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目的就是希望在周家與依風俗回娘家拜年的周秋鳳搭上話,一來二去熟了,與樂家搭上關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結果,聽周家老太的意思周秋鳳和樂家人中午不會來吃飯,一口氣就卡在了胸口。
難不成又如前兩次一樣,最終空手而歸?
講真,叫他們自己去樂家,他們還真沒那份膽兒,如果就這樣無功而返,又不甘心。
宋家兩老口子心裏憋着一股悶氣,憋悶得慌。
宋家兄弟暗中觀察了父母和舅媽的臉色,悄悄的給兒女們使眼色,宋家三個孩子收到父親的暗示,也懂了,去找老表周天明玩耍。
宋家兄妹仨找到老表,就在周家下屋的堂屋圍着被爐烤火取暖,一邊東拉西扯的閑話。
宋家姐弟仨人,輪番找話題與老表聊天,冷場時不可能冷場的,不過就隻能算是純聊天了。
聊得的話題大多數與學校生活有關。
宋家姐弟們輪番轟炸,也知道了周天明他竟然在大二的第一個學期就以交換生的身份去國外大學交流學習。
周天明于2020年的秋季,争取到了交換生的機會,去了M國的芝加哥大學交流學習一個月。
宋家姐弟仨都沒考上一本,讀的是二流三流大學,宋詩雨已大學畢業,宋浩波再有幾個月即将畢業,宋浩宇于2020年的七月高考,剛讀大一。
宋詩雨宋浩波讀的大學沒什麽名氣,自然沒機會與國外名流大學互相交流,而周天明讀的複大是國家重點工程大學,與國外多家學校有合作。
說不嫉妒是假的,宋詩雨宋浩波心裏酸得不行,據說周天明沒少受樂韻和在到她家玩耍的某些高材生的指點,他能考上國家重點工程學校與樂家的人際關系脫不了幹系。
他們高中若是也有讀青大京大的高材生指導學習,肯定也能考上重點大學。
可惜,他們沒有像周天明姑姑那樣幸運的姑姑。
心裏嫉妒周天明,姐弟倆旁敲側西的各種打探跟樂家有關的事兒,比如,周天明去國外交流學習,他姑有沒支持錢啊之類的。
周天明裝傻充愣,跟樂家有關的事一律輕淡描寫,一筆帶過,誰想往深裏追問,對不起,就一句“不清楚”。
宋家姐弟與老表磨叽半天,愣是探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跟樂家有關的消息也是衆所周知的那些事。
至于說想撬動周天明帶他們去樂家,感覺比登天還難。
周天明油鹽不進,姐弟倆有些洩氣。
宋家倆大的終于消停了,周天明愉快的與小老表說話,他對小時的事記憶猶深,宋家三個老表中隻有小老表最良善,沒那麽多心眼。
因宋家人的到來,周哥把午飯放一放,先不開席。
他也暗搓搓的決定午飯仍然與去年的飯同等級,十大碗是不可能有的,四個主菜,另加二個雜菜。
周哥先讓午飯緩一緩,想等樂家那邊開飯他們才吃飯,免得宋家人在周家吃了午飯又找什麽借口跑去樂家添麻煩。
他還沒等到樂家開飯,等到了堂叔周扒皮的一通“告密”電話,告訴他說他姑娘周春梅和女婿回村了。
周扒皮家就在村辦樓旁,周村長也派了他們一家子一個“任務”,讓他們幫忙照看一下小樂樂的直升機,莫讓不懂事的小孩子拿東西去敲打砸錘機身或腳。
或者也幫趕個狗兒貓兒,别讓它們跑機下撒尿拉尿。
又或者,也看着點場地,有誰想在村地坪停車,讓車離直升機遠一點,莫擋着直升機。
周扒皮欣然接受了任務,平日是孩子們操心,因爲初二他家兒子們帶着婆娘和孩子去走娘家了,就老兩口子在家,聽到外面有車或有什麽聲響會去張望。
在又一次張望中,周扒皮看到在地坪停下的車子裏走出的是周春梅和周春梅的丈夫,轉身就進了家,到屋後給侄兒周夏龍打電話先“告密”。
周哥接到堂叔的電話,那張原本因宋家人的到來而沒什麽喜氣的臉更黑了,挂了電話,立即跟自己老母親通氣:“媽,周春梅他們又回來了,我不想讓他們進家門。”
“唉,這年頭,不要臉的人越來越多,一個二個的總跑來招人嫌,”周奶奶臉上也沒笑容,不耐煩的撇撇嘴:“你把人趕走就是了,趕不走的話就去勺幾瓢大糞。”
周奶奶那話不僅是罵周春梅讨嫌,同樣也暗指周雪莉和宋鵬程臉皮厚,明晃晃的指槐罵桑。
宋鵬程周雪莉和兒子兒媳婦們也聽出周家老太太的話裏有話,感覺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都不知道該怎麽下台。
李婆婆聽出來了,不由得有點小尴尬,也不好勸,隻好裝傻。
“我曉得了。”周哥應了一聲,起身朝外走。
蒙嫂先是糾結了一下,轉而也站起來跟着周夏龍朝外走,小聲勸:“老周,春梅她不懂事,做錯了些事,好歹也給她悔改的機會。
大正月的,潑大糞萬一把人運氣給潑倒了,自家姑娘走黴運事事不順,在男家過得不好,最終擔心她的還是你這個當爹的和奶奶,先好好說,讓他們從哪來回哪去,行不?”
“看看情況吧,他們識趣自己滾蛋就算了,要是想鑽空子,以爲正月裏我們不會不給臉,還想打什麽歪主意,讓我們吃暗虧,我可不會再慣着,管它是誰,潑他幾瓢大糞再講其他。”
周哥也沒一口否決婆娘的勸戒,心裏也明白,哪怕他想好好說話,隻怕李某人是個給臉不要臉的。
周哥他沒有說讓自己少管閑事之類的,蒙嫂便放了心,也跟着出去。
周夏龍說話時也意有所指,宋鵬程憋出了一口老血,周家母子小心眼,還記恨着他家前些年做的事兒,明裏暗裏的罵他們不要臉,罵他們是讨嫌鬼。
宋家兄弟倆也聽得懂老表的話中話,心裏也臊得慌。
宋家媳婦們還不太清楚宋家與周家之間的一些小恩怨,但感覺得到周家明顯不喜歡自家人,又不方便問原因,有疑問也隻能悶在心頭。
沒人說話,夥房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悶起來。
周哥出了夥房,去将另一邊的大門給關上,再去下屋,找出自己收藏的一份報紙,又叫上兒子:“天明,你拿着這個,去半路上提醒一下你姐和李某人,告訴他們我說了與周春梅斷絕父女關系就斷絕關系,絕不會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