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也不。
它的皮肉松弛有度,并且有一層細鱗。
十分堅韌。
注意這個韌字。
铳子是很難打破它的防身的。
看起來龐大的軀體,也意外的十分靈活。
最關鍵蛇的牙爪都是有毒的。
隻要被抓到,咬到,都意味着麻煩。
可能體質,也可能時間上的原因,就救不過來了。
人會在劇毒下,血液變成幾乎透明的顔色,如此凄慘的死掉。
原以爲會很麻煩。
但用上了小铳炮也沒有立刻打死,反而激發了它的兇性。
不過對于于和而言就太簡單了。
一個輕功提縱術。
這在江湖上很普遍的。
江湖有一個草幫,門中都是擅長輕功的高手,講究的就是這高來高去的功夫。
從高處,樓上,二三層的樓上,跳到了一張皮鼓之上,也能做到落地無聲。
于和的輕功,不敢說和他劍法一樣天下第一,那也是往前數的角色。
他飛縱到大地巨蜥的頭上。
玉劍往下。
輕輕插入。
手握劍把,轉一個圈。
就把巨蜥的腦門子給挖出來一個圓圓的大洞。
好端端一頭大地巨蜥,就如此輕描淡寫的死在了于和的新劍之下。
貝恩斯大喜過望。
雖然說這是于和打下來的獵物,但他可以給錢嘛。
有了這一頭世上稀少的大地巨蜥,他也可以往内回一下血了。
而于和也的确是缺錢,一筆光洋就把他打發了。
是的。
在貝恩斯眼裏,區區光洋是不算什麽的。
光洋是不足質的銀币而已。
裏面的銀最多三到五成。
原先有七成的。
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新朝的光洋就是三成。
因此很多地方仍然使用老錢。
老版的銀洋是七成銀。
老百姓把它剪成一半來使用。
即便是一半,加上一些許的磨損,也仍然比新朝的光洋用料十足。
光洋,光洋,聽名字就知道啦。
抛光不錯,用料不足。
或者說用料不足,抛光來補。
所以貝恩斯賺到的光洋要麽是兌換掉,要麽是盡快的花掉。
于和哪裏知道這個,換了五百光洋,整個人都是笑着的。
他一向注意形象,經常是一絲不苟的嚴肅表情,現在卻是根本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下了山。
貝恩斯一邊把大地巨蜥制作成标本,一邊到處聯系買家。
買家沒來,但來了另一波人。
大約二三十人的西極老外來了。
打頭的是一個勒斯許人。
他們是軍隊。
這個帶頭的更是一個軍官。
約翰遜上校。
勒斯許王家上校。
響當當的名頭啊。
坦白說,貝恩斯看到這貨是吃了一驚的。
他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在高原才對。
他手下有兩千士兵。
可現在呢?
身邊空蕩蕩的就二三十人。
而且看他們的打扮。
一看就知道。
這是吃了大敗仗,幾乎全軍覆沒的那種。
應該是兩千人馬,到現在隻剩下了這麽多。
“天呐,你經曆了什麽?”
“有酒,才有故事。”
約翰遜上校開了個玩笑。
也不算開玩笑吧,他的确有些山窮水盡。
好端端兩千人在他手上,大變活人隻剩下了二三十,這讓他怎麽回去說明情況?
搞不好他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就算走了道格特米田共運,也會前途盡毀。此生後半段的歲月,成爲一個酒鬼,然後默默無聞的死在道格特的哪個街角,是最好的下場了。
要知道,他可是上校。
差一步就是個将軍。
他怎麽能容忍自己如此不名譽的下場?
這不僅僅是他,也是他這殘餘的部下們的想法。
也許,他們仍然無法爲他們的戰敗挽回尊嚴,但至少要有一個借口,要有一個說法。
貝恩斯想了下,就包下了一個小酒館,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
約翰遜上校吃的一嘴流油,他感覺自己活下來了,就說了他的故事。
約翰遜上校是在金邊國的。
他聽說了在金邊流傳下來的高原故事,就跑到了高原冒險。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被英雄王撒卡的故事給迷住的人。
英雄王撒卡,高原象雄部之主,整個高原的王,他有着絕對精彩并浪漫的一生。
他戰敗蛇國,打敗無法想象的敵人,稱雄于一世。
金邊,甚至很多小國,都認爲自己是象雄的子孫。
要不也不會有英雄王撒卡的傳說故事。
約翰遜上校喜歡上了這個故事,絕對不是對英雄王撒卡有什麽偶像崇拜。
時代不一樣了。
現在是西極文明盛起的時代。
英雄王也不算什麽。
但約翰遜上校對于這個英雄王的墓十分感興趣。
他熾念如狂,再也忍不住了,就糾集二千兵馬,想要來一個一力壓十會的暴力考古。
但問題是英雄王的影響力太大了。
整個高原,哪一個人不是聽英雄王故事長大的。
這種信仰是外人難以理解的。
或者說就算是理解了也難以去重視。
當然,這些武器落後,戰術落後,甚至仍然算農奴制的高原部族根本不是約翰遜上校的對手。
他喝着紅酒,吃着牛肉,任由自己的士兵自我發揮,很輕易的就接連打敗了看似人多的部族軍。
高原的部族實力有限,最大的武器也就是一些裝滿了炸藥的木桶。
拿什麽和兩千勒斯許軍隊打?
很快,部族老爺們給堵在了石堡裏面。
這些石堡,是高原部族的城堡。
在過去,中土王朝和高原開戰,往往損失最大的就是攻打這些石堡。
最離譜的,是三百對兩萬。
當時的中土王朝花費了兩萬名士兵的代價,才攻下了一座位守要道的雄關石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