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大千金固然是樂富康的女兒,但公司還有其他小股東,當樂富康和樂富民短時間不在,由樂詩琪代理一些工作尚沒什麽,當長時間人不在,其他股東便不那麽安分了,尤其是在得知樂家兄弟曾收到法院傳票,之後兩人便長時間失蹤,股東與高層管理便隐約猜到原因,導緻人心浮燥。
人心惶惶,工作自然會出錯,短短些日子,因這樣那樣的問題,公司效益直線下降,又因股東們不服一個小丫頭對自己指手畫腳,少不得明裏暗裏打壓樂千金,暗中使絆子,樂佳琪常常顧此失彼,忙得焦頭爛額。
公司的事已疲于應付,因而對于父親和叔叔堂妹的事暫時也顧不上,一般交給母親和嬸娘去探視送東西。
當周四快下班時分,樂大千金接到監獄電話通知讓她明天去辦保釋她父親的手續,她總算松口氣,如果父親再不快點出來,公司一定會亂。
因爲有工作沒處理完,她晚上加班,隻通知母親第二去監獄保釋父親,晚上也在公司休息。
周五,樂佳琪起個大早,收拾好自己,去吃早餐,再開車回去接母親,接到母親再去監獄。
燕大少派去送藥的人周四晚上将藥送到,監獄管理人員依要求給樂富康灌了一半藥,周五早上七點半左右将另一半藥喂病人喝完。
喂完藥,兩獄警坐在隔離房裏守着,守了約二十來分鍾,連睡幾天的樂富康就如每個快從睡眠中醒來的人一樣自己打個翻身,還磨了磨牙。
果然有奇效!
兩獄警對制藥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燕大少部下送藥來時說了怎麽用藥,大概多少時間有反應,如今樂富康的反應正在證實所言不假。
他們沒有出聲,仍然坐在床側觀察,很快,樂富康做了些人從睡眠中蘇醒常做的舒展動作,之後慢悠悠的清醒。
樂富康視線能看清東西時,大腦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盯着天花闆出神,愣愣的看着,又下意識的轉動脖子左看右看,當看到坐在一側的兩制服獄警,眼瞳驟然收縮。
受到刺激,原本還不堪清醒的神智複蘇,記憶排山倒海湧上心頭,他下意識的爬坐起來,還真的成功坐起,再看兩個制服人員,是熟悉的面孔。
怎麽醒來了?
看到獄警,樂富便明白人還在監獄,心裏震驚不已,不是說等将他保外就醫回到家後才讓他醒來的嗎,爲什麽他在監獄醒來,而不是在家裏?
“樂富康同志,你醒了。”獄警看到樂富康醒來便翻身坐起,便知他身體真的沒任何不妥。
還處于震驚與迷茫中的樂富康,被警C聲音拉回思緒,裝作驚疑不定的樣子問:“警C同志,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前幾天突然昏睡過去,工作人員将你送醫,檢查沒什麽問題,隻是嗑睡不醒,監獄上級批準你在醫務室這邊觀察,昨天上級領導請來專家給你檢查,用了一劑藥,你今天便醒來,你先安靜的休息一下,早餐很快就會送來。”
獄警的話像一盆冷水從頭兜來,樂富康被潑得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拔涼拔涼的,他在監獄裏醒來了,還有什麽借口保外就醫?
“我好好的怎麽會昏睡?奇怪。”他不甘心啊,強烈的不甘心。
“專家診斷說是你吃錯你家裏送來的某種東西所以導緻暫時性深度睡眠。”上頭說樂副康醒來極可能會将髒水往監獄頭上潑,讓人懷疑監獄夥食有問題,沒想到果然如此。
“怎麽可能,我沒吃什麽啊?”樂富康一怔,那不是裝的,内心比表情更震驚,那位專家是誰,爲什麽能準确的判斷出他是吃了某種東西才進入睡眠狀态的?
“在你昏睡前幾天的家屬探視日,你家裏給你送來的物品中有一樣藥,登記時你解釋說你睡眠不佳,藥是改善睡眠的,你不會是忘記了吧?你記不起來也沒事,當時的錄音還在呢。”
饒是樂富康在事前做了多種心理準備,也沒料到原本說的什麽瞞天過海根本就沒把監獄裏的人糊弄過去,他們仍然能找到證據讓他自己承擔責任。
“唔,我一時沒想起來,可能是藥物和食物相克。”
“藥不能亂吃,以後小心些。”獄警也沒揪着不放,就跟以往一樣平淡的囑咐一句。
樂富康忙點頭稱以後一定不再亂吃藥。
人犯已醒來,犯人家屬還沒到,兩獄警一個去拿早飯,一個留守,免得犯人又生幺蛾子;
待另一個獄警去打飯,樂富康起來去洗臉上廁所,他昏睡幾天,每天有注射營養液,健康得很,自己上廁所洗臉刷牙完全沒問題。
去打飯的獄警很快去而複返,打回三份飯,兩份是他們自己的,一份是犯人的,因犯人挂病号登記,夥食略好些,一份粥,油條,還有個雞蛋。
吃完早餐,兩獄警幫犯人收拾好東西,送他回監獄宿舍,樂富康縱使萬般不甘,也隻能被押送回住所。
監獄宿舍是多人住,上下鋪,牆上有電視,各人的臉盆和用品有專門的地方存放,還有供學習用的桌椅,極像學生宿舍,不同的是有鐵門,犯人們不能自由出入。
在服刑的犯人們也要工作,樂富康回到宿舍時其他犯人已去做工的地方勞動,宿舍是空的。
“樂富康同志,收拾好你的生活用品,跟我們去家屬會見區,等家屬辦好保釋手續,你就可以跟回家服刑。”
獄警将犯人送進宿舍,通知他收拾物品,免得家屬辦好手續來接人時犯人東西還沒弄好。
“保釋?”樂富康胸口緊了緊,不是保外就醫?
“對,你的家屬上午來辦手續,動作快點,收拾你自己的生活用品,跟我們走。”
“唔唔,是,我馬上收拾。”
樂富康不敢再多問,在獄警的盯梢下,也不敢再亂吃東西,收拾好衣物用品,跟随獄警離開宿舍區。
獄警将人犯帶到家屬會見區,讓他等。
樂佳琪和母親在八點多才趕到監獄,車停在外面,到大門口出示各種證件,做登記手續,拿到通行證才得以進監獄,到監獄辦公的地方去辦手續。
她心裏煩亂,恨不得一秒辦完手續,因此對于各種保證書呀什麽合約的東西,原本看都不想看,在工作人員要求下才浏覽似的掃描幾眼,然後簽字,最後交一筆二十萬的保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