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把柄被他拿捏了?”
鍾靈深吸了一口氣:“本主……”
“你敢說嗎,你不敢。”清虛道帝忽然打斷了鍾靈:“因爲你很清楚,一旦讓江辰得知了全部真相,你就再也利用不了他了,而且還将反目成仇,還……唔!”
他說不下去了,因爲江辰一揮手間,又是一條黑龍封住了他的嘴。
下一秒,江辰突然沖入虛無大陣,出現在鍾靈面前。
“我不想聽别人說三道四,我隻信你說的。”
聞言,鍾靈絕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感激,然後扭頭看向林霄。
識趣的林霄額了一聲,立刻化作一道劍光沖出了虛無大陣。
直到這時,鍾靈才緩緩開口:“你被安排了,一路過來,都是被安排的,或者是利用,也是考驗。”
江辰沉默,一動不動的等待着下文。
“從踏上修途,一直到黑暗世界,是陰儀在幫你安排。”鍾靈悠悠的歎道:“進了本源世界,遇到我,是我在幫你安排,當然,其中也有清虛老兒和其他道帝顯化的生靈格。”
“從本質上說,清虛和我們做了同樣的事,隻是出發點不同。”
“我知道。”鍾靈有些心虛的看向江辰:“你讨厭被人利用,也讨厭被當成棋子,但我們的确沒有别的辦法……”
“我老婆,是你們的人?”江辰忽然打斷了鍾靈。
仰着頭深吸了一口氣,鍾靈輕歎道:“确切的說,現在在後天世界,隻有真正的陰儀,才能随意進出先天虛無世界。”
聽了這話,江辰微眯起眼睛:“因爲我老婆是先天氣化的最後一尊靈體?”
“不盡然。”鍾靈搖頭:“最主要的是,陰儀是我們虛無九大創世神解決穹蒼浩劫的劫眼,執掌大道普照境。”
“隻可惜,陰儀被清虛老兒顯化的生靈格燕飛,給一分爲二了,大道普照境也徹底丢了。”
聽了鍾靈的話,江辰緊鎖着眉頭:“爲什麽一定是我老婆,什麽又是大道普照鏡?”
面對江辰抛出的兩個問題,鍾靈長歎了一口氣,将事情如數叙述了一遍。
之所以選擇陰儀爲穹蒼浩劫的劫眼,是因爲陰儀乃先天太極之氣衍生,爲兩儀之首。
更重要的是,經過曾經的魔神之亂,先天五太中,除了太易,太初,其他三尊先天大神都因魔神而亡,也包括了先天陽儀和先天大道法則。
太易太初,都是先天虛無上神,按道論本不能有形态,而真正的有形先天之神,隻剩下陰儀一尊。
要破穹蒼浩劫,必先找到無極大道的轉世生靈格,這個重任,隻有僅存的先天有形之神,陰儀才能勝任。
用鍾靈的話說,原本将楚楚提升爲後天第一任太極,應該更好尋找到無極大道的轉世生靈格才對,卻不曾想,半路殺出個元一,幹擾了此事。
至于楚楚所經曆的八十一次轉世磨難,也正是因爲元一奪取太極之位所産生。
原本,以楚楚作爲僅存的先天有形之神的身份,完全可以避免遭到元一的轉世迫害,但爲了完成穹蒼浩劫的任務,她選擇了隐忍。
直至鍾靈得知,陰儀被一分爲二,再也無法完成穹蒼浩劫的破解,才不得不親自下場,以生靈格來到後天世界。
得知了陰儀與江辰的情愫和情劫,她才做出安排,江辰終于被提上來,頂替陰儀,繼續完成穹蒼浩劫的任務。
聽完鍾靈的講述,江辰冷冷的盯着她:“也就是說,我現在才是穹蒼浩劫的劫眼了?”
“算是。”鍾靈輕歎着道:“隻要你奪取了大道之位,就有基礎與轉世回歸的無極生靈格一較高下。”
“如果你不能奪取大道之位,亦或是不願意,那你老婆陰儀這個劫眼,依然存在,隻是不知在無極的轉世生靈格回歸之前,能否合二爲一,乃至重新找回大道普照鏡。”
聞言,江辰緩緩捏緊了拳頭:“那我和老婆的相遇和情緣,也是刻意安排?”
“不,不是。”鍾靈急忙搖頭:“陰儀與你情深似海,從無利用之心,即便是黑暗世界之前幫你鋪路,也是因爲她要幫你,想跟你永恒!”
“實際上,有件事我一直沒說,恐怕陰儀也不會……”
“直說。”江辰緊鎖着眉頭。
深吸了一口氣,鍾靈無奈的道:“要不是因爲你,清虛的生靈格沒有機會把陰儀一分爲二,因爲她作爲天道,不會誕生意識。”
這話一出,江辰頓時猶如晴天霹靂。
這豈不是說,老婆作爲穹蒼浩劫的劫眼,要不是因爲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任務失敗,穹蒼浩劫沒準兒現在已經解除了,沒準兒現在老婆已經是虛無大神,讓自己高不可攀?
那麽,老婆在元一迫害下的忍辱負重,足足轉世八十一次,才有了真正的價值。
都是因爲自己,她選擇放棄一切,包括所受的屈辱,委屈和隐忍,這份情,怎能承受得起?
看着目瞪口呆的江辰,鍾靈有些歉意的道:“本主,對不起,我不該告訴你這些……”
“不,你應該早告訴我。”江辰猛地擡起頭:“你是不是還懷疑我是無極大道的轉世生靈格?”
“如果你是就好了。”鍾靈顫抖着聲音說道:“如果無極的轉世生靈格有你這樣的心胸和道義,我們又何須設那麽大一個局,繞那麽大一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