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驚懼,瞳光抖顫,下意識的向後抓牆壁,驚慌的嘶叫:“不要過來,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
冰姐揚了眼睛,眼底浮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剛才,一刀剪初見新來的女犯時,她沒有錯過一刀剪眼裏的恨意,那是恨毒的眼神,如今看新來的表情可知兩人積怨頗深。
肥妹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不是姐妹嗎,爲什麽新來的看到一刀剪不但沒有久别重逢的喜悅,還露出見鬼似的恐懼表情?
樂千金的表情取愉了一刀剪,她開心的扯開嘴,笑露出一口牙,牙齒滿整齊的,她笑的時候,左額上的傷疤像爬蜈蚣在爬動。
那副模樣,碜的人發慌,樂詩筠無意識的挪動,挪向門口,想讓自己離那個恐怖的人遠一些。
“樂小姐,見到老朋友,你怎麽不打個招呼就想跑呢?”一刀剪笑得更歡,走到距樂千金三兩步遠的地方,一伸腿,一腳抵在牆上,擋住樂千金的路。
樂詩筠如見到怪物一般,驚恐的向一邊縮,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也帶着顫音:“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誰?爲什麽要針對我?”
“呵呵,貴人多忘事,沒關系,我會幫你想來的。”一刀剪眼中恨意迸發,一把抓起樂千金的頭發,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巴掌重重的甩在樂千金臉上,用力之大,把樂千金的臉扇得偏向一邊,等她手拿開,留下一個紅紅的掌印。
樂詩筠被打懵了,忘記了痛,傻愣愣的盯着湊過來的一張臉,因爲那張臉無限逼近,她的瞳孔無意識的放大。
“看清楚這張臉了嗎,還想不起來,我不介意再幫你回憶回憶。”一刀剪抓住樂千金頭發的手用力往上提。
頭發被抓,扯得頭皮一陣巨疼,樂詩筠用力抱住頭:“不要了不要了,我想起來了,你是甘紫華,甘紫華,不要打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跟我無關。”
“呵呵,到現在還在裝無辜,進了這裏,你以爲還是青大學園裏那個天之驕女?”一刀剪聽到樂千金喊出自己的名字,抓人頭發的手用力收緊,狠狠的一拖,把人挨牆的地方拽出來,啪的又一把掌甩了過去。
頭發被抓住,樂詩筠隻能低着頭跟着甘紫華移動,對于扇過來的巴掌也無力躲劈,臉上又挨了一掌,也形成左右對稱。
“一刀剪,溫柔些,看那位細皮嫩肉的小妞,那我見猶憐的樣子也怪可憐的。”冰姐坐觀一刀剪跟好友叙舊,眼角飛出笑容。
“冰姐放心,我很溫柔的,不會把人弄死。”一刀剪用力的将樂千金扯幾把,再把人按下去,讓她蹲着,再回頭望向老大,換上笑臉:“老大,這女人最會裝,裝高貴裝優雅裝純潔裝善良,像朵白荷花,實際上心是墨水做成的,下藥害人,勾引男人,自己睡了别人的男朋友還陷害别人,我會在這裏就是拜她所賜。”
樂詩筠頭發被人抓着,每扯一下,好像要把頭皮扯掉似的,疼得她眼淚直流,卻不怕嚎叫,被按下去,抱着頭瑟瑟發抖。
“哦,這個就是睡了你男朋友,還害你的賤人?”冰姐了悟,難怪一刀剪恨意濤天,原來如此。
“甘紫華,我沒有……我沒有勾引你未婚夫。真的,我沒有勾引他……”樂詩筠恐懼的快要暈過去,心驚膽顫的爲自己辯護。
“你在外面掉幾滴眼淚就能騙過所有人,在這裏,你以爲都像外面那些沒腦子的,無論你說什麽人人都信?”一刀剪一腳踩在樂千金肩膀,手肘支腿上,揪着她的頭發。
“一刀剪,這種賤貨,死有餘辜。”肥妹恨恨的握拳頭,恨不得去揍新來的一頓。
一刀剪的故事比較狗血,她把未婚男友跟其他女人捉奸在床,結果男友不知悔改,和小三聯手毀了她的清白,她忍了屈辱,然後找着機會将男友變太監。
女人不狠,是因爲沒有絕望,一旦絕望,狠下心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同歸于盡隻是一種。
一刀剪是有恨的,未婚夫背叛,跟其他女人有一腿,她可以選擇原諒,可他竟然和他姘頭給她下藥毀她清白,将她的尊嚴踩于腳,那種恨,忍無可忍。
他和姘頭送她一分絕情,她還給未婚夫的大禮就是送他一剪刀,也實現了人說的“做不成夫妻,大家做姐妹”。
對男人,尤其是曾經的男人,最狠的就是毀掉他的驕傲,讓他一輩子對着女人隻能看不能碰。
狠下心來,一剪刀以最狠毒的手段報複了未婚男友,當處心積慮報了仇,出盡胸中惡氣,自己報警自首,因爲手段殘忍,是以要負刑事責任,但因爲案件是由情感糾分引發,被傷害的男方亦有錯在先,甘家人也不服,官司還沒打完,一刀剪還在看守所關押,等候最終定罪。
肥妹和一刀剪是同病相憐,肥妹的老公出軌,她一怒之下将老公和小三鎖車裏,請渣男渣女免費體驗了一把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由此她也背負着故意傷人罪,大抵在一二個月就能定案。
至于冰姐,她本是社會姐,同樣是老公出軌,老公出軌她不怒,怒的是竟然老公和小三還想聯手弄死她,搶她位置,她當然溫柔的反擊了一把,把一對狗男女弄得終身殘廢,老公小三告發,大家一起落網。
她是不虧的,反正她把老公給廢了,而且老公也是社會哥,小三是小太妹,大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三位女犯都是刑事要案犯,進看守所後都是宿舍老大,最後被關到一起,一來二去,成爲惺惺相惜的獄中姐妹。
冰姐和肥妹聽說眼前新來的一位室友就是一刀剪的仇人之一,看向新人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賤貨都該打死,不需要理由。
“對的,就是這騷貨,”一刀剪笑容冰涼:“我廢了那渣男,報仇了,最遺撼的就是因爲時間關系,沒有機會報複賤女,如果當時我還有時間,我必定先收拾了這賤貨,然後再自首或者自殺。”
“仇沒報完就自殺是傻子才幹的事。”冰姐彈彈指甲:“像我,大仇得報,心願已償,哪怕現在拉出去槍斃也不遺撼。一刀剪,新人要耐心的慢慢教,不用急,你就放耐心教導吧。”
“好呢。”一刀剪歡快的應了,冰姐讓她教導,她可以慢慢搓磨着玩,反正隻要不把人弄死弄殘,都沒關系。
冰姐不準備管,站起來坐到桌旁拿過報紙,慢悠悠的看,管教新人之類的手段比起社會上的調教人的手段實在是顯得太溫柔,所以,她沒多少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