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仍然穿着大乾郵差四個字樣的中年胖女人來送信了。
小弟子連跑帶跳的求見于和。
沒一會。
師小俠等幾個老弟子也都來了。
小弟子嘴上沒把門的,一張口就把一些事說出來了。
五靈門的信。
一封,來自五靈門的信,來了。
五靈門,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江湖上,除了地靈門,就屬它們最能成了。
挖墳掘墓還幹得他們這樣理直氣壯的,天下都少有。
并且,在過去,你還不好搞他們,人家是有朝廷撐腰的。以至于到了現在,天下人都認爲,五靈門,地靈門,他們盜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正是,掘墳無罪,盜墓有理。
雖然,這個五靈門也缺錢。
但此缺錢和彼缺錢不一樣。
一個缺錢,是以後不能再大手大腳的花錢了。
另一個缺錢,是真的快要到無以爲繼的地步了。
因此,接到五靈門的信,清溪劍派衆人都覺得可以有一筆大收入。
這年月,誰家日子都不好過。
聽說,武功山已經封山了。
大林寺也是,一群釋門弟子出山讨飯了。
這些響當當的大派如此,武林又能好到哪兒去。
現下有生意上門,無論如何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于和沒理會他們呲牙咧嘴的笑。
他打開了信,慢慢的看。
然後,一臉陰郁。
師小俠忍不住道:“信上說的啥,你快給說說,到底什麽生意?”
于和本不想說。
但一來此事他也不好拿定主意,二來他也覺得此事不簡單,讓大家在一起說,有什麽事,以後好甩鍋。如果此事自己不理會這些人的意見,自己獨斷專行了,今後門派怕不是要散。
想到這裏,他把信給了師小俠道:“五靈門發現了一個大墓,但此墓極爲兇險,他們自己感覺吃不下,所以請一些人幫忙,多勞多得,我們清溪劍派算是其一,就看我們願不願意接這個活了。”
師小俠哈哈大笑道:“送上門的好事,這有什麽好拒絕的,我正愁手上沒錢呢,咱要不讓他們先支一點錢使,反正他們五靈門有的是錢。”
于和沒說話。
嶽雨說了。
“五靈門是什麽門派?有肉吃他們自己不會去吃的嗎?爲什麽要叫上我們?我雖然知道的不多,卻也明白,下墓的事不簡單,尤其是一些大墓,更是危險重重,連五靈門自己都覺得啃不下,可見此行兇險,掌門,我以爲我們不能去。”
嶽雨是一個随遇而安的人。
她沒有太大的野心。
她想要的隻有一個。
安安靜靜,和于和結婚生孩子,把這一生給平平安安的過掉。
不過,這貌似很難。
于和一直被門派挺累着。
一直到現在。
兩人都三四十了,竟然一直遲遲的不能結婚。
原因。
一個是事忙。
一個是沒錢。
雖然眼下仍然是在過窮苦日子。
但前段時間有了那些難民進行對比。
她覺得這種沒錢日子也不是不能過下去。
什麽是沒錢?
你把藥材,武器,各項開支砍一砍,隻顧及吃喝,清溪劍派還是能活下去的。
當然這隻是想當然。
清溪劍派畢竟是武林門派。
門人弟子練功需要增加營養,需要使用兵器,如果傷了,需要藥材,甚至爲了練功,也是需要藥材的。不精通藥材保護身體,一味死練狠練,是要把人練出殘疾,練出毛病的。
所以她的念想一直沒能得到實現。
此時,她的話讓師小俠大怒。
不止師小俠。
他這個人,門内雖有人看不起他,但細究起來,師小俠品行不端,到底沒給門派造成特殊的麻煩。
反而他接地氣的性格,也不是沒有人親近于他。
比如說如果有個什麽事,弟子們不好和于和說話,就請這一位了。
而師小俠,總是比較好說話的。
此刻師小俠就憤怒了。
“師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五靈門好不容易願意帶我們發财,你擱這添什麽亂啊!”
于和不悅道:“住口,怎麽和師姐說話的?”
師小俠不讓步道:“師姐,她差點讓我們整個門派散掉。掌門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到底有多窮,結果師姐倒好,一口氣把我們的糧庫給清了大半,我是好懸沒吓死過去,我想完了完了,清溪劍派快要守不住了,我都打算帶兄弟們進行一日一餐運動,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師姐!”
于和站了起來。
“失去的糧食我已經補齊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眼看于和動了真火。
師小俠一下子坐在地上。
“你不是每一次都能補齊的,是那三個人給,你的錢吧,不然你不會莫名其妙答應三個身份不明的人入門。是借我們門派的一張皮是吧!哼哼……”
過往的事他什麽都知道。
他隻是不說。
現在逼急了,他也就說了出來。
原本他還想說什麽。
但他看到了。
于和的手放在了劍柄上,他終于不再說話了。
看到師小俠不再跳了,于和的手從劍柄上松了下來。
詭異的是,這一幕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于和道:“師姐,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我們的錢的确不多,雖然最近有一些進項,但對于發展我們門派,仍然是不夠的,我打算贖回駐地,再拜見盛軍門,好當一個武術教頭,但盛軍門不是一個好見的人,想要見到他,仍然是需要一番打點的,所以五靈門這個事,我覺得有必要參與一番,一來獲得更大的名頭,二來也是再賺一點。”
嶽雨沒想到他心思中還有這麽一層。
一開始是要維持門派。
後來是要光大門派。
最早是說想把駐地收回來。
現在收回來還不行。
他還要去見盛軍門。
要說盛軍門也是一個人物。
他以一己之力維護下,使得西部州得以保存。
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