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打定主意死要錢,王晟軒抽噎着,沒有說反對的話。
慫包子老實了,王金寶松開手,爲了給他一個警告,又踩了王晟軒一腳:“趕緊打電話,敢不老實,打斷你的腿。”
“……嗯。”王晟軒痛得又想蹲地,再次被踢了一腳,拖着腳趾痛得好像要斷了的腳,去找手機。
被輾了兩腳,痛得再厲害,他也沒有扔掉手裏的書,眼裏含着兩泡淚,一拐一拐的走到書桌先放下書本,再從抽屜裏拿出手機。
王金寶站在旁盯着慫包子,看他翻電話号碼,翻到了标志着“譚叔叔”的地方,盯着他撥号。
譚炤星的事業屬于娛樂性的,基本上上午休息,每天半下午才正式營業,他在家吃了飯才去KTV城,還在半路上手機響了,人在開車,暫時沒接。
王晟軒按了号碼,聽着手機裏傳出唱歌聲,一直等,等到最後是無人接聽,吸着鼻子抽噎:“沒人接聽。”
“再打。”王金寶又想踹人,蠢貨,沒人接就再打呀,這麽簡單的事還要人教。7K妏敩
王晟軒再次按撥号健。
開着車的譚炤星,聽到手機鈴聲中止,沒過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勻出一隻手拿出手機,看号碼是兒子,思維頓了頓,趁着路上車少,讓車子自動駕駛,拿耳機連接手機,接聽,再自己開車。
“軒軒,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叔叔,”電話接通,王晟軒抽噎着叫了一聲:“叔叔,我在寫作業,作業好難,好多不會做,我想買台電腦自己查資料,你能不能将我的銀行卡給我?”
聽到孩子聲音不對,譚炤星正想問是不是他媽媽又打他了,又聽到孩子說寫作業好難想買電腦,問他要銀行卡,愣了愣,什麽銀行卡?
他遲疑了一下,問了一句:“軒軒,你媽媽是不是又打你了?”
“沒……有,”王晟軒吸吸鼻子,聲音還是戰戰兢兢的:“媽媽早上打麻将去了,下午表姐表哥來家裏看媽媽,媽媽還沒回來。”
聽到孩子提及表哥表姐,譚炤星恍然大悟,王金寶來了,必定是王金寶問軒軒要錢,軒軒不肯給,才說銀行卡在他手裏。
不用猜,王家那坨廢疙瘩又打了軒軒,還逼着軒軒問他要卡,大概那個小賤貨就在軒軒身邊監視軒軒打電話。
譚炤星氣得心窩子裏有火焰呼呼呼的亂蹿,壓抑着怒氣配合孩子:“我知道了,我等會給你送卡過去,帶你去買電腦,作業太難先不做了,你在家等着啊。”
“嗯,我等着叔叔,我先挂電話了。”王晟軒知道譚叔叔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譚叔叔說了如果表哥又要錢,要打電話告訴他,他說了表哥表姐來了,譚叔叔就猜出來表哥又欺負他。
挂斷了電話,眼淚汪汪的看向站在旁盯着自己的王金寶:“我爸說了一會送卡過來,帶我去買電腦。”
“你聽好了,你拿回卡,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反正今天不要你爸帶你去買電腦。”王金寶惡狠狠的威脅,隻要拖延一晚,等他晚上把錢取光,明天把空卡還給慫包子,随他們去買什麽。
王金寶揚起了拳頭,王晟軒驚恐的朝後退,心驚膽顫的應了一聲“嗯。”。
将慫包子王晟軒給治得服服帖帖,王金寶滿意了,大大刺刺的使喚人:“我和我姐還沒吃飯,去給我們做點吃的?”
他還想着拿到銀行卡去取錢時順便下館子,所以沒急着讓慫包子給做飯吃,錢沒拿到,隻能等着譚某人送卡來。
“我媽媽有兩天沒買菜,冰箱裏隻有一點青菜,還有泡面。”王金寶比自己高,王晟軒自知自己打不過,沒反抗。
“有什麽就做點什麽。”王金寶很嫌棄三姑家的窮酸,肚子空着,隻好先湊合湊合。
王晟軒默默的将手機塞口袋裏,走出卧室去開了冰箱拿點青菜,再去拿泡面進廚房煮面。
弟弟去了王晟軒的房間,王金枝坐在客廳慢悠悠的玩手機,她聽到了房間裏的響動,淡定的聽着,對付王晟軒有弟弟一個人就夠了,用不着她去幫忙,弟弟從慫包子表弟手裏拿到錢,一般也會給她一點零用,所以,她隻等着分紅。
聽着王晟軒的抽噎聲,她沒有點同情和不忍,弟弟才是她親生的弟弟,王晟軒不過是外三路的表親,有什麽好關心的。
她不僅沒有想過要幫表弟,更沒有想過要叫回姑媽,姑媽回來了,她和弟弟不好當着姑媽面打罵王晟軒。
當房間裏的交涉結束,無例外的又是弟弟大獲全勝,不屑的鄙視王晟軒,一個慫包,丢人現眼!
猜着弟弟快出來了,王金枝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正兒八經的捧着手機刷。
煮泡面用不了多少時間,王晟軒花了十分鍾煮好面,端給表姐表哥,一人一碗,都是素面。
王家姐弟倆是萬分看不上沒肉沒雞蛋沒有一點葷的素面,奈何沒什麽下口的,隻好一邊嫌棄一邊吃的吃了面墊肚子。
王晟軒默默的坐在一旁等,等兩隻懶豬吃完了,拿着比狗舔過還幹淨的碗進廚房洗刷,再回房間刷試題。
吃飽了的王家姐弟坐在客廳刷手機,暗搓搓的等着某隻肥羊給王晟軒送銀行卡。
王家姐弟眼中的肥羊譚炤星,在與孩子通話結束,到下一個路口調轉方向,直奔市區某角,在能停車的地方先打個電話給KTV的經理後直奔王翠鳳住的方位。
他盡量走直線,在幾個路段被堵了幾次,花費了一個半鍾才趕至地頭,車進小區停在王翠鳳住樓前的路道旁,登樓而上。
爬上五樓,隔門聽聲音,聽到了遊戲裏人物的說話聲和各種配樂,猜着就知是王家姐弟在玩遊戲。
想到那倆賤貨剛到王翠鳳家就欺負自己的孩子,還死性不改的訛錢,譚炤星心腔裏燃起一把無名業火,倒沒吼,伸手敲門。
磕可磕可的敲門聲也讓屋裏打遊戲的姐弟望向門,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方向:肥羊來了!
想到很快就有大筆錢進自己腰包,王金寶興高采烈的一手抓着手機站起來,三步作兩步的跑到門口開門,嘴裏裝模作樣的問:“來了來了,找誰呀?”
他話還說完,拉開了門,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穿中長風衣的男人,王金寶見過譚某人,自然認得,裝做震驚的樣子:“噫,譚…叔叔,竟然是你呀,你來找軒軒表弟是吧,請進來。”
譚炤星看到開門的瘦高小青年,想到自己孩子受了他十幾年的欺負,心火呼啦啦的往上冒,鳥都沒鳥他,昂着闊步的進屋。
他剛進屋,又一眼見到坐沙發上染着黃毛的女青年,心火燒得更旺,王龍生那狗娘養的姑娘跟王家三個姑一樣的賤,讀初中就開始賣,與她弟王金寶五毒俱全,沒錢,姐弟倆就找軒軒要,對軒軒拳打腳踢。
王家姐弟欺負了兒子十幾年,是他自己疏忽緻,所以沒找王家姐弟算帳,可當他明明警告了王舉和王翠鳳,那兩大的還當耳邊風,讓倆賤骨頭繼續欺負軒軒,絕不能容忍,
一身火氣的譚炤星,一手關門,一手抓住瘦高的王金寶以閃電不及掩眼之勢拍向牆,一拍把人拍得貼牆,再揚手就是幾個大耳把子。
進門,關門,拍人,扇耳光,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每個動作連慣順暢,又非常有節奏感。
當弟弟去開門,王金枝拿出自己自認最美的笑容,坐着等某個人進來,剛看到一個穿風衣的人走進來,嬌柔的叫:“譚叔叔。”
她剛叫了一聲,眨眼間就看到那人一把抓住自己弟弟拍去牆上然後就是狂抽耳光,吓得瞠目結舌,張着嘴都忘了合攏。
慫包子的親爸沒理自己,王金寶也沒當回事,剛想關門,沒想被提住衣領,剛“啊”的叫一聲就被一股大力給拍得撞牆。
那一記撞撞得天暈地旋,眼冒金花,他的手機也脫手飛出,再以自由體之勢自由落地,啪,手機落地聲清脆。
而被拍牆上的王金寶,還沒反應過來,又遭了一連串的耳光扇臉,被打懵了,腦子死機。
将小青年提着與牆親密親吻了一個,譚炤星又賞他幾個耳光,再一計掃膛腿過去将人放倒在地,擡腳就是兩記窩心腳,将小青年放腳下與地面摩擦。
“不要臉的賤骨頭,以前是我太好說話,慣得你們家老少忘記了自己是誰,個個花着老子的錢,背着老子欺負老子的娃,”
他心裏氣,也沒留情:“老子警告過王舉王龍生王翠鳳三個賤人,誰再敢将手伸向王晟軒,老子剁誰的手,你竟然敢當老子的話是耳邊風,你嫌活得不耐煩了,老子成全你個賤骨頭!”
被放倒于地的王金寶,痛得滿地打滾,聽到男人怒氣沖沖的罵聲才反應過來,吓得慌亂的大叫:“譚叔叔,我沒有欺負王晟軒,我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