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修朋友的反應可知自己的推測接近真相,自然也能确定拿出多少蟲妖獸交任務最爲合适。
閑話了一陣,小蘿莉又鑽自己的如意屋,複盤了自己手速與反應能力比起昨天有沒提升,然後愉快地擺爛。
南伽也複盤了一下自己的音攻術有否進步,再一心一意打坐,修煉錘煉神識的功法。
兩人組隊伍沒什麽壓力,想躺平就躺平,其他修士團隊卻沒那麽好的心境,仍在努力捕殺蟲妖。
隔壁的隊伍則正在見證一場奇迹——一場由造化丹創造的奇迹。
曦月仙子贈丹後就與佛修辭去,衆修士們開啓如意到結界,爲的是讓重傷的隊友們安心靜養,以及方便看丹藥的郊果。
一支隊伍裏的成員,有一大半來自仙界,有一小半來自靈界,他們自然知曉造化丹,更清楚造化生肌回春丹的奇效。
但凡與“造化”粘邊的丹,功效自然非同一般。
因爲不清楚曦月仙子手中丹藥與自己所知的那造化丹的效果有無差别,修士們抑不住緊張。
缺失部分肢體的三位修士,服丹之初效果不明顯,頂多生機變強,肢體斷口處的血終于徹底止住。
直到曦月仙子開後約一盞茶的功夫後,重傷人員的肢體斷口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丹藥發揮奇效了!
一衆修士看得目不轉睛。
衆目睽睽之下,三位重傷修士缺失肢體的部位一點一點的的長出新肢,斷臂修士最先長出新手臂。
新長出來的手臂,肌膚如初生嬰兒般的嫩嫩細膩,與其他部位的皮膚明顯不同,與此同時,骨胳也如初生嬰兒般的脆弱。
新生的肢體的生機蓬勃,外形發育完善後其他方便也在一點點的增強。
斷臂修士的新手臂于一個時辰内長齊整,失去一截腿和腳掌的修士,他的新肢體花了約一個半時辰才發育完整。
胸口缺失一塊骨肉的修士,他反而是最後一個愈合的傷員。
傍晚時分,原本缺失了部分肢體的三個修士從漫長的昏睡狀态醒來,還沒來得及慶幸大難不死,發現自己缺失的腳體又長齊整了!
從天而降的大驚喜,讓修士們欣喜欲狂。
當從隊友們口中知曉是曦月仙子贈送了能令肢體重生的造化丹,三位修士大感意外,他們與曦月仙子無親無故,曦月仙子竟然贈送他們造化丹?!
若說在他們身陷蟲群,曦月仙子于救他們于危難是出于同爲人族的道義,這贈丹之恩卻不能用人族大義來解釋。
如何還人情,需從長計議。
繼肢體傷殘的三位修士恢複後,其他傷員也陸陸續續醒來,他們用了不錯的高階丹藥治療傷,基本都沒大事,有那麽三五個神識較虛弱或者元氣虧損的,隻需休養一段時間即可。
神魂遭重創的祝松青是最後一個蘇醒的,他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将近天明時才從悠悠轉醒。
醒過來的祝松青,第一時間關心隊伍如何,發現全隊人員皆在,沒有誰折損于蟲潮中,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然後又發現是明被蟲妖啃咬掉了胳膊或腿的隊友竟然恢複了四肢健全,大爲驚訝,差點以爲自己和隊友們其實死在了蟲潮中然後變成了鬼魂。
直到隊友們巴啦巴啦的解釋了一通,知曉失去部分肢體的隊友是服了造化丹重長出了新肢。
祝松青怔忡良久,感慨地籲了一口氣:“隻要人沒事就好,欠曦月仙子的人情還可以想辦法還。資源沒了可以再積攢,若人若隕落了,再多的資源也白搭。”
“是我實力不行,拖累了各位道友。”
“是我拖累了大家。”
因操控防禦法寶失誤而導緻隊伍身陷危境和修爲低的幾位隊員心中不安,向隊伍衆人請罪。
“我們是一個團隊,一路守望相助,榮辱與共,何來拖累之說。”祝松青安撫着隊員的情緒。
“隊友說得對,我們是一個團隊,自當甘苦與共,福禍同擔。”
“此言有理,曦月是仁善之人,欠她的人情我們一起想辦法還。”
“據秘境結束還有幾十年,隻要我們人好好的,一齊努力,總能攢足積分和仙元點,再去兌換幾樣拿手的物品償還人情。”
衆修士互相安慰,無論是以前過稱命橋,還是此次遇險,他們隊伍皆無人自顧自逃生,都盡力救衛隊友。
正因爲隊員互救互助,才熬過了最危險的時刻,撐到管事和曦月仙子出手相救,最終人員有傷無亡。
一次生死考驗,也驗證出了人品,讓隊員們全然信賴自己的隊友,相信他們不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不會舍棄自己或犧牲自己。
祝松青看着越來越融洽的隊伍,釋然地笑了,這次的意外雖然兇險,團隊也凝聚起了人心,算得上因禍得福。
有了同生共死的經曆,以後隊伍自然更加團結,待千谷園的蟲潮結束,隊伍有信心去百花谷闖一闖。
滿懷信心的祝松青,與隊友們商議行動計劃,一緻決定先修整兩天,待人人養好了精神再繼續殺蟲。
正式拜訪佛修和曦月仙子并道謝的事先擱後,畢竟現在他們手頭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實在不好意思登門。
何況,如今正是捕殺蟲妖的時段,每個修士爲殺蟲子耗費心力和神識,這個時候跑去登門拜訪,沒得給人添麻煩。
一支隊伍群策群力的協商好了安排,趁着天還沒亮安心修煉。
白天在安全區外殺蟲,晚上退回結界内回複神識和靈力的修士團隊也安靜地修煉,靜待天明後再次去賺積分。
然而,衆修士的上進心在天明之際遭受挫折——下暴雨了!
雨下得突然。
天剛才破曉,雨毫無征兆地下了起來,最初是豆大的雨點,轉眼變成指頭大的雨滴,再轉而就演變成了傾盆大雨。
蟲族大部分不喜歡雨,蝗蟲妖獸也不喜歡雨,尤其不喜歡大雨或暴雨,它們在暴雨中呆得時間一久就會狂燥。
剛開始下雨時,蟲妖們的行動自如,沒受什麽不良影響,在安全區的結界外殺蟲的修士也仍在踴躍殺蟲。
當大雨變瓢潑大雨,蟲妖們燥動不安,在空中飛舞的蟲群也紛紛落地或飛去了峽谷兩側的山壁落腳。
地面與山體上的蝗蟲層層堆疊。
在安全城結界上方飛的蟲群蜂紛紛下落,趴在了結界表面。
在安全區結界外峽谷中的蟲群落在了安全城的結界上,它們甚至對啃食結界力量和吸收天地靈力失去了興趣,隻一個勁兒地朝蟲群的底層鑽。
蟲群湧動,嘶叫聲不絕。
積分與性命相比,當然是自己的性命重要,在安全城外獵守殺蟲妖的修士團隊趕緊撤回了安全城。
天明之際,南伽做好了外出獵殺蟲妖的準備,結果下起雨來,他也又安安心心地打坐。
樂韻美美睡了一覺起來,精神抖擻地準備出發時大雨嘩嘩啦啦地下了起來,溜出如意屋,呆在佛修的金蓮法寶裏觀察安全城結界外的蟲妖。
暴雨嘩啦啦的一直下,最初,蟲群僅是急燥不安,當暴雨持續了半個時辰,蟲群也越來越暴燥,經常小範圍的出現騷動。
蟲群的每場騷動都是由内讧引發。
因暴雨,蝗蟲個個脾氣暴燥,稍稍有點不如意就會發生打鬥,有時候是兩隻蝗蟲互鬥,有時是數隻蝗蟲互毆。
每每數隻蝗蟲群毆時,往往會牽連到其他蝗蟲,參與的蝗蟲也越來越多,戰鬥愈演愈烈,從而演變成小規橫的内戰。
死于内鬥的那些蝗蟲,有時候屍體會被其他蝗蟲分食,有時候因其他蝗蟲體内靈氣飽滿而從沒被吃掉。
沒被吃掉的蝗蟲屍體因不斷被蟲群踩踏,沒遭輾成泥也常被弄得肢體七零八落,落個死無全屍。
對于蟲群中的小規模騷動或内鬥,蟲首領全然放任不管。
原因很簡單,蟲群數量龐大,莫說内鬥死了幾隻幾十隻幾百隻蟲,就是死個幾萬隻也不影響大局。
蟲群逢雨脾氣暴燥,這個時候不能壓制,萬一壓制得狠了,蟲群狂燥,容易引發大暴亂。
峽谷中的蟲群騷動時不有發生,十幾隻首領冷眼旁觀,隻在騷動的規模即将超過了允可範圍才強勢鎮壓。
因爲有首領鎮懾,蟲群中此起彼伏的小規模騷亂很快就平息。
滂沱大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各個修士團隊也有了時間修整,或者趁機整理近段時間的收獲。
有些修士團隊也趁機相互串門,互享一些信息。
冷眼旁觀蟲群達将近一個時辰,樂韻揣摸出了點門道,淡定地掠至佛修身旁坐下,露出了狼外婆似的笑容:“南伽道友,有沒興趣冒個險?”
“怎麽說?”南伽饒有興趣地追問。
“據我觀察,蝗妖在雨中的行動速度與吸收靈力的速度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影響,我準備出去趁火打劫,南伽道友有沒興趣幹一票?”
知道小道友的打算,南伽慧眼流轉,笑容和煦:“誅妖除魔乃小僧之願,這一票小僧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