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搞科研的大佬們,滿腦子的科學技術,追求真理,眼裏揉不得沙子,在某些方面智商高得吓人,而某些時候智商一向不在線,不會變通。
燕行是怕陳指導跑到樂園就自曝身份,樂園有一大群的古修,萬一哪個聽了一耳朵,一不小心說漏嘴,被有心人聽去那就不妙了。
畢竟,至今爲止,小蘿莉在外人眼裏隻是醫術超群,沒人知曉她其實是個科研天才,腦子裏裝着可推動國防事業發展的高能技術。
讓人知道小蘿莉與航空技術大佬們有接觸,陳指導會被盯上不說,小蘿莉身邊的危險等級會成倍增長。
就因爲小蘿莉去過神農山,她成了某些人的盯梢對象,還被暗殺,要是被人知曉她與航空技術大佬有接觸,小蘿莉一定會成爲M國某些組織的頭号暗殺目标。
心裏再急也不能表現出來,剛想問陳指導是和誰去的樂園,電話“滴”的一下斷了,陳指導他挂了電話!
這下,心急如焚的燕行,直接氣成一隻河豚。
成功讓燕某人急成河豚的陳指導,笑咪咪的挂了電話,昂首闊步往前行,若要配個背景音樂,大概就隻有“我們邁步走在社會主義幸福的大道上”最合适。
邁着雄健步伐的陳指導,沿着草坪旁邊的步道,沖呀沖,沖到樂園大門口,轉彎,以六親不認的姿勢走到大門門洞前,氣昂昂的朝内走。
當門神的傅哥,看到熟悉的身影差點吓出個好歹,陳指導來幹啥?!
知道他的腿是怎麽受傷的嗎?就是某次在暗中保護陳指導和某幾位科研人員的任務中光榮受傷的。
他一直都是暗衛,所以,陳指導不認識他,他認識科研大佬。
陳指導不認識傅哥,他身邊跟着的保镖文哥認得傅哥,因爲他們出自同一地方,頂頭上司是同一個人。
文哥見到傅哥,兩人就像以前無數次相遇一樣表現得像互不相識似的,面部表情毫無波瀾。
傅哥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禮貌地問陳指導:“您老是哪位?”7K妏敩
“我呀,是燕行他三舅公的朋友,姓陳,對了,小姑娘在哪?我聽說小姑娘制的藥丸子特别好用,她又不外售藥丸子,我老人家就想着與小姑娘做交換,特意去弄了個機器人當籌碼。”
陳指導還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還帶了好幾紮現金,還有一件古懂,小姑娘不喜歡機器人,用現金用古懂交換都行。”
那模樣,頗有幾分财大氣粗的暴發戶樣。
文哥:“—”原來陳指導竟然是這樣的大佬!
“原來陳老是賀家老爺子的朋友啊,”傅哥從善如流的配合陳指導,表情有點爲難:“小姑娘在給她弟弟上課,還沒到下課時間,請陳老您先去客廳坐會。”
“小姑娘沒空先等着她有空再說,東西放你這,你給看好了,可别讓人把機器人給磕了碰壞了,咦,那塊屏風真不錯,我瞅瞅。”
陳指導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雄糾糾地越過傅哥,大步流星的沖到玉屏風前,圍着屏風打轉。
文哥任勞任怨的當個隐形人,把綁着個箱子的行李拖車給弄進傅哥住的門衛室,再去陪陳指導研究玉屏風。
賀三老爺子與衆人享受清風白雲,正惬意着,聽到某人的大嗓門,整個人非常不好,那位怎麽跑了出來?
爲了不讓那位出意外,賀三老爺子趕緊起身,一陣疾行跑過去,将圍着屏風轉悠的陳指導給逮住:“老陳,你老來這裏怎麽不說一聲,要是知道你也想來,我們一起來嘛。”
“賀三,你這鳥人不厚道,從沒想過要引薦一下小姑娘,我現在可不太想跟你說話。”陳指導氣乎乎的,賀三這厮不厚道,他們當初可沒少打交道,燕小子和小姑娘那麽親近,這貨也沒想着讓他們認識認識小姑娘。
“……”賀老爺子心裏苦啊:“我們家是小龍寶認識小姑娘,不是我呀,你不能怨我是不是。”
“别以爲我不知道小姑娘去了你家幾次,還說你們家與小姑娘不熟,你拉個倒吧。”
陳指導白眼翻上天了,繼續繞着屏風轉悠:“賀三,你瞅瞅,這屏風像是整塊玉石打造的,這玉石還沒有一絲裂紋,小姑娘是打哪找到這樣完好的玉石……”
得,陳指導找到了感興趣的東西,賀三老爺子回個白眼:“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在哪挖回來的,我早就不挨首都,哪怕起五更爬半夜也會爬起來去挖玉石。”
“我猜着你也不會知道。”
“知道我不知道你還問。”
“問你一下咋的。”
“問啥問嘛,不懂就别瞎折騰。”
“問就問了,你想咋的。”
“不想咋的,就看你不懂裝懂。”
“賀三,你想幹架吧?”
“咋的,你想去馬路牙子上比劃啊?”
“你個戰五渣,你以爲我怕你呀。”
“你不也是個戰五渣,五十步笑百步。”
“退五十總比退百步要強。”
“都是後退,還分什麽強不強……”
兩老爺子一句我一句,大眼瞪小眼,文哥聽得直冒冷汗,咋就一口東北調調呢?賀老爺子是北方人士,可陳老他是南方人啊。
他真擔心兩老爺子一言不合就動手,幸好老爺子們修養好,君子動口不動手,就嘴上鬥鬥,沒有真動武。
陳指導、賀三爺子倆像小孩子似的鬥了一陣,你瞪我我瞪你的互相瞪眼,就是一副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的表情。
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位老爺子,互瞪幾眼,偃旗息鼓。
陳指導對玉屏風的興趣遠超與賀三鬥嘴,他又圍着玉屏風轉悠上了瘾,瞅瞅這,叽叽咕咕的評幾句,瞅瞅那,叽叽咕咕的又點評幾句。
他對着一塊屏風品頭論足,賀三老爺子站一旁冷眼旁觀。
晁老爺子等人也聽見了那邊兩人似黃口小兒似的鬥嘴,全當不認識賀三是誰,賀老祖宗亦是權當那個幼稚鬼不是自己兒子。
眼瞅着陳指導沒有想挪步的樣子,傅哥認命的跑到監控設備儀器小房子的外面,扛幾把四角太陽傘,撐開,給屏風遮太陽。
爲了保護玉屏風,傅哥也是操碎了一顆老父親般的心,冬季和夏天就給它撐太陽傘,爲它冬擋雨雪,夏遮太陽。
爲了不讓太陽傘被風吹走,還往地面釘了柱子當地釘,把太陽傘的腿綁地釘上固定。
傅哥扛來太陽傘,陳指導幹脆不走了,走到背對着門的一面,往地上一坐,對着玉屏風面壁思過。
賀三老爺子看得目瞪口呆,站了足足三分鍾,默默坐下,科研大佬爲國家做出過傑出貢獻,現在這老小子小脾氣上來了,以他能咋?當然是包容呗。
文哥腦子裏就一個想法,我在哪,我是誰?
傅哥給了文哥一個同情的眼神,溜回自己的門衛房前坐着,繼續當自己的門神。
萬俟醫生和弟弟前幾天就商議好了,要提早下班,他提前兩個鍾下班,乘公交車,轉了數路車到樂園附近站。
他等了一會才等到自己老婆,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鍾等到了弟弟和弟媳,四人一起步行至樂園。
傅哥認識萬俟家的兩位公子,告訴他們王師母在榆樹下。
萬俟兄弟也知小樂樂可能還在忙什麽事,他們去找母親,當沿小道走時,看到屏風後頭面壁的兩老人和一個中年人,驚奇得不得了。
“賀三老爺子,您這是被誰罰到這裏來面壁思過了啊?”萬俟醫生不怕死啊,脫離隊伍,跑去看稀奇。
王宏智不管哥哥那二貨,和老婆、嫂子沿鵝石小道走向榆錢樹下的人群。
賀老三爺子回了萬俟醫生一個白眼,伸手指指身邊的某位缺心眼的家夥,要不是爲了陳某人,他何緻于跟自己過不去。
陳指導丢個眼刀子:“不幹我事,我又有沒讓你挨這裏。”
“是,你沒讓我陪你犯傻,我是自己留下來的。”要不是你坐這裏,誰會沒事坐這裏發呆。
陳指導掀掀眼皮,不理賀三,這老小子莫不是反應遲鈍,所以沒發現呆在玉屏風旁邊讓人感覺特别神清氣爽?
萬俟醫生打量另一位老人,眼生,沒任何印象,客氣地請教:“請問老爺子您貴姓?”
“小姓陳,耳東陳。我與賀三認識,很快就會認識小姑娘。”陳指導一闆一眼的,說得可自信了。
“哦,這樣啊,那麽,下次再時見時,您老應該就是我們小師妹的朋友了”萬俟醫生笑嘻嘻地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我小師妹超可愛,您老想與我們家小樂樂做朋友,加油哦!祝您好運。”
萬俟醫生給老人加了油,笑咪咪的跑向老母親那邊,與賀三老爺子認識的人一般跑不了也是個大佬,他可不想被人抓着陪他們一起面壁。
“還算有點愛心。”陳指導咕嚨一句,繼續當個莫得感情的石雕。
賀三老爺子有句話沒敢講,萬俟教授的大公子說加油,估計覺得陳指導想與小姑娘做朋友的想法有點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