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沒到一個鍾,有動物嚎叫聲由遠而近,仨人興緻勃勃的拉開一點帳蓬門,探頭探腦的朝外瞅,又等了大約半個來鍾,從朝向海岸線的方向那邊現出綠幽幽的光,那綠光直奔離水潭不遠、曾經有渣渣們陣亡的戰場。
綠光時隐時現,很快便能看清,有六束光,說明有三隻動物,動物的眼睛在夜裏反光都是綠幽幽的。
瞅着遠方藍幽幽綠汪汪的光團子,樂韻不用看清動物的形狀,僅隻憑氣味就知是什麽,悄悄的告訴帥哥:“是胡狼。”
布蘭德山腳附近沒有公園,但納米國靠海岸的沙漠與平原相接,很多地方都有野生動物,在沙漠與其交界的平原處也生活着很多零散的動物種群,胡狼更是遍布納米國各地。
燕行、米羅也不奇怪爲什麽胡狼會跑來,食肉動物的嗅覺靈敏,它們應該是聞到了血腥味跑來想撿現成的食物。
黑夜裏,三隻胡狼在星光下的沙漠草原奔跑,很快跑到血腥味最濃的地方,低着頭尋找。
經過處理的戰場,血迹大部分被焚燒,而血飛濺開很寬,不可能将每一點血迹皆找出來焚燒,有些地方仍粘有血迹點。
胡狼的鼻子靈敏,憑嗅覺找到有血迹的地方沒找到肉,有時也刨幾下,有時圍着打轉,轉來轉去,也将一個地方印滿了腳印。
在胡狼滿地尋找食物時,石頭山和沙丘另一側所面對的平原同樣迎來一隻動物,還是一隻大型食肉動物——花豹。
花豹從朝向布蘭德山方向來的大沙丘後而來,它穿過平原,找到留有血腥味的地方,在一片區域内聞嗅一陣又轉了幾個圈,再次跑動,沿着有足迹的路尋找獵物。
窩在帳篷裏的兩帥哥看着遠處的綠光團團轉,特别開心,他們就想知道那些家夥找不到獵物會不會掘地三尺,或者,會不會循着氣味找到他們。
越看越開心的燕行,用手指戳戳中間的小蘿莉:“小樂,你說胡狼會不會把我們當獵物?”
“胡狼會不會把我們當獵物我不太清楚,但是,”樂韻托着下巴,眼望空氣,笑得咧開了小嘴,笑得陽光燦爛。
“但是什麽?”小蘿莉說話不說完,燕行心裏癢癢的,忍不住又去戳戳她的小腦袋。
“但是,一隻花豹已經把我們當成了獵物,正在來我們這邊的路途中,很快就會到達現場。”兩帥哥鼻子不靈敏,嗅不到豹子的氣味,樂韻在它出現不久已嗅到了屬于它的特有體味,并且從氣味變化知道豹子正在移動,沿着氣味尋找她們。
兩青年滿心詫然,不約而同的自言自語似的呢喃:“花豹?”
“對哒,就是豹子,非洲最常見的大型食肉動物。”
“小樂樂,喜不喜歡豹皮?喜歡我去獵回來。”米羅興奮的摩拳搓掌,花豹的皮很漂亮,剝下來給小樂樂鋪在冬季坐墊子上頭很合适,至于說什麽保護野生動物,那是指某些地區内,如果不出現種類大滅絕類的天災,花豹在非洲是絕對不會有瀕危之險的。
那家夥又搶自己的功勞!燕行暗中向老外青年丢眼刀子,飛快的接過話茬:“花豹也是保護動物,不能濫殺。”
“納米國明文規定禁止人爲獵殺犀牛和大象,并沒有禁止打獵,隻要不在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内偷獵,在其他區域打獵是合法的,在納米國解剖和制作動物标本也是合法的,各種動物都能制作标本。”
小樂樂的青年保镖總跟自己不對盤,米羅淡定的不能更淡定,非洲部落的傳統方式即以打獵爲生,哪怕到了現在也沒有哪個國家全面禁獵,如果真的全面禁獵,必遭某些保持着最古老傳統生活方式的部落反對,有可能引發時局動蕩。
燕行暗中握了握拳,那家夥是以爲他不敢動手是不是?
“花豹皮毛很好看,可惜肉不太好處理,殺隻豹子隻取毛皮太浪費了,而且,豹子是食肉動物,萬一也吃過人肉,感覺有點碜人,我們還是捉兔子吃就好。或者,你們幫我捕殺隻胡狼,我想要張狼皮。”.七
“沒問題。”米羅欣然大喜,回身,利索的取背包上的狙擊槍在手:“小樂樂,我獵胡狼去了,你等我回來。”
“注意安全,别被豹子當點心給吃掉了。”土壕帥哥雷厲風行,樂韻笑嘻嘻的提醒一句,她才不擔心米羅被豹子當點心吃掉,他明知花豹來了還敢出去說明他有自保能力,不懼花豹威脅。
“豹子敢把我當點心,我連他一塊幹掉。”米羅拿了必備的東西塞兜裏,抱着黑家夥揭開帳篷門,靈巧的鑽出帳,再将帳蓬門輕輕的放下,飛快的跑向胡狼的方向。
老外青年總找機會向小蘿莉獻殷勤,燕行憋得肺都炸了,那家夥什麽都要跟他搶,好想揍人!
獵殺胡狼的機會被老外搶走了,他不能明着跟老外搶功,氣悶的去解下自己的狙擊槍,拿了強光手電筒,輕手輕腳的鑽出帳篷守在外頭,免得花豹跑來搞破壞。
米羅摸黑在沙漠草原奔跑,小樂樂之前說水潭另一則的沙丘有沙漠角蝰,帳蓬對着的草原沒有蛇,就算沒有亮光也不用擔心踩到毒蛇。
抱着槍跑了百餘米,看到遠處綠汪汪的光一緻望向自己的方向,立即暫停,端槍開觀測鏡從紅紫外線鏡裏捕捉到狼,瞄準一隻狼的腦袋,射擊。
胡狼在有血迹的地方尋找食物,聞聽到響動一緻望向氣味和有響動的方向,偵察獵物,做了好捕食的準備。
它們還沒發動進攻,幾百米開外一點冷光撒裂空氣,發出“嘶嘶嘶”的破空之聲,那聲音令三隻胡狼毛發倒豎,意識到危險轉身想跑,然而,被子彈鎖定的一隻狼隻來得及偏了偏頭便被飛來的子彈打個正着,彈子從狼眼角上方一點鑽進皮肉,又穿腦而出。
中彈的狼連完整的的嚎叫聲也來不及發出就那麽而倒,另兩隻胡狼已經撒開腿沖向夜色,連頭也沒回的逃之夭夭。
米羅從觀測鏡中捕捉到狼中彈,沒有再追殺另兩隻胡狼,抱着狙擊槍像飛馬似的沖向獵物。
就在他放倒胡狼跑去收戰利品時,一隻花豹爬到了他們營地緊挨着的沙丘頂,居高臨下的俯瞰着散着活物氣味的地方,那雙眼睛在夜色裏藍幽幽的,像鬼火一樣的冷寒。
燕行站在營帳外頭傾聽着四面八方的聲響,當聽到微弱的動物踩沙子的聲響猜着可能是花豹來了,轉面朝向沙丘,很快便見沙丘上出現兩點綠光,那雙動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帳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