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和宣家五位青年,背着大包小包,跟着小蘿莉爬中南山。
六男一女的隊伍,每個人背着六七十斤或百來斤的物資,上山如走平地,輕輕松松無壓力的爬到了俞道長居住的山崖。
俞珲半上午外出,半下午才歸來,回來後剛洗個澡洗了衣服晾着,就見幾個人朝自己的洞府方向來了。
他最初以爲是遊客,當人群離得近一些,看到最前面那個穿古服的少女,呆了呆,噌的蹿走,朝下跑,跑了一段路接到小丫頭,看到小家夥果真如宣家青年曾說的那樣越長越粉嫩,長發快及腳踝了。
留着長發,绾了仙女髻的小家夥水靈水靈的,穿白色衣裙,粉嫩可愛,像個小仙子降落凡塵。
看到小小的粉丫頭,俞珲的心都暖化了,趕緊彎腰奪走她手裏抱着的一隻大壇子:“你這孩子,怎麽又這麽勞師動衆的。”
“前輩,他們是自願當挑夫的,不是我欺負他們哒。”樂韻很乖巧的讓前輩抱走醬壇子,背着個大背包,笑嘻嘻的蹦上一個台階再蹦上一個台階,一蹦一跳的跳着走。
宣少愉快的附合:“是哪,俞道長,我們好不容易才搶來機會跟着來這裏,其他人想搶都搶不到這種好待遇。”
“少主說得對。”身爲少主的貼身護衛,宣一二三四理所當然的擁護少主的中心思想。
燕行不說話,他是保镖嘛,大家懂得。
小丫頭淘氣,其他人還有默契的配合,俞珲無可奈何,請六個青年走前面,他走最後。
帥哥們跟着像小兔子一樣跳着走的小蘿莉的後頭走到地坪,将背包摘下來先放一邊,叽叽喳喳的感慨俞道長種的菜長得好。
俞珲被贊得都不好意思啦,去屋裏搬了幾個小闆凳出來放地坪上,再去搬個小桌子,拿水杯給客人倒水。
宣家四個帥哥機靈着呢,他們快速的開了自己帶來的背包,抱出西瓜和萄萄、蘋果,請俞道長坐下,先切西瓜吃。
青年們帶來了水果,俞珲也沒矯情,讓帥哥們忙,他坐在小丫身旁邊,手摸小丫頭的腦袋,細聲細語的跟她說話,讓她如果事忙,不用經常來山上。
宣家姬家青年在中秋節前有給他送物資,還送了月餅,他什麽都不缺。
樂韻嘟着嘴:“我有一年沒見前輩,想前輩了,您是不是嫌我太吵,不想我來啊,那下次來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來,不讓帥哥們跟着,是他們像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我一點也不吵的。”
“我不是麻雀,求帶上。”
“我不吵的。”
“我一向不怎麽說話。”
宣少與貼身護衛七嘴八舌的表明自己是個很安靜的美男子,燕行也慢條斯理的表示:“我一向沉默是金。”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又搗蛋。”俞珲無奈的揉着小家夥的後腦,嗔怪她一句。
樂韻嘻嘻地笑彎了眼睛。
俞道長收集到了很多的木柴,宣家青年們也不去幫忙撿柴,坐了會,宣少和燕少去幫挑水,每人一擔水桶。
宣一二三四無語望天,少主喂,那種活應該是我們的吧?
少主不讓他們幫忙,四個帥哥真沒去搶活幹,一個和尚挑水吃,自家少主和燕少不是挑水吃的兩個和尚,就讓他們挑吧。
有人幫挑水,樂小同學老高興了,打水把需要洗的青菜水果之類的清洗好,再幫俞前輩澆菜澆花,把缸裏的水給用光光,還給兩隻大水缸也刷了一遍。
兩位古武界的大少,挑一擔水像提了一二斤的東西差不多,各跑了數趟,趕在天黑前把水缸裝滿,最後一擔水就放在水桶裏。
晚上,小蘿莉親自操刀主廚,做了幾道素菜。
小丫頭忙裏忙外,還指揮着小青年們打雜,俞珲看得好笑,當小丫頭整出色味俱全的素菜,心頭暖暖的。
吃了晚飯,燕少洗碗,俞珲摸摸小丫頭的頭:“小丫頭,我還俗了,不忌葷,你以後不用顧忌那麽多。”
“您還俗啦,可以吃肉?”樂韻驚喜的張圓了小嘴,哎喲喂,俞前輩還俗了,是不是能吃肉食了?可以吃葷,她可以給前輩送熏魚糟魚火腿等藥膳啦。
“嗯,想吃什麽都可以了,修行在心,心中有道,吃什麽無所謂,心中無道,吃素也不一定能成正果。”
“嗷喲,前輩您悟了,前輩,我跟您說呀,我做了糟魚和熏魚,最适合當幹糧了,下次請宣家幫您送些來。”
樂韻開開心心地抱着前輩的胳膊,眉飛色舞的講選什麽魚爲原材制作的熏魚和糟魚最好,有多少種吃法,配什麽吃最好,
小丫頭撲在身邊,興奮得小臉發光,俞珲心裏亮堂堂的,笑着聽她濤濤不絕的講,連外面的瑟瑟秋風聲也覺得格外的溫柔。
宣家早知曉俞道長還俗,半分不驚訝。
燕行暗中吃了一驚,轉而又了然,俞道長之所以還俗,也是爲了小蘿莉吧,他退了度碟,也形同斬斷了與聖武山的最後一點覊絆。
有個小丫頭,開心的時候咯咯笑,誰潑點冷水,她鼓着腮幫子生氣,俞珲就忙着看小丫頭和青年帥哥們鬥嘴侃大山,不知不覺間就将近子夜。
洞府四間,僅一間客房,俞珲原本計劃把自己住的一間讓給青年住,讓小丫頭住客房,他在廚房打地鋪。
最後呢,小丫頭和青年們各抱一個睡袋,全睡地坪,還美名其曰聽風賞月,有浪漫情懷。
俞珲拗不過有浪漫情懷的年青人,自己回房打坐修習。
有浪漫情懷的七人,窩在睡袋裏,在黑漆漆的夜裏了聽一夜的秋風拂送,迎來晨露和晨光。
七人其實都沒睡,都在暗中守夜,當黎明降臨,個個快速鑽出睡袋,并把睡袋收起好裝進背包裏,男青年們去挑水,小蘿莉做早飯。
有小青年在洞府,俞珲晨修了後才走出房門,與青年們吃了熱乎乎的早餐,送小丫頭和小青年們下山。
宣少等人也沒讓俞道長遠送,走過樹林就讓他留步了。
七人下山,當走到離井水源不遠,遇到一位修士挑了一擔水往上走,衆人忙讓開一邊,給修士讓路。
見到俊秀的小青年和嬌俏可愛的少女,修士尋個位置放下水,打了揖,笑呵呵地看着少女:“小姑娘應該就是奉養俞道長的故人之後,是吧?”
“是的。”樂韻也還了揖:“我家前輩在中南山修行,有勞閣下與附近諸位修士關照了。”
“小姑娘客氣,一直以來都是俞道長關照着我等,”修士大方的承了俞道長的情,大方的承認,笑了笑:“前幾天有兩位聖武山的道長來拜訪過俞道長,那兩位道長在斜對面的道觀暫居修行,這才過幾天,姑娘又來給俞道長送物資,正是因俞道長手頭寬裕,常常相助周邊修士們修行。”
聖武山的人來找俞前輩想幹什麽?樂韻心下驚愕,未露聲色:“閣下客氣了,有空可與我家前輩常走動,互談悟道玄機,齊修大道。”
“有空必會去打擾俞道長清修,小姑娘和諸位忙,先請。”修士讓諸人先行。
修士一番好意,樂小同學領了,從水桶旁繞過,先下山。
宣少燕大少幾人亦道了謝,繞過水桶,與小蘿莉踏着清露往下走。
待七人走過去了,修士們挑起水,繼續緩慢的上山。
聖武山有人來過,俞道長昨晚隻字未提,宣少也猜到俞道長是不願讓小美女爲他的事憂心,小美女知曉了消息也不準備返回,大約也是不想讓俞道長爲難。
小姑娘不說話,帥哥們也不知她在想什麽,不打擾她思考問題,一路很安靜,隻有來自自然界的聲響。
沿着彎曲婉蜒的登山小道一路向下,山腳的田野也越來越清晰,而山峰因海拔高,有霧氣萦繞,有些山峰還隐在晨霧裏,令山如仙境。
太陽升起來時,陽光照着山嶺,秋日早晨的清冷慢慢褪去。
因夜晚氣溫低,水蒸氣在草木葉子上凝聚成珠,當氣溫慢慢升高,水珠子也慢慢散化成水迹。
一行人在晨風中下山,每每觸碰到一些伸到路旁的樹木草葉,驚得露珠嘩啦落地。
而身形輕盈的幾青年男女走過,幾乎沒沾着什麽露水。
當七人快到山腳一個比較大的山凹處,赫然發現聖武山俗家弟子李資望在路旁守望。
宣少燕少一行人是從上往山下走,居高臨下,容易看見山凹平坦處的人和房舍,也能看到李資望一直朝着向上的山路張望,那架式明顯是守株待兔的待着他們。
“小美女,看來他是在等你,可能有話想跟你說,要不我和燕少落後一點。”宣少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着,體貼的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用了。”樂韻覺得自己與聖武山方面并沒有好說的,也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話要談,沒必要遮遮掩掩,至于聖武山弟子找自己做什麽,管他們呢。
小美女不介意旁人,宣少與燕少自然不用回避,一行人就像串一條繩子上的螞蟻那樣串成了一串兒,不急不徐的朝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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