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蠍尾,進行着無規則的甩動。
時上,時下,時而橫掃一片,時而高舉砸下,又或者化爲一把蜇槍刺紮向人。
不知有多少人在這無意間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還有幾個,被它的鉗子抓住,有的被直接撕破了身子。
兩隻大鉗子,抓住了一個倒黴的。
就像撕紙片子一樣就把一個壯年的漢子給撕爛了。
生命,在此,不值一錢。
也許這個蠍妖一時間逮不到陰二娘,也殺不了身手不錯的張爺。但也因此讓它怒火中燒,找上了别人當出氣筒子,隻要讓它碰到了其餘人等,不管是誰,一個照面撲上去也就殺了。
其他人,可沒陰二娘和張爺的身手,這被蠍妖盯上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蠍妖殺他們,就和尋常人随手撕掉一張紙般的容易。
輕描淡寫,信手拈來,随意而爲之。
轉瞬之間,地上已經到處是血和破碎的屍體。
有常盤山漢子明白過來了。
此妖也,根本不可敵之。
太厲害了。
刀槍不入不說了,速度還這麽快,這是人的速度嗎?完全是更高層的生命。
“掌盤子,快走,這怪物太厲害,大家怎麽都不是對手,不如扯乎。”
有人叫了起來。
他們意識到蠍妖的不可力敵,但并不是自己跑路,而是叫張爺先走。
毫無疑問 張爺知道他們的心意,道:“不要說了,要走一起走。”
他也是聰明,自然想到了找後路。
但這怎麽可能。
經他仔細的觀察。
蠍妖在大肆殺伐,它非是無腦,而是它早已經鎖定了門口,所以才把環境打得塵煙霧起,讓人看不分明。就算有人找對了門,但在它的注意下,隻要一靠近出口,就會遭到它的撲殺。
即便是張爺和陰二娘這樣的身手,一時間也是出不去的。
但這時已經不是出不出去的問題了。
而是生與死。
說時遲,那時快。
陰二娘動了。
她如一抹在水中的遊魚。
一雙腳的腳踝子已經左右前後扭得不成樣子了,換來的是超機動的高速變向移動。
這一刻的陰二娘,很美。
她身上散發着香汗。
整個人跑得隻有影子而不見其人。
突然,她出手。
一鞭子打過去。
這是抽動了蠍妖的大鉗子。
蠍妖是有智慧的。
它很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當下冷笑。
想攻擊我?
它當即就是一揮手,猛的就要把陰二娘以自己的力氣給扯過來——殺了。
陰二娘腳在地上滑動,終究是力氣不足扯不過蠍妖。
她道:“好,你赢了,這麽想要老娘的鞭子啊!好,給你了!”
話音未落,她便選擇了松手。
松手後。
繃直的鞭子倒射,彈向了大蠍妖。
炸藥也就随之——彈過來了。
不要說的,陰二娘等人立刻往後躲避。
唯一不知情的蠍妖雖然感知到了不對,仍然無法有正确的判斷,危險,感覺到了,但危險在哪裏卻還未知,正當它稍有遲疑之時,結果,炸藥已經到了眼跟前,轟。
炸藥毫不容情的爆了。
火光,震蕩。
蠍妖頓時受到了傷害。
它的眼耳口鼻,都在流血,但也僅僅隻是流血而已。身上有破爛的地方,血肉也在飛快的愈合。
這是,身之爲妖,自然的自愈能力。
雖然是在自愈,但這個痛苦,卻是難以言說,更重要的是憤怒。
在蠍妖的記憶裏,人類這種動物,好似應該沒這樣力量的。也許有,但感覺不是這裏面的人應該有的。
有些人類,很厲害,感覺不比它這尊大妖差。
但是這樣的人,終究是少數。
自己之所以敢于在方才出世,就是感覺這夥人太弱了,對自己造不成什麽影響。豈知一時的失察竟然造成這樣的代價。
所以,它氣了,要變身了。
有點搞笑。
什尼瑪變身。
但現實就是如此。
蠍妖沒有猶豫。
它知道,它很快,但仍然有極限,仍然在這些人肉眼能夠捕捉的極限範圍内。加上一身重甲,這導緻剛才那個女人可以用鞭子纏上它。
倘若它真正快起來,那女人最多也就是用鞭子抽它一下,抽不抽得到都兩說呢,更不要講在抽它的時候用鞭子做花活。
現在,不可能了。
蠍妖冷哼一聲。
它選擇了,卸甲。
幾丁質堅固的甲殼子竟然被這蠍妖卸了下來。
看似是弱了,其實,是變強了。
這就好像一個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他要是穿了甲,也許是能保護好他一些,但說到發揮戰鬥力,其實是弱了。因爲沉重的盔甲反而限制了他的輕功身法。除非這人内力出衆,身子的體質超人,可以穿披鐵甲尤如無物,才能不受鐵甲的影響。
現在是末法了。
末法時代。
蠍妖雖然是妖。
但它的戰鬥力更多體現在它的身體上。
法術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既然如此,這甲胄不要也罷了。
甲胄離身,蠍妖一下子就輕便了起來。
它輕輕一動,就飛快的跑到了一邊。
喀嚓。
一個人在發愣的常盤山人就給它一下子撕碎了。
快。
太快了。
之前的蠍妖,其實已經很快了。
很多人看它,也約莫就能看到一個影子而已。
但現在的蠍妖,更上層樓。
它不僅脫下了甲胄,更是在背上,出了兩對透明的薄翼。不要以爲這薄翼是透明的就沒有力量。
事實上,這兩對薄翼,輕微扇動,每秒有數百次的震動。這樣的力量,足夠讓這蠍妖飛起來。隻不過,當它徹底飛起來時,速度會變得慢了就是。
但此刻,它不是飛起來戰鬥。
而是振動翅膀給自己減輕體重。
從而讓蠍妖的身體更輕,速度自然也就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