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隔得數米遠,也能看見樂園大門比之昨天多了一道鐵栅欄門,李青盈猜不透原因,也沒有多嘴說給堂姑知曉。
其他區域因有商鋪,人來人往,十分喧嘩,唯樂園前沒有商鋪,隻有行道上有人來往,唯樂園鬧中取靜。
坐在副駕室内的李婉瑤,一路觀察,也佩服樂園的設計者竟舍得将那麽寬的地閑置做綠化區也不開發做商鋪,放棄唾手可得的财路。
堂侄女停下車,她也知道到了目的,背着一隻小背包,下車,從容的走向大院大門。
李青盈将車往前開了幾米,再靠路邊停車。
門神傅哥,閑着沒事欣賞王二少和隊長柳隊打遊戲,發現隊長玩遊戲的水平比王二少差多了,隊長經常被打得落地成盒,他隻有歎氣的份兒,隊長的操作還不如他呢。
被隊長的遊戲水平給打擊了幾次,他放棄旁觀隊長找虐,自己也加入遊戲行列,一盤遊戲打到中途,看到有位姑娘走向大院,立即放下手機:“又有訪客來了!”
正在打遊戲的燕少柳少王二少嗖的望脖子,望向門口,也看到了所謂的訪客——一穿白色連衣裙,紮着高馬尾的女青年。
看到訪客,燕行噫了一聲,也将手機揣兜裏,站起身朝栅欄門走去:“這是特殊家族子弟,我來接待吧,傅哥去外院客廳準備茶水。”
王二少最初隻覺得訪客眼熟,直到燕少說是特殊家族子弟,也認真的觀察,幾秒後福至心靈:“我記起來了,這不是雪山的那位天才女弟子嘛。”
雪山女弟子參加了古武聚會,因爲其人是女修中天賦較高的人物,所以得到的關注自然比其他人高。
“就是她。”燕行點點頭,龍行虎步的行至鐵栅欄門前,将小門打開,不緊不慢的邁步出了栅欄門,門在屋檐下等着。
緩步走向大院的李婉瑤,看到從院内出來的人,微微一怔,燕少?
所以,青盈說的樂小姑娘身邊那個與王家有過節的保镖真是燕少?
李婉瑤心頭驚疑不定,不急不徐的走向大院正門,在離得有點距離時先打招呼:“幸會,燕少也在樂小姑娘别院做客啊。”
“本少不是客,是職責所在。”燕行溫雅的微笑:“不知今天刮得什麽香風,竟把不食人間煙火、一向與世隔絕的雪山弟子給刮來了京城。”
古武新秀中最俊美的美男子,豐神玉秀,姿容俊美,單單是一身普普通通的襯衣墨褲,往那一立,端的是玉樹臨風,卓爾不群。
他人如明月出雲,出塵不染,風姿不凡,那麽随意的微微淺笑,目中若有星辰,散發着勾魂奪魄的美。
李婉瑤被風姿過人的燕少的笑容晃了一下神,心跳莫明加快,臉也燙了起來,微微抿了下唇,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燕少過獎了,本門并非不食人間煙火,隻是修行人喜靜,不常入繁華之地而已,我奉令入外出曆煉,入京已有數月,燕少貴人事忙,未有耳聞也在所難免。”
解釋了自己早已入京的事實,細聲細語的問:“聽聞樂小姑娘在别院,特來拜訪,燕少可否行個方便幫知會小姑娘一聲?”
“哦,原來李姑娘也入世曆煉,可見貴宗對姑娘厚望之深,先祝李姑娘曆煉順利。”
燕行眨了一下炯炯有神的雙眼,現次露出更明豔的笑容:“小同學閉門制藥,不見外客,李姑娘遠道而來,先請進來在外院坐坐。請-”
燕行說了請字,轉身先進栅欄門,門在了門内,順口又解釋:“李姑娘來的真巧,樂同學的導師萬俟教授一家也還在小姑娘的别院。”
“……”自己是受人之托而來,李婉瑤有點小尴尬,隻好随着燕少邁過栅欄門,一本正經的附和:“确實挺巧的。”
燕行領着來客去外院的客廳。
訪客來了,坐着的柳少、王二少、萬俟兄弟站起來,對女青年點點頭,王二少與燕少陪客人去客廳,萬俟兄弟客人打了個招呼,又淡定的坐下繼續賞風景。
柳少繼續玩遊戲,耳朵卻是豎得高高的。
李婉瑤進園後快速浏覽一眼環境,便目不斜視的随着當接待人員的燕少走,她曾在遠方的高樓上遠眺過大院,差不多知道大緻布局,身臨其境,看到的是細節。
複古式的建築樓房前鋪着青石闆,緊挨着門衛房的一間即是外院的客廳,客廳沒有間隔,是一望到底的大開間。
門房與車棚的建築樓坐南朝北,它的北牆并沒有與圍牆共用牆,南牆也是獨立的,有些地方開窗,是真正的南北通透。
外院的客廳寬大,地面鋪珍珠黃的地闆,面向門的南邊挨牆擺着一條雕花長案,上頭僅隻擺了兩隻鼎,兩隻長頸大瓷瓶。
長條案前是一張又寬又長的羅漢榻,客廳左右兩側挨牆擺放的也是一色的寬羅漢榻,榻與榻之間有花幾,榻前設一張長條形的雕花長案,長案底下還有圓鼓凳。
羅漢榻床面和桌子表面鑲大理石,榻與花幾的油漆以紅色爲主,搭配其他色彩,整個客廳看去家具色彩含蓄内斂,美而不豔。
燕行将客人請進外院客廳,讓客人在東邊客座入坐,自己和王二少也在客座作陪。
李婉瑤在客廳外即給自己提了個醒兒,保持着謹慎之心,随着代主人接待的燕少進客廳就坐,始終保持目不斜視。
仨人坐下,傅哥從廚房那邊端來一套茶具和裝開水的水壺,先沖泡了一壺茶,上訪客和燕隊長、王二少上了香茶,他也在坐下做陪客。
燕行一邊喝茶,一邊歉意的解釋了一番,說樂小同學是因需要制藥才臨時在别院小住,事前也沒料到有訪客,沒準備待客的水果、糖果之類的,請客人海涵一二。
解釋了一番,眼波滟滟的笑問:“不知李姑娘此次來是代表雪山派還是純屬個人來串串門兒?”
“這次來不關公事,是個人的意思,我也是受人所托,代爲送個拜帖。”燕少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李婉瑤也知原因,從背裏拿出帖子雙手遞向燕少:“有勞燕少幫忙轉交樂小姑娘。”
燕行雙手接過紅色帖子,再次溫和的問:“不知李姑娘是代哪宗哪家族送的拜帖?是不是有緊急要事需面見小姑娘?
也請李姑娘别多心,我沒有打探閣下交友的隐私意圖,是因爲樂小同學交待了不是人命關天的事不要去打擾她,有什麽事讓我酌情處理,所以,我有必要問一問原因,才能确定什麽時候将帖子送去内院交給主人。”
王二少聽得目瞪口呆,哎,小蘿莉什麽時候說了凡事交給燕某人處理了?特麽的,這家夥分明趁着外人不明所以,所以挾天子以令諸候……呃,不對,小蘿莉沒有授權給他,他是假傳聖旨,狐假虎威!
傅哥:“……”隊長這波操作真牛!
燕少真誠有禮的說了解釋了他凡事過問的原因,李婉瑤自然沒有覺得燕少居心不良,同樣坦誠以待:“這份帖子托我送來的,王家的兒媳婦與我是沒有出九服的同宗,據說王家老爺子住院,想請小姑娘看診。”
“如果李姑娘是爲王家的事而來,那麽,這份帖子原物奉還,一事不勞二主,有勞李姑娘将帖交給下帖之人。”
燕行将沒有動過的帖子遞回去:“樂小同學早已有言在先,她目前還是醫學生,重在學習和鑽研,沒有時間接診,隻挑戰絕症類的疑難雜症。
前兩年王老爺子住院,在醫院攔截樂小同學請看診,樂小同學當時就拒絕了,隻看售了一顆藥給王先生。
其實,那一次也是看在與晁家大爺同在一個單位共事的份上才破例,否則,就憑王家兩位老人曾經在小姑娘回晁家認親那次所表現出的對小姑娘的态度,依樂小姑娘的爲人是不會給面子的。
王先生昨天拖家帶口的來樂園,萬俟教授一家也正是那時刻來的,昨天下午樂小同學已知王家人來過,并且再次拒絕去王家看診,小姑娘說王家老人的病不是絕症,醫院能解決,所以無論王家人來多少次,找誰來當說客,她的答案不變。
何況,小姑娘的藥丸子曆來不售賣,上次看在晁家大爺的面上售一顆藥給王家已經給過王先生一次面子。
有一不可有二,小姑娘不可能次次因王先生想找她看診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售藥丸子,從而違背她的原則。
王先生滿世界的托關系找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門找人。”
燕少說話不急不緩,聲音比琴音更迷人,聽之如春風拂耳,令人心動,李婉瑤聽得認真,沒錯過任何細節,不禁爲之驚詫,燕少的意思是說曾經惹惱了樂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