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者皆是自覺保持安靜的枯葉市立醫院住院部走廊,一聲頗爲刺耳的胡鬧喊叫聲将這靜谧的氛圍沖破。
無論是路過的護士、病患還是家屬皆是将厭惡的目光投向那大門半開的250号病房。
從那屋子裏的人住院開始,裏面那個病人就時常無理取鬧般吵鬧,喊着什麽他要收服夢幻,其他那些沒良心的寶可夢不要也罷之類的胡話。
最開始,有的路過的病人家屬還以爲孩子是出什麽精神疾病了,稍微打聽一下才知道,原來是個胡亂捉寶可夢,捉了又不管,全靠青梅竹馬家養着那些寶可夢的人。
這倒也不算什麽,最多讓人罵他幾句不要臉的白嫖怪罷了。
可那人也不知道惹到誰了,所有的精靈球在同一時間爆開,那些被他收服的寶可夢大部分選擇了逃走,少部分甚至像是對他有深仇大恨一樣瘋狂攻擊,差點鬧出了人命。
實際上也不乏有訓練家像是那個病人一樣收服大量寶可夢,就像是真新鎮的大木博士的孫子小茂一樣。
可人家小茂哪怕大量收服寶可夢,也會經常輪換隊伍,争取照顧每一隻寶可夢,跟每一隻寶可夢培養感情。
做訓練家做到那個叫小豪的病人這份上,也是聞所未聞了。
如今他可算是在枯葉市出名了,畢竟那麽大的動靜,連君莎小姐都出動來防止逃走的“野生寶可夢”們作亂,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就連櫻木研究所的聲譽也是一落千丈,這讓櫻木博士隻能暫時阻斷了自己女兒和小豪的來往。
而如今病房裏上演的新鬧劇更是讓衆吃瓜群衆大飽眼福。
好家夥,偷偷把家裏父母給的銀行卡刷爆了不說,還從奶奶那裏騙走了對方一輩子的養老金積蓄。
結果面對父母的質問,那小子反倒是開始撒潑打滾了起來,他父母礙于這小子身受重傷沒法下手,那隻騰蹴小将還跟得了失心瘋了一樣護着他,真是奇觀。
片刻後,病房裏終于安靜了下來,小豪的父母臉色鐵青的離開了病房,不知道上哪裏去了。
衆吃瓜群衆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明明覺得吵,但又很好奇那小子能整出什麽花活。
不一會兒後。
走廊的座椅上,喬裝打扮的阿渡擡了擡帽檐,隐晦的目光落在已經被騰蹴小将關上的250号房門上。
目前爲止,他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包括帶小豪進入那個已經被抄掉的集市裏的人也暫時沒有線索。
唯一能算的上是疑點的,也就是小豪上一次住院記錄中的同一間病房的病友,這一次又跟他待在了一起。
可阿渡動用了聯盟的權限去查,那個小豪的病友司岚,在履曆方面清白一片,正常來講,隻能将其當做一個巧合和意外。
但阿渡不覺得如此,就像是他發覺了蘇皓的背景不對勁,有違和感那樣,阿渡作爲搜查官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司岚有問題。
但作爲一舉一動代表着聯盟臉面的冠軍,他不能在沒有掌握切實證據的情況下貿然行事,也不能做出像是安裝竊聽器這樣有悖他正義感的事情。
想到這裏,阿渡壓低了帽檐,歎息一聲。
目前也就隻能這樣了。
這時,阿渡想起了一件事。
“那場比賽,應該快要開始了。”阿渡快速拿出洛托姆手機,戴上了藍牙耳機,低聲道:“播放今日在歐魯德朗城舉辦的寶可夢世界錦标賽高級球級公開賽。”
與此同時,病房内。
渾身包滿了繃帶,跟個木乃伊似的小豪臭着一張臉,也不理一旁獻殷勤的騰蹴小将,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一旁病床上優哉遊哉拿高腳杯端着熱牛奶微微晃動的“司岚”眉頭一挑。
“經曆了剛剛那種事情,你還看得下去電視?”
雖然臭着一張臉,但明白自己想要東山再起還得靠眼前之人的小豪隻能耐着性子淡淡回了一聲。
“他們不是說我作爲訓練家而言沒有絲毫建樹嗎,那我就觀看世界錦标賽的對戰,自學那些世界頂尖高手如何指揮寶可夢,再打上第一,狠狠打他們的臉。”
說着,小豪便打開了電視,将專注的視線投向電視上。
他沒記錯的話,今天正好有一場高級球級的公開賽才是,至于雙方選手是誰對小豪都無關重要。
自己最終是要收服夢幻,揚名立萬的存在,無論是誰,他都能夠學會對方的指揮技巧才是。
畢竟,連小智那個笨蛋都能當訓練家,他小豪就更不用說了。
但當小豪看見電視屏幕上顯示的對戰雙方的名字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旁,化名司岚,實則是僞裝後的火箭隊幹部蘭斯,他差點笑出聲。
這個傻逼真當随便從電視上看一看,就能成爲優秀的訓練家了?
哪怕是他蘭斯大爺,也卡了許久才成爲天王級别的訓練家,更别說小豪這個連收服的寶可夢都管不了的弱雞了。
本來,蘭斯上次跟小豪遇見确實是一個巧合,他從這小子的眼中看見了野心,好奇這個天天念叨夢幻的人能做到什麽程度,便随意引着他去往了一處他們火箭隊業務的小小一角,打算看看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卻沒想到再過幾天,下面就傳來了那個集市被端了的消息,再加上小豪身上那四顆改造精靈球的信号莫名丢失了,種種原因下,蘭斯選擇了進行僞裝,再次在病房“偶遇”小豪,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根據目前他躺在病床上,偷聽醫生詢問小豪問題時搜集的信息來看,這小子,明顯是有一段記憶缺失的空白。
能夠悄無聲息損毀目前他們火箭隊主推項目的改造精靈球,并單方面掐斷信号,這可是件大事。
蘭斯已經準備好尋找機會把小豪綁到火箭隊去,通過機器強行挖掘他腦内可能被動了手腳的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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