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莊園。
在莊院周邊,有很多農作物。
隻是,看起來這些農作物有些稀疏。
這個地方,快要長不出莊稼了。
在這裏,每一口糧食都是珍貴的。
可就算這樣,白雲小白也依然堅持請客。
這樣的請客要說沒鬼,鬼都不信。
可是。
現在是人家好端端的,禮貌的請你吃飯喝酒。
這是敬酒。
倘若不識趣,那就對不起了。
就問你打得過人家嗎?
事實證明,當白雲小白認真起來,劉醒非是不是對手的。也許他可以拼命,但他不敢,現在的劉醒非,身邊有一個玉生煙的殘念,有這個殘念在,劉醒非的運氣就十分差,在運氣,實力,都不濟的情況下去吃罰酒,和人家對着幹,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他也隻能乖乖的老實聽話吃這頓飯了。
果不其然。
他醉了。
他倒下了。
其實劉醒非這樣的實力,又怎麽可能醉呢。
他谷神經又不是白修的。
怎麽可能會有事。
但問題是他偏偏倒下了。
這件事,隻有小冰明白爲什麽。
“哥,你怎麽回事,再欣賞人家,也不必請客吧,你這一桌子是我們多少年的量啊,還有,你還釀了酒。我們現在的情況你還敢釀酒,我們的收入不多了。你用這酒,是爲了給他下藥吧!你用的是什麽藥?”
白雲小白手捏一隻白色的陶杯。
等妹妹吼完了,才道:“醉春風,我用的是醉春風。”
妹妹臉都綠了。
“哥,你瘋了,你給人下這個藥,是不會傷身,但你……他這一會兒醒了,得要多尴尬啊!”
“他暫時醒不過來的。”
白雲小白理所當然道:“我用錯金絲封印了他的大腦,暫時他是醒不過來的。我也沒想到,即便醉春風的效果也有限,這人太厲害了,不用錯金絲封印他的大腦,隻怕一會,他就能醒來,醉春風也就能醉他一柱香不到的功夫。”
妹妹急眼了。
“你幹嘛要這樣對他啊!”
明明很欣賞一個人。
卻給這樣收拾了。
這不是很奇怪嗎?
更特别的是你用了醉春風。
醉春風是不要命,甚至沒有副作用。
但是它讓人尴尬啊!
白雲小白往後一癱而坐。
這時的他,有氣無力,一臉蒼白,手指也在不停的微顫,根本不像是一個最絕頂的劍客。
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抽走了。
連同他的聲音,也是那麽虛弱綿軟。
“因爲,我要死了。”
他的低微低,長長的睫毛幾乎要成精了,但下面卻是渾濁起來的眼睛。
白雲小白目光散亂,神氣全無。
“我的情況,你大概知道一些,但實情比你知道的更嚴重,往日我不說,瞞着你,但終究有些瞞不過去了。”
小冰這才恍然大悟。
這個小冰。
她是白雲小白的妹妹。
兄妹兩個關系十分複雜。
或者說,兄妹以上,戀人未滿。
毫無疑問,白雲小白是一個骨科級的寵妹狂魔。他對妹妹的保護是講親講情不講理的。
曾經有幾個可能和妹妹發展出情侶關系的男人,都讓他低調的處理了。
有的借刀殺人,有的算計着殺,還有自己動手殺。
時間久了,聰明的妹妹也就主動和别的人保持一些距離。
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過相比于哥哥,妹妹性情要活潑一些,有時候也是忍不住要出去找人玩的,就漸漸養成了女扮男裝的習慣。
歡樂終有時。
聖教被整個中土排擠,不得不退出中土,還要遭遇天下武林的追殺。
這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實是白雲小白一個人苦心孤詣,掩護整個聖教退走,經曆無數生死大戰的艱苦經曆。
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到後來的竭盡全力和力不從心,拼死拼活,直到最後。
毫無疑問。
白雲小白透支了自己。
後來。
他更是大戰母上蛛。
後面的人隻知道他打敗了母上蛛,但其中的艱苦滋味,又有誰能想到呢?
爲什麽。
白雲小白在壯年之時,就要假死退隐呢?
他要養病養傷啊。
哪有什麽拿得起放得下。
有的其實是迫不得已啊。
但是,即便如此。
在秘境中苟活。
終究也有撐不住的時候。
所以,他才想安排一下後續之事。
其實就是準備身後事。
“哥,你的傷……”
女人想到了這麽多年來,哥哥對自己風雨不透的照顧。
雖然,有時她也挺讨厭哥哥對自己的封鎖,讓自己身邊一個男人也沒有。曾有讓她略爲心動的,但也一一被解決了。
事後證明,哥哥是對的。
天下間的男人,之于女人,不過是皮色相而已,願意真心與共的,能有幾人?就算當時是真心實意,可歲月之下,人總是會變的,到時怎麽辦?
所以經曆時間後,女人也算明白了。
一個女人,倘若不想被男人傷害,就不要相信男人。
唯一可以相信的,其實隻有自己。
不過女人是例外。
她有哥哥。
可惜。
一直以來,爲她擋風遮雨的哥哥,卻是要死了。
人總是要死的。
隻是哥哥武功太高,一直沒有死。
就算積下了嚴重的内傷,也能躲在這秘境裏慢慢調養。
她以爲這事兒早過了。
殊不知武功越高,傷了之後也就越麻煩。
就好像房子漏雨了,好補,但天若裂了,就很難補了。
白雲小白。
他利用秘境時速的原理,調養自己的身體,其實也就是拖一天是一天。
倘若世間如常,靈子仍然活躍。
他說不得能夠維持修爲,不敢說更進一步,但維持現狀,總也是行的。
可偏偏末法到來。
靈子怠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