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生,父親就沒有的,不在身邊。
雖然兩個叔叔都對他很好,和他說他父親不是壞人。
但劉一夫的事情衆說紛纭。
不是兩個叔叔兩張嘴可以解釋過來的。
而他的母親,對他并不太重視。
這是有原因的。
母親曾經和他說過的。
身爲一個母親,最重要的,不是對自己子女的關愛,更重要的是教育。
如果一個母親隻有一個孩子。
那她當然可以對這個孩子傾盡一切的關愛。
這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倘若這個母親的孩子多了。
特别是這個母親有不同男人的孩子。
那就要注意一件事。
一碗水。
要端平了。
在諸多不同孩子中,你對任何一個孩子的偏愛,都是在對其餘孩子的傷害。
而這份傷害是不會消失的。
所有孩子,會在不知不覺中,暗暗憎恨着那個得到最多偏愛的孩子。
終于在某一天,會釀成悲苦的酒。
愛一個人,要爲其計長遠。
而不是不管不顧的想把什麽都給他。
毫無疑問。
錦氏是在心裏想要偏愛劉子義的。
但是不行。
雖然說錦天已經放下執念。
但還有一個錦葵。
如果劉醒非一直在,對了無所謂。
劉醒非手段高,他可以壓着錦葵。
他能壓一輩子。
讓錦葵永遠當一個好姐姐,好孩子。
大家是一家人。
但劉醒非是不在的。
錦氏的未來也說不定。
她不能容許自己不斷的變老。
所以終有一天并且很快,她也會不在的。
到了那個時候,劉子義會面對的,是掌握了整個錦氏家族的錦葵。
到那時,他的日子恐怕就會不好過了。
雖然後來劉子義有兩個叔叔照顧。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隐約感覺到了自己受到排擠。
一個失去了親生父母的孩子,他所擁有的就是會比較少。
這也是白姨要帶劉子義走的原因。
與其在不健康的環境下成長,不如在一個陌生且孤獨的環境下成長。
雖然說這個環境其實也不好。
但至少,陌生人比暗處排擠的環境,要更好一些。
不過。
這不完美的童年仍然持續影響着劉子義。
第一。
他此後都沒有回錦家,和地靈門老三家直接斷了關系。
其二,當年他選擇闖蕩江湖,是在南方發展的。他直接放棄了整個北方武林。
不僅是時間,連地域他都要錯開。
回避至此,可見他對自己童年的不滿。
有的人,會喜歡衣錦還鄉。
但也有的人,會近鄉情怯。
對家鄉,望而生畏。
劉子義就是此中後者。
雖然,不敢說他完全釋然。
但至少原本對于父親,這最大的一口怨氣算是沒了。
這讓他輕松了,也累了。
心中原本繃緊的弦,松了。
人也就睡過去了。
劉醒非大喜。
他意識回到自己體内,忍不住哈哈大笑,走了出來。
這一下把安娜.庫波雅給吓得,差點沒給尿了。好在,做爲一個成年女性,她忍住了。
倘若來者是敵,她此刻的狀态不好,不便迎敵,那麽她自身的美貌武器就不能丢。擱這時尿了褲裆,那來人原本可能對她生起的興趣也會沒了的。
男人大多喜歡女人。
但高手的品味是比較挑的。
他們也許會喜歡一個漂亮女人。
但若是這個女人尿了褲裆,那他們大多是來不起來興趣的。
不過,這眼前出來的男人,對她根本不屑一顧。
這是當然的。
這個人是劉醒非。
劉醒非可是能夠看到的。
那瞬間積聚于她膀胱間的液體。
他哪還不知道這女人剛才險些尿了。
目前這天下武林,能瞞過他眼睛的事物,已經是不多了。
他越過這女人。
注意力,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這是一個,從彼德羅維其屍體影子裏冒出來的女人。
她抱着劉子義的冰碑,一張死魚一樣的俏臉,有着一絲隐約的笑意。
劉醒非一眼就認出了此女。
她就是自己兒子感覺對不起的白姨。
白酒。
昔日歡喜王十分重要的一個下屬。
才能出衆。
原本她也算給劉醒非扛活做事。
但是她終究還是顧念舊情,重新爲歡喜王做事了。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這位大姐竟然于無聲無息中,喜歡上了他的兒子,劉子義。
雖然那該說是逆亂之情,不過劉醒非卻并不在意。唯一可惜,她終究是死了。
真慘啊。
整個人給歡喜王煉化爲分身了。
或許,在這具身體裏,還有白酒的一絲意識。
也不知道歡喜王是消滅不掉,還是故意留下來的,可能這兩者兼而有之吧。
現在已經無從猜測了。
好在。
人雖死了。
可這屍體終究是留下來了。
劉醒非毫不客氣的就把這具屍體收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是把降術師一道修到了頂了。
殊不知。
降術師修到了最後,就是走屍道。
先毒後蠱再煉鬼,轉世之後都修屍。
屍道,才是降術師的根本大道。
是别的道所無法比拟的。
天道壓地道。
屍道壓萬道。
此屍一收,劉醒非也算感覺了圓滿。
從前他不敢收取太多的屍材。
因爲屍材是需要祭煉的,祭煉是需要材料的,沒有足夠的靈材,屍體維持不好,隻會白白的爛掉。爛掉的屍也就沒有原本的價值了。
要血肉,屍身完整,這才能夠完美的發揮屍材的力量。如果完整性,血肉,不得圓滿,那屍材價值就大大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