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醫生和小龍寶說話很小聲,老式房子隔音效果差,用心聽當然沒啥問題,聽到小龍寶在小醫生面前的表現,賀部長隻有一個想法:如果小龍寶是雄鷹,小醫生就是分分鍾能将雄鷹給訓成獵鷹的訓獸師。
自家外甥被小姑娘給訓得在慫字路上越走越遠,賀部長夫妻心情那叫個蕩漾,做夢都在笑,早上起來從朝西的門出去,蹑手蹑腳到廳堂門口朝内一瞅,小龍寶四平八穩的躺成個一字,睡得老香了。
他們踮着貓步走庭院的路,一個去上房,一個在西廂,等家裏人起了,悄悄的讓大家放輕手腳,别弄出什麽聲響。
于是,賀家老少爺們一個早上變成了啞巴,沒誰大聲嚷,到吃飯的時候也是食不言,輕嚼慢咽的吃完飯,年青的去上班,老爺子在家陪老祖宗,老太太們和保姆阿姨上街買菜。
到中午,賀家外孫還在睡,且一睡睡到傍晚還沒醒,當賀家祺字輩和明字輩的人回來也是波瀾不驚,吃飯睡覺兩不誤,說話像說悄悄話,走路全是踩貓步。
晚上,窩在藥爐裏的樂小同學等賀家人睡了才擰着醫用工具再次到東廳給燕帥哥針灸,給他吃藥,給他按摩,幫他點熏蚊子的香。
一個夜晚又在無聲無息之間溜走,次日已是6月29日。
日子越往7月挨近,天氣越熱,首都也到一年悶熱的季節,不過,氣候阻止不了人們忙碌的生活節奏。
也在這一天,西方修士聯修盟收到來自東方華夏國修士派的公文通告書,引發一場小地震,血族各家族長被緊急請至聯盟,之後血族各族長差點大打出手,最終血族中的岡格羅族就算百般不願承認也不得承認被華夏國修士活捉的兩血族正是岡格羅族人。
迫于血族各族長的怒火和修士聯盟的壓力,岡格羅家族不得不組成一支小隊伍向華夏國申請旅遊鑒證,到華夏國拜訪東方修士家族以收拾爛攤子。
大華夏國内,每年高考放榜最晚的兩個省份也終于于當天公布成績,省狀元除了早已志願明确的人,其他的基本又流向首都市最著名的幾所一流大學。
29日也很快變爲過去式。
30日的上午,與賀三老爺子同住一個大院的張老太太到賀家陪賀老祖宗說話兒,賀家人将張老太太請至上房,細聲細語的唠家常,還留了午飯。
賀老祖宗午間小休時,張老太太家去,剛出賀家沒遠,看到有個人在暗中張望,當作未發覺,不動聲色的回自己家。
王老太太遠遠的看到張老太太從賀家出來,看人走遠了,慢慢的沿樹蔭小道走,繞到賀家背後的方向,嗅着從賀家那邊飄來的藥味,一張臉顔色不怎麽好,她隻呆了一會兒,又快步回家。
回到自家,看到歪在沙發上似乎要瞌睡的丈夫,又看看抱着掌上電腦自顧自玩的孫女,心裏不太舒服,走到老頭子身邊坐下,見老頭子瞅自己一眼也不理自己,越發苦悶,終是舍不得放棄機會,推了推老頭子:“老頭子,你别總是睡啊,實在悶,你去賀家找賀三賀二下棋喝茶解悶兒。”
“你又想生什麽幺蛾子?”提及賀家,王老警覺起來。
“我什麽時候生蛾子了?”王老太太很不服氣:“我做什麽不是爲了王家?我叫你去走走,也是增進鄰裏之間感情。”
“鄰裏之間的感情早就被你和你的好孫女給作得沒了,哪還有什麽感情可言。”王老吭笑一聲,直接不理。
“什麽叫我和孫女給作沒了,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王老太太被明嘲暗諷給氣得炸毛。
“老大爲什麽會住市政不回來?”
“老大工作忙,路這麽遠,他住市政單位房有什麽奇怪的?”
“老大和老大媳婦年青沒搬出去過小日子,如今都快有孫子了卻住單位房不回來,你真以爲他們忙?他們是爲了孩子不被你禍害,離得遠遠的,從此眼不見爲淨,給你和你的好孫女挪出地方,你們祖孫倆風光無限也好,丢人丢到家也好,統統與他們無關,你揣着明白裝糊塗就你繼續裝吧,反正等孫子回來,我也搬去跟老大住,你就去跟你當寶貝的老二一家子享天倫之樂。”
“你……你要跟我分居?”王老太太臉瞬間煞白,老頭子搬去與大兒子住,将她扔給小兒子,不就是等于分配好贍養問題,以後她隻能跟着老二。.七
也在此刻,她豁然反應過來了,老大說忙要住市政,每周隻周末才回來一趟,打他們不住家裏再沒拿什麽宴會請帖回來,所以就算有宴會,他們不去也不再讓她代去。
王老太太臉色一白再白,連點血色都沒了。
王玉璇原本因爺爺奶奶說話不關自己的事,自己跟人微信聊天,乍然聽到要自己家養奶奶,吓了一大跳,連微信也不玩了,緊張的看着奶奶。
“什麽分居?我是爲你着想,你看老大媳婦不順眼,跟老大住像别人欠你幾千萬似的,你過得不開心,讓你跟你最愛的小兒子養你,有你寶貝孫女天天承歡膝下,你的日子一定比皇太後還舒服。”
王老以女人慣用的語氣,慢條斯理的分析一番:“你和你孫女以後再去賀家或者别人宴會作死時别打着爲王家好的幌子,那樣的嘴臉太惡心人,别人不說你是給老大面子,可不是你本人有多大的臉。”
“王國宏,我是你老婆,你這麽踩你老婆,你就有臉了?”王老太太氣得眼淚啪哒啪哒的往下流。
“也隻有我老婆才會給自己大兒子招沒臉,也隻有我老婆才這麽自以爲是,爲了自己寶貝孫女,連我的臉和兒子的臉都當抹布送去給别人踩,别在我眼前玩這套,祖孫倆都一個德行,動不動就哭得眼淚汪汪,你當你長得像天仙還是有天仙一樣的背景,别人見你哭就要哄着你們順着你們将你們當祖宗捧着供着。”
王老厭嫌不已,祖孫倆遇上指甲大的一點事就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委屈個屁,自己作出來的結果,有什麽臉哭。
心裏煩燥,也不想再看女人明明沒什麽能力偏要強勢稍有不順意就裝嬌弱的小伎倆,拿了拐杖,戴上一頂遮陽帽去外面透透氣。
等老頭子走了,王老太太委屈的放聲大哭,老二沒什麽出息,她疼愛孫女些有什麽不可以的,老大爲什麽心眼那麽小,還不孝的鬧分家?連自己的媽都不要,也不怕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