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同學不太急,和燕帥哥早早做了早餐吃了,等太陽爬上山頂,樹林裏的露水和濕氣輕了些才打包行李出發。
爲了安全,裝有黑幫爪牙零部件的瓶子由燕少背,不怎麽重要的東西由樂小同學背,如此,哪怕到離開保護區或到車站要檢查時因燕帥哥手中有軍官證和特别證件,行李一律免檢,不怕暴露。
一大一小的兩人,耗費半天的功夫才爬出深山老林,到達快到山腰處的一條天然泥路上,那條路通向居于深山裏的自然村落,因比較偏遠,還是原始路面,除了人走,就是牛羊驢行,連摩托車都走不了,路中央有些地方因沒有踏踩到,長出了草。
太陽暖洋洋的照着樹林與路面,山水的氣息是那樣的幹淨,站在路上向遠望,能看到崇山峻嶺間冒出的花,Y南邊城3月下旬,許多植物都開花了,能說出名的,不能說出名的,紅紅火火,雪雪白白,點綴在綠色之間煞是好看。
甚至,就連天然泥土沙石路邊與路中央的草都是青綠可愛的,看着可喜,一株開紅花的草兒引來了一隻蜜蜂,滿滿的是世外桃源的感覺。
一切很美好,如果……沒有那絲淡淡的血腥味就更好了。
腳踩着天然泥路,樂韻吸口氣,揉揉臉,看向一邊的大帥哥:“帥哥,爲了趕車,咱們跑路吧,你赢了我請你吃我新琢磨出的燒餅卷鹵肉,你輸了,扣掉你的面皮荷葉燒雞。”
“那有這樣的!”燕行剛觀察完環境,聽說要賽跑,頓時苦了臉,賽跑不可怕,可怕的是結果,輸了能不能别扣他的燒雞?
“我走喽。”樂韻才沒管燕帥哥同不同意,撒開腳子呼的蹿出去,沿着天然泥路奔向遠方。
小蘿莉不守起跑規矩,都沒喊“一二三”就跑了,燕行騰的蹿起來,邁動逆天的大長腿狂追,邊追邊喊:“你偷跑,你赢了也不能算數。”
小女生背着個上頭超過她頭頂的背包跑得飛快,從後看就隻能看到兩條腿在不停的起起落落,燕少爲了自己的美食不被扣,拿出真本事,展開飛毛腿追,不消千米距離便成功追平。.七
拉平間距,燕少沒敢搶前,他隻要不輸就好,萬一赢得太漂亮,小蘿莉面子上過不去又惱了,大概可能仍然會克扣他的份子。
樂韻是懵呆的,燕人的速度真不是假的,杠杠的快,如果不拿出全力,她沒自信能赢,路面很崎岖,她也不想太拼,免得弄出什麽後遺症。
山路時寬時窄,時而因冒出石塊或樹要拐彎,時而上點坡時而下坡,并不怎麽好走。
跑了一段路,過了一條山澗,再拐個小彎,前面也有幾個人在小跑前進,其中兩個男子用木闆擡着一個人,還有四五個人陪着跑。
那一撥人年長的男女有穿自産的民族服飾,有兩青年是現代式的衣服,有個老年阿媽還背着個背簍子。
有男有女的一撥人跑得很急,每個人都見了汗,氣喘籲籲的,卻沒有誰喊聲累。
燕行看到前面直線距離約有四百餘米,實則中間還隔着一個大彎的一撥少數民族的村民急匆匆的跑,眼皮跳了跳,有血腥味!很可能是有人重傷,所以正要送醫急救。
追到血腥味的來源,樂韻撒開腳子,拿出最快的速度,抛下燕帥哥,化做一抹長風,呼嘯着狂奔而去。
果然不是單純的賽跑!
小蘿莉發足狂奔的舉動也令燕行頓悟,小蘿莉估計是察覺到了什麽情況,所以要跟他賽跑,目的應該是前面的那一撥人。
他心中有數,也抛開赢輸結果,足下發力,緊随小蘿莉狂奔。
飙跑的感覺有如從高空跳下飛機,原本無風也能聽到風聲大作,燕少很享受肆意飙跑的刺激感,也沒有保留的釋放青春熱情,與小蘿莉跑了個旗鼓相當。
擡着人急速趕路的一群男女也知道後面有人在奔跑,仍然沒有過多關注,當後面的人狂奔而來,看那樣子像是有十萬火急的事,他們就算也急着趕路,因善良淳樸的本性使然,盡量往靠山的一邊走,留出路給後面的人通過。
樂韻拿出自己壓箱底的力氣将距離拉短,最後五十米幾乎是眨眼就被踩在腳下,越過一群男男女女,往前沖出四五來米才停。
小蘿莉那麽拼,燕行也沒保留速度,緊跟其後,越過一群淳樸的村民,趕到小蘿莉身邊,陪着她收腳。
刹住因慣性力往前的沖勢,樂韻顧不得換口氣,如回旋的風,利索的轉了一百八十度,跑到路中央,朝擡着木闆的人群舉起雙手上下搖動,大聲喊:“阿哥阿姐,快停下,快停下!”
一群急跑的少數民族居民看到背着大包的兩人突然停下,奔跑的速度慢了一丁點,當看到矮個子的人沖到路中搖手,仍禁不住往前跑,隻是腳步還是還慢了,背着背簍子的老年婦女用民族語言問同伴,有人相合,一片叽喱嘩啦。
因男女們說的是他們的語言,樂韻聽不懂,快速的往前跑,迎上一群人:“有誰能聽懂我說話嗎?我是醫生,你們快把人放下來,再跑下去孕婦和孩子都會死。”
跑動的人群減速,燕行也終于看清楚他們擡着的是什麽,簡易木闆上睡着個女人,因是側躺,面朝山的那邊,所以之前他沒看到人的臉,女人穿的是現代通行的衣服,蓋着床半舊的毛毯子,肚子凸起來,臉蒼白如紙,嘴唇發青,已處于暈迷狀态,整個人毫無生氣。
還在往前小跑的人聽到攔路人第二次喊話,淩亂的收住腳,跟随一群人跑的婦女激動的交談,擡着簡易木闆當擔架的最前面的一個包着青色包頭的青壯年,結結巴巴的用漢語回話:“您……您是……醫生?”
他的漢語說得特别的别扭,好在能表達出意思,樂韻聽懂了:“我是醫生,孕婦大出血,必須馬上搶救,再拖延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纏青色包頭的青年,激動的手都在抖,沖着同行的男女喊了一句,大家立即扶的扶,往前移幾步,小心的将木闆放在較平坦的路上,男人們在擦汗,兩婦女坐在地上扶着木闆上的人,生怕她朝哪邊傾倒。
一群人有穿民族服,能從服飾猜是哪個民族,其中阿昌族多,還有白族服飾,能說生硬漢語的是阿昌族青年,穿着對襟黑白藍三色民族服,背着筒帕和一長一短的刀,他放下擔架,小跑着往前沖,到迎來的明顯是女性的遊客面前,莊重的彎腰:“請您……救救我……老婆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