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心裏堵得慌,郁郁不樂,自然也不願回家。
男男女女們又去忙活,周哥跑到蕭家哥兒身邊,低聲打商量:“蕭家小哥,耽誤你點時間,能不能又麻煩你給我起草份離婚協議?”
與蕭少一起走的賀家兄弟、李少,以及抱着小樂善的美少年一齊停下腳步,一緻瞅着周哥。
“周叔,您,決定了?”蕭少并不覺奇怪。
“嗯,決定了,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以前的離婚協議和再婚協議都是請你寫的,這次還是麻煩你。”
“行,我馬上去寫,寫好發給周叔。”蕭少愉快的接受委托,問了有沒什麽特殊要求,轉身就回小樂樂家的南樓,回客房開電腦寫協議。
周哥也先去幫妹夫家搬東西。
其他人幹活去了,燕行等在路旁,等到柳某人過來,兩人走向看熱鬧的路人。
仨路人看到兩個俊美的青年走來,也猜得到原因,主動說明自己沒有拍照,也不會亂說話,還主動将手機拿出給帥哥檢查。
燕行并沒有檢查村民的手機,笑容淺淺的:“我們也知道老鄉沒有拍視頻,過來就是想說一聲,某個人偷東西是事實,沒啥可隐瞞的,就是小同學爲保護财産氣怒之下動武的畫面,你們與人閑聊時簡略一二,三言兩語說說就行,别說得太詳細,以免給你們自己帶來麻煩。”
“明白明白。”村民們表示懂了。
他們圍觀時也确實沒拍視頻,燕大少柳大少也沒再說什麽,交待了一句,也趕忙去搬貨。
李小妍從村道上跑進周家,腿還在哆嗦,她也沒敢停,爬上三樓,到房間外才像洩氣的皮球蔫了一樣的癱坐下去,也顧不得痛,大口大口的呼吸。
李婆婆沒管小蒙,追着孫女跑回周家,也急急忙忙地爬樓,當她氣喘籲籲地爬到三樓,看到孫女白着一張臉,心疼肝疼的疼。
李婆婆跑過去,摟着孫女哄:“沒事了沒事了,小妍沒事了啊,莫怕,有奶奶陪着你……”
李小妍餘驚未消,軟得沒力氣。
李婆婆摟着孫女哄了好一陣,等喘過氣兒來,立即催:“小妍,快拾掇拾掇,我們立即回家。”
“奶,我……我……我……”李小妍不想離開周家,如果灰溜溜的走了,被人知道她被樂家周家嫌棄了,她在學校還怎麽見人。
隻要還在梅村周家,說明别人說得話不可信。
“你傻啊,你媽還在周家啊,我們再不回去,周家母子一定會趕我們,我們自己回去,等風頭過了你再回來。”李婆婆催着孫女。
李小妍聽了奶奶的話,開房門,進屋收拾好幾套衣服和作業書籍裝了兩個背包,和奶奶下樓。
祖孫倆下到一樓,看到周家沒人,李婆婆跑到門口張望,發現村道上隻有在找碎片的幾個小青年,還有小蒙坐地上,并沒有其他人關注周家這邊。
李婆婆拉着孫女,出了周家,朝村後小跑,跑到一條岔道口,繞路出村。
出了梅村,李婆婆看到孫女的臉腫得老大,還有一片一片的血污,也反應過來孫女臉受傷,先去鄉衛生院。
鄉衛生院的醫護人員看到某個女生臉腫得像饅頭,也吓了一大跳,給清創,再上藥,也給女生的手和膝蓋做清創工作。
李小妍的手被包紮起來,臉上塗了藥也用紗布覆蓋防塵。
那麽一包紮,也讓人認不出她是誰,
李婆婆帶着包好藥的孫女,打個電三輪車回小村。
毋少等人幫小蘿莉找玉器碎片,誰也沒理蒙女士。
當李家祖孫偷偷摸摸離開時,青年們都知曉,假裝沒看見。
樂小同學有雙火眼金睛,找東西快,很快就将碎片找齊,用一塊帕子包起來,帶回家先放二樓書櫃内,先去處理行李物品。
因飛機上的物品還沒搬完,宣少華少與任少等人也去當跑腿工。
周家老叔的離婚協議再婚協議都是出自自己之手,對于第二份離婚協議也不是什麽問題,蕭少很快就拟好協議,抱着電腦到北樓,給周叔看。
周天明也在場,知道老爸準備與蒙嫂離婚,不反對也不支持。
周哥看了離婚協議覺得非常合理,等蕭少發一份給自己,他直接往家走。
蒙嫂坐在太陽底下,哪怕8月的太陽很熱,她心裏也是冷嗖嗖的,哭得已經沒有眼淚,隻是沒有力氣動。
當一雙鞋出現在眼前,蒙嫂才怔怔的擡頭,看到是周夏龍,幹涸的眼裏又一片濕氣。
看着哭腫雙眼的蒙嫂,周哥心中毫無波瀾:“蒙麗麗,起來回周家換身衣服,我們去縣裏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老周……”聽到周哥說出離婚的話,蒙嫂酸從心來,又哭出聲來:“老周,能不能再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管教好小妍的,這次小妍她受到教訓了,能不能……能不再給她一次機會?”
“蒙麗麗,你摸着心口說,我周家有哪裏虧待了李小妍?我們給她的機會還少嗎?她呢,哪一次有當回事?”
自知曉蒙嫂在女兒的事上一向是沒任何原則的,她能說出那樣的話,周哥并不覺意外:“你女兒是不可能改好的,她今天敢偷幾百萬的東西,估計下次偷幾千萬的東西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我周家是普通農戶,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供得起你這樣的女兒,你願意對你做賊的女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卻不能容忍有那一個人在我家敗壞我家的名聲。
你現在不願意去離婚也行,我自己到縣城找律師,再去法院起訴。我們到法庭上再理論誰是誰非。”
周哥執意離婚,甚至甯願打官司也要離婚,蒙嫂捂住臉“嗚嗚”哭。
“那我們法院見,到時你也别說我周家心狠,到了對簿公堂的那天,你女兒在樂家偷東西的事被抖出來,她做賊的監控視頻被公布,會産生什麽影響,那也是你們母女倆自己選擇的路。”
周哥冷聲抛下句,越過蒙嫂,回到自家找衣服洗浴。
蒙嫂聽到周哥說對簿公堂和女兒在樂家偷東西的事曝光會産生什麽影響,一陣寒氣從後脊骨裏冒出,直沖天靈蓋。
如果周夏龍真的起訴離婚,到時離婚的原因肯定瞞不住,小妍偷東西的監控曝光,她在拾市還怎麽呆得下去?
她不想離婚,可是,她賭不起。
蒙嫂抹了把眼淚,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回周家,回房間找衣服。
周哥沖涼,煥然一新出來看到蒙嫂,也沒問考慮得怎麽樣了,自己找證件和物品往一隻包裏裝。
蒙嫂怕周哥去法院起訴最後鬧得滿城風雨,讓他等她收拾一下,再一起去縣城民政局。
周哥找齊兩人的證件,放在背包裏,到上屋坐等。
說出同意離婚的話,蒙嫂心頭一陣揪痛,含着眼淚找出幹淨衣服,去衛生間沖了個涼洗淨汗水,卻怎麽也洗不去心中的酸楚和失落。
她洗涮一新,眼睛紅腫,看到周哥時忍不住想哭,而周哥根本不願再多說半句話,直接鎖門離家。
蒙嫂低着頭,跟着周夏龍走出梅子村,一路走一路掉眼淚,坐上周哥包的車去縣城的路上也哭了一次又一次。
見識了蒙嫂對李小妍的溺愛态度,周哥寒了心,沒有半絲心軟,在縣城民城局附近找複印店照了相,打印協議。
蒙嫂沒有看離婚協議,抖着手簽字。
兩人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按了手印兒,再一起去民政局的窗口辦理手續。
有道是勸和不勸離,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自然給予調解,做男女雙方的工作,勸慎重。
蒙嫂不願意離婚,自然希望不離,周哥鐵了心,無論工作人員怎麽勸,就一句話,“三觀不和,教育理念不和”,因男女雙方都有孩子,無法再共同生活,堅持離婚。
工作人員勸了長達一個來鍾,男方愣是不松口,堅持、且無比堅定的要求離婚,工作人員也拗不過當事人的堅持,依規定給辦理離婚證。
第二次将結婚證本本換成離婚證本本,周哥波瀾不驚,當走出民政局,也真正的松了口氣,可算甩掉李家祖孫那個大麻煩了啊!
他心裏踏實了,走路也輕松,在路過銀行自動櫃員機時取了一筆現金,再與送自己來縣城的車主聯系。
從九稻到達縣城時已經二點多鍾,在民政局裏被調解人員做工作做了很久,将近四點才辦完離婚手續。
因爲還要回九稻,周哥與包了車的車主碰頭,與蒙嫂仍然坐車主的車回九稻。
周哥還在回鄉得路上,付園長接到了付家那位在民政上班的同族電話,他聽說周夏龍又離婚了,當時不相信,直到确認是周夏龍堅持要求離婚的,他才相信。
他覺得吧,但凡不傻,女方都不會提離婚,但若是男方提出來的離婚,那就難說了。
尤其付家人說男方堅持離婚是因爲雙方三觀不和,對子女的教育觀念不和,付園長便明白男方爲什麽要離婚,應該與女方的女兒在學校搞事情有關。
周夏龍又離了,那他家堂妹是不是還有機會争取一下?
付園長有些心動,暗戳戳的決定過幾天找人去探探周家人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