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直接。
讓劉醒非有些說不出來話。
通過讀心,他倒也明白于和的無奈。
毫無疑問。
于和是天才。
當下這一時代最傑出的人物之一。
甚至是最頂尖的那批人才。
但是,奈何,再怎麽天才,他也僅隻是一個人。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練就天下第一的武功,和掌握人情世故,沒辦法,他選擇第一項。
做爲一個武林門派的掌門,誰能說練好武功是錯的?
可是他如此努力付出,但門派裏卻漸漸容不下區區一個嶽雨。
于和的累了,終于選擇放棄門派。
他爲了門派,放棄太多了。
要不是門派,他早十年就可以結婚。
現在若有了孩子也可以去打醬油了。
可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天下第一。
哪怕有水份,但也絕對不低,不然他守不住這個名頭,早晚是要給真正的高人打上門來的。
但是現在他完全放下了這份虛名,把自己的武功交給劉醒非,就爲了換對方在這次任務中保護一下嶽雨。
劉醒非大爲滿意,同時也是十分贊歎。
擁有讀心能力的他是知道于和的真心的。
“你能放下虛名,解脫枷鎖,實是出我意料之外,大多數人,往往在失去之後才能大徹大悟,而你還沒失去呢,就已經明白了此理,果然,每一個時代都有當代的氣運之子,如我沒有料錯,你就是這一時代的氣運之子,這份秘籍,我收下了,你師姐,我也保下了,不過,你要确定一件事,我保她是保,保你也是保,你确定我要保她,而不是保你麽?要知道,此之一行,即便是你,也是危險的。”
于和一怔,旋即明白。
他想起來了。眼前這人,就是想要下墓取什麽東西的。
這樣一個人顯然不凡,他或許知道些什麽。
比如說,如果下墓,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但他隻略微一想就笑了。
“無妨,我有劍。”
他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祁青絲一緊身上的厚衣,忍不住道:“這人是一個人傑,當世少有。”
雖然她不是武者。
但是她明白,一個武者把自己的武學白白給另一個人,這意味着什麽。
江湖上,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甯可死了,東西絕傳了,也不會随便把東西給别人,甚至有的人家立規矩,傳男不傳女,傳侄不傳媳。
哪怕丢了,沒了,毀了,也不會給别人。
一些門派嚴守武林規矩。
嚴禁偷學。
自己練功,别人看了,這就是生死之事。
但于和卻敢于把自己的秘籍拿出來。
最關鍵的是,這是他自己的。
清溪劍派的劍術,其實不過平平而已。
出衆的是于和。
他能把一門平庸的武功劍法練得出神入化達至巅峰,甚至是化腐朽爲神奇。
而不是清溪劍派的武功有多了不起。
這秘籍裏是于和自己的武功心得。
其中雖有很多清溪劍派的劍法。
但在運用,技巧,心得體會上,和原本的清溪劍派已經不一樣了。
于和自己編寫此秘籍,曾經是有收徒弟的想法。
但一來他是清溪劍派的掌門。
他不能随便收徒弟。
即便收了,也是要收歸于門派裏面的。
到時,這個徒弟怎麽教養,他就不好把握,不好控制了。
隻看現在門内。
招收的門人弟子,培養出來的,有一個對他尊敬的嗎?
至于門内的。
真的很難挑選出一個來。
畢竟于和心高氣傲。
他要求再低,也是有要求。
不能随便一個什麽人,就能從他手上學他的武功。
不是不想教。
而是不想砸了名頭。
教出個廢物不可怕。
可怕的是讓别人推己及人,以爲徒弟不行,你也不行。
怎麽說于和也有天下第一的名頭,若是因此讓人置疑,那不是太虧得慌了麽。
所以從此處可以看出來,于和對自己的一身武功也是很重視的。
但就是如此,他卻十分慷慨的拿了出來。
這就是心胸,這就是氣魄,這就是格局。
他是對的。
僅憑此點,劉醒非要保下一個人,又有什麽難的。
而于和也可以放開束縛,在此之一行,爲證明自己,放手一戰。
另一邊。
馬呢娜小心翼翼的生火。
但燒了一會兒,水也沒開,隻是熱了一些。
馬金蓮笑吟吟地上前,把火滅了。
“傻丫頭,現在是在外面,你往外看,到處都是風雪,你知道這天氣有多冷麽,哪怕你支起了帳篷,這火啊,一時半會的也燒不開水,沒有一個時辰的功夫,想也别想,在野外,做什麽都要講究一個将就二字,幹幹淨淨是行走不了江湖的。”
馬金蓮提起那會子,行走江湖,那是風裏來,雨裏去,衛生條件,别想了。
能在三五天内,找到一個可以換洗的地方,就算謝天謝地了。
在外奔波,行走,三五天的時間,綁一條内褲穿。
這都是常有的事兒。
現在馬家發達了。
生活條件好了。
家裏又有些破格的寵着,讓馬呢娜養成了一些嬌小姐的脾氣。
這也罷了。
反正馬家也不是養不起。
問題的關鍵是這一次不同。
隊伍裏有很大的變數。
别的不說。
那個叫貝恩斯的老外,馬金蓮就不敢小瞧,要小心着那個人。
所以對這孩子也就多教導一些。
“聽好了,這一路,你要多聽,多看,但要少說,少做。真有什麽事,到了必要的時候,就聽我的吩咐,除了我的話,别人說話,你最多信三分,且要以我的意見爲主。”
馬呢娜瞧出來了。
“祖婆,我知道,我聽你的話,啊,沒想到啊,那個什麽于和,果然是天下第一劍,武功好高啊。我們全力出手,雖能把一個大雪怪打倒,但要直接殺死還有些難的,但于和真的可以一劍就殺掉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