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面包樹是很粗壯,看起來好像塗了油似的光滑,實際上有些地方也有凸凹不平,樂韻手腳粘着樹杆向上攀緣,越往上,樹圍稍稍變細,一路往上爬啊爬啊,一口氣爬到樹冠分枝處攀着樹枝到樹叉上坐着,整整衣服,朝下一瞅,嗯嗯,燕帥哥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芝麻點兒啦!
地面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無遮無掩的高空的光線明亮些,也仍是灰乎乎的,燕行已看不清小蘿莉,隻看到一團黑影。
光線不是很好,樂韻也不遲疑,抱着樹枝繼續往樹冠頂爬,爬到最高處的枝頭,麻利的鑽進枝葉中,摘回藏在枝葉間的一枝還沒開的花,再麻利的摘面包果,摘嫩葉。
在每個地方隻摘部分面包果和嫩葉,再換地方,免得将一個地方摘空被人發現異樣産生懷疑。
換了四五個地方,摘到了二十幾個猴面包果的鮮果實,鑒于樹下有個燕帥哥,樂韻也不能耽誤太久,将一朵、一把嫩葉和兩個面包果子裝一隻袋子放小背包裏,抱着樹下滑。
下樹與上樹一樣的不容易,且挪且滑的移動。
小蘿莉在樹冠了難以看清,燕行在樹下焦急的等,等得有點久,很慌,很急,急得快團團轉終于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響,盯着上方,直到看到一團黑影子向下滑動才勉強放心。
唯恐小蘿莉下樹時手滑,他做好了接應的準備,看着一團黑影越來越近,擰亮手電筒放地面,将小蘿莉的鞋子擺放好,在她距地還有二米多高時伸手将她給抱下來,将人放地面才松口氣:“終于下來了,平安就好。”
被燕帥哥給舉着抱下樹,樂韻嘴角抽了無數次,一邊穿鞋一邊抱怨:“帥哥,你跟着我就是給我添亂,拖我後腿,你不跟着我,我就在樹上睡覺了,想想睡在高高的樹冠上能看星星聽風聲,多美。”
“在樹上睡?”燕行差點以爲聽錯了:“小蘿莉,這棵樹少說也有二十米高,你敢在樹上睡覺?”
“有什麽不敢的?”樂韻鄙視的甩個白眼:“我一個人在外亂跑,在森林裏隻要不是下雨天或冬季,一般都睡樹上,拿幾樹藤纏幾圈當網兜子,睡在睡袋裏,又安全又舒服。”沒人跟着她,天天睡空間,多爽!
小蘿莉又嫌自己是累贅,燕行摸摸鼻子,當沒懂她的意思,拿手電照明,等小蘿莉穿好鞋回紮營的地方。
檢查了行李和帳蓬沒有被不明生物光顧,燕行生火,傍晚曬的枯草比較幹爽,點燃後慢慢添柴,很快就将火給生起來。
樂韻将一隻銅合金鍋放火上添加水,添米煲粥,再拿出摘回來的面包果削去薄薄的皮,等粥煮開再将面包果切成細塊丢鍋裏一起煮,煮熟,再将用幹淨的水洗過的葉子和之前洗好的綠菜一起丢鍋裏去煮,煮開即端下來火堆稍稍涼一涼開飯。
小蘿莉整得一鍋野菜粥,雖然面包果的味道也沒啥驚奇的,但野菜葉子很嫩,很好吃,燕行捧着自己帶的不鏽鋼碗美美的喝粥,等小蘿莉吃飽,将餘下的全掃光,拿碗去水渣邊洗幹淨再裝起來。
他們攜帶的水有限,不能拿洗碗洗物,将碗放背包裏放好,他跑去偏僻的地方解決新陳代謝問題,再去洗手法腳洗臉。
燕帥哥洗碗,樂韻洗了手,拿出摘回來的猴面包樹的花弄碎,裝在一隻袋子裏放在裝醫用針的玉盒裏保存,再去洗腳洗臉,回來坐在火堆邊烤腳丫子。
小蘿莉的一雙腳丫子白嫩細膩,小巧可愛,燕行越瞅越心癢癢,想摸摸不敢,默默的将小蘿莉的鞋子拿在手裏取出鞋墊子給拍打幾下,再放小蘿莉面前,終究還是管不住手,揉小蘿莉的腦袋:“小蘿莉,我們明早吃什麽?”
“明早肯定有人來拍日出,我們隻能吃幹面包。”樂韻記起燕某人剛做了什麽,将某人的手擋開,深覺不甘,拿自己剛摸了腳丫子的手印燕某人頭頂用力的搓了搓:“再拿你摸了鞋子的手摸我頭,我就去抓把牛糞塗你腦頂。”
剛摸了一把小蘿莉的腦袋就挨她給避開,還挨反擊,燕行自己摸摸被小蘿莉揉過的腦袋:“我一時沒注意,這下扯平了。”被摸頭的感覺,嗯,還真是……很奇怪,也很讓人懷念。
燕帥哥喜歡找虐,樂韻不跟他一般見識,因爲柴火燒光了,又有讨厭的蚊子在亂飛,幹脆爬進帳蓬拿出春秋用的薄睡袋鋪開鑽進去睡覺,馬島西部是熱帶草原氣候,白天溫度很高,晚上可以不睡睡袋,她不習慣跟男士并躺,還是睡睡袋比較安心。
小蘿莉溜去休息,燕行遲一點也爬進帳蓬,将自己的睡袋挨着小蘿莉鋪開當床墊用,躺好,找小蘿莉聊天:“小蘿莉,我們明天幾點出發?朝哪個方向走?”
“……”樂韻窩在睡袋裏本來想整理腦子裏存檔的東西,燕某人要跟自己聊天,隻好舍命陪君子的陪他聊。
兩人聊明天的行程,聊怎麽走,聊預計在馬島有幾天,聊馬加語聊馬島上的風景哪裏最漂亮,聊天聊到十點又爬起來看星空。
小蘿莉陪自己看了猴面包樹大道的星空,燕行也滿足得不了,不再貪心,安安心心的睡覺,他隻修煉兩個多鍾,其他時間沒睡,安靜的守着小蘿莉。
同處一個帳蓬,小蘿莉沒将他當狼,放心大睡,他聽着她淺淺的呼吸,内心安甯而平靜,還有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在心頭漫延,讓他歡喜而快樂。
他守着小蘿莉過了一個鍾又一個鍾,到五點時分,輕手輕腳的鑽出睡袋,将背包清空,拿着鞋子悄悄的出帳蓬再将帳門拉好,到外頭穿好鞋子,打着手電蹑手蹑腳的走到不遠的一顆面包樹底下,手電光調到最低檔再挂脖子上,脫鞋抱着樹往上爬。
身爲海陸空三栖部隊的特殊戰士,燕行爬樹水平也不差,姿勢沒有小蘿莉那麽優美可愛,速度可不慢,像貓似的爬上猴面包樹高高的樹冠,再爬去分枝杆上摘面包果。
一顆猴面包樹大概有百多個果實,不能多摘,在這裏摘幾個哪裏去摘幾個,摘了十幾個果子,采摘幾把嫩葉,悉悉索索的滑下樹,穿上鞋跑去另一棵猴面包樹底下,先将果子倒出來裝進一個塑料袋子,背着空包又上樹摘果子。
第二次隻摘了十幾個果子,下樹,将果子全塞背包,蹑手蹑腳的回到露營的地方,進帳蓬将行李又塞進背包,塞下包的綁紮在背包頂部,拿套幹淨衣服出去,先去解決了每天早晨必須要解決的放水問題,再躲到避着帳蓬的猴面包樹後換衣服,清晨樹上有露水,爬兩趟樹,衣服都弄髒了。
換好衣服從樹後轉出,看到帳蓬裏亮起光,趕緊先背過身,等了幾分鍾聽到小蘿莉在收拾睡袋了才溜進帳蓬。
燕帥哥回來了,樂韻将睡袋整好,先跑去安全的地方蹲個茅坑,再洗臉,又去将昨天燒火的地方填平,把移走的植被移回原位,和燕帥哥整好行李再拆帳蓬。
兩人妥善處理露營的痕迹,洗了手,背着行李回到猴面包樹大道旁将背包先放當地人擺攤的簡易木架子上,拿出幹糧吃。
吃完幹糧,等着天亮拍日出。
天快亮時,有旅行車載着專等日出的遊客從城市趕來猴面包樹大道,起早貪黑趕至的遊客與導遊發現還有人比他們更早,有種“同道之人”的感觸,也将長炮短炮架好,就等着日出的那刻。
等待的時候又有幾輛車送來取景的遊客,待天亮時,大家拍拍拍。
拍到日出時分的猴面包樹大道風景鏡頭,樂韻和燕帥哥背上背包先出發,繞了一段路走進平原草原,朝東北方向進發。
沿着稀少見村莊的平原穿越,到近中午時分,燕大少和小蘿莉在有樹有水源的地方休息,吃幹糧。
拿吃食時,燕行将自己偷偷摘回來的面包果提出來給小蘿莉:“小蘿莉,這個我早上去悄悄摘回來的,給你。”
“全給我?你自己不要?”樂韻眨巴着眼睛,滿眼星星,她知道燕帥哥起五更爬半夜的去摘面包果子了,一直琢磨着他要什麽時候才會說,沒想到他還真能忍,到中午才吭聲。
“我要來除了煮吃派不上其他用,你拿着有用,我特意幫你摘來的。”小蘿莉昨晚還因爲不能摘面包果帶走而郁郁不歡,他特意去幫她給偷撸了一點帶走。
“嗯嗯,這個我喜歡。我得先背着,邊走邊挖藥材,積攢多些再一起處理。”樂韻笑得嘴巴咧得老寬,從自己背包裏再提出一隻背包裝面包果。
小蘿莉将面包果用袋子裝好,燕行将背包又提來綁自己背包上頭,和小蘿莉吃了幹糧繼續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