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所佩服的第三人,乃是姬問道。要論陣法造詣,古武界中無人能夠比得上姬老頭。更難得的是,姬老頭卻是提出了以陣入武的理念。認爲陣法之道與古武之道也是相同,可化陣爲武。一旦成功,将會開辟古武武道的一個全新流派。根據本道所知,姬老頭算是成功了,但仍在不斷摸索,以求更高之境。”神秘老道開口,接着說道,“這對古武界的意義極爲重大。當今古武界,大聖境已經是一個禁锢,難以更上一層。倘若有陣法之道輔助,未來古武界的境界,未嘗不可突破到大聖境之上。”
鬼醫點了點頭,說道:“姬老頭的确是不凡。他的孫子名爲姬指天。這名字也極有深意。指天問道,志存高遠啊。”
神秘老道接着說道:“至于本道所佩服的第一人,自然就是當年那個青衫仗劍走天下自诩一人便是一個宗門的葉武聖。武老頭雖說性格暴烈,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但他爲人直爽,一雙拳頭可平盡不平事。本道雖說跟他合不來,但不可否認,年輕時候看着他縱橫古武界的那一番寫意灑脫的風情,還真是心生向往。不過真正讓老道敬佩他的,在于他的用情。誰能想到,灑脫不羁的葉武聖能夠爲了一個女人而武境大跌。因能極于情,固能極于武。這才是本道所敬佩的原因。”
說到此事,鬼醫也是搖頭輕歎,說道:“武老頭原本不至于武道跌境。隻因他當年爲了紅菱,将自身的聖者本源之力幾近耗盡一空,爲其續命,可惜到頭來仍舊是無法挽回。雖然這武老頭動不動就要掄拳頭說話,但老夫也是敬佩他,也願意跟他一塊喝酒。”
說着,鬼醫接着問道:“還有那半人呢?”
神秘老道雙眼微微一眯,說道:“至于那半個人,便是葉家蒼龍!”
說到這個名字,鬼醫那雙老眼中也是精光一閃,随後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惋惜之色。
“葉蒼天縱神武,是近年來除了葉武聖之外,最讓人驚才絕豔的一個武道奇才。當年葉蒼那一輩人之中,他在古武界中的天資根骨都不算是最頂尖的。偏偏,葉蒼卻是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武道之路。當年老道也曾斷言,葉家蒼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神秘老道開口,接着搖了搖頭,說道,“可惜,當年一場變故,卻是扼斷了這條本該一飛沖天的蒼龍的武道之路。”
“據說,葉蒼是被囚禁于葉家。難不成你認爲,葉蒼這樣的人物,真的就此沉寂?”鬼醫問道。
老神棍緩緩說道:“縱然東山再起,也不複當年之姿。”
鬼醫則是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親眼見到武老頭,也許你不會如此肯定的蓋棺定論。武老頭當年跌境,在古武界中銷聲匿迹了幾十年。所有人都認爲武老頭已經廢了,所以選擇一個深山老林就此安度晚年。但武老頭複出之後,卻是讓古武界中認爲他已經廢了的人全都閉嘴。武老頭的武道境界的确是有些奇怪,勉強保持聖者境界,但他自身的戰力卻又遠超他表面的境界實力。至于武老頭複出之後武道境界究竟有多強,老夫卻也是看不出來。”
“大金剛境!”神秘老道開口,說道,“這一切,得益于武老頭的大金剛境。當年,苦禅寺一代聖僧苦智大師在紅塵中曆練,以苦頓禅,悟出了大金剛境。直至苦智大師圓寂,唯一真正得到苦智大師大金剛境衣缽的唯有武老頭。大金剛者,金身不壞,氣血如龍,其勢可吞山河,其威可撼天地。隻不過,這大金剛境并無紙面經文傳承,一切隻能依靠自身修煉與頓悟。否則這大金剛境有經文傳承,足以成爲苦禅寺的鎮寺之寶。”
“苦禅寺目前已苦竹大師爲最。武老頭不可能讓大金剛境失傳。當年的苦智大師算是他的師父,雖然苦智大師從不承認他這個弟子。但武老頭始終認爲苦智大師就是他的師父。以着武老頭的性子,他不會讓他師父開創的大金剛境失傳。”鬼醫開口,接着說道,“因此,目前最有可能得到大金剛境衣缽傳承的,應該就是苦竹大師。”
神秘老道搖了搖頭,說道:“這不一定。苦智大師能夠開創出大金剛境在于在紅塵俗世中曆練。苦竹青燈伴古佛,一生宛如苦行僧般的度己度人,不見得适合大金剛衣缽。大金剛境也要講究機緣,這個機緣隻怕苦竹等不到。”
鬼醫皺了皺眉,說道:“不是苦竹那又會是誰?”
神秘老道喝了一口酒,眯着眼說道:“這個問題,你唯有去問武老頭了。”
……
靈霄峰山腳下。
這時候,葉軍浪等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那輛派拉蒙掠奪者停車之地。
這一路走來,葉軍浪與苦竹大師這個名分上的師弟交談甚歡。當然,在葉軍浪心中,自然不會真的把苦竹大師當成是自己一個師弟來看待,他打心眼裏對苦竹大師是真的敬佩,覺得苦竹大師這樣的才是真正的高僧。
“師弟,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去一趟江海市,見見葉老頭。葉老頭見到你想必也是很高興的。”葉軍浪說道。
“貧僧就不去見小師叔了。他日有緣,自然會再相見。”苦竹大師雙手合十,接着說道,“師兄一路行車小心。這一路上,倒也不會再有什麽危險。”
其實路上葉軍浪已經邀約過幾次,看到苦竹大師再度拒絕,他也不再強求,唯有揮手告别,說道:“師弟,那就此别過。你多多保重啊。你在苦禅寺是吧?有空了,我就去找你。”
“阿彌陀佛。”
苦竹大師宣了一聲佛号。
葉軍浪與血屠、白仙兒上車後,告别了苦竹大師,就此驅車遠去。
苦竹大師站在原地,看着車子漸漸走遠,直至不見蹤影,這才微微一笑,自語說道:“大金剛境有傳,貧僧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