心中有些疑窦,心想着這小子怎麽一下子像是變得有底氣了?
這底氣從何而來?
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葉軍浪身上有什麽端倪,至于要說隐藏實力……那不可能,葉軍浪身上散發出一縷本源氣息,那本源氣息就是不滅境層次。
本源氣息那是騙不了人的。
至于老張流寇,他倒是沒有什麽疑慮,因爲他不知道先前葉軍浪是怎樣的态度表現,隻是看着葉軍浪此刻鎮定自若的樣子,心中倒是有些賞識這家夥實力不強,但膽量還不錯。
……
農舍不遠處,就在那田埂中。
紫凰聖女、澹台淩天、滅聖子等人界天驕正在藏匿。
這時,人界天驕手中的傳訊玉符一震,他拿出傳訊玉符紛紛感應,上面傳來了葉軍浪的傳訊,隻有兩個字——
“動手!”
……
“張頭兒找了這些農舍來作爲掩護,還真的是思慮周密啊。”
葉軍浪開口,接着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知農舍中的那些農戶……”
“你是說那十幾個農戶?”
老張語氣淡漠,不以爲然的說道:“你放心,那些農戶不會壞了我們的計劃,他們都已經死了。”
老張明顯是會錯意了,以爲葉軍浪在擔心那些農戶還有人活着,會跑去雍城通風報信什麽的,壞了這一次的機會。
“十多條鮮活的生命啊,說殺就殺了?”葉軍浪輕歎了聲。
“不過是一些底層蝼蟻罷了,死了反倒是幫助他們解脫自身的苦難。再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老張流寇不以爲然。
“可是,殺人是要償命的。”
葉軍浪突然笑了,笑得陽光燦爛,但在那燦爛的笑意中卻又透着一股陰森冷意,如同惡魔在微笑,接着又道——
“正好你們也有十幾個人,那就給這些農戶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