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身長有十丈左右的大蛇。
灰綠的蛇皮是最好的掩護。
以至于讓它悄咪咪的來到了大蛤蟆的身後,突然一個起躍,它飛蹿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大蛤蟆。
它一口就咬住了一隻大蛤蟆,身子一盤就把那肥嘟嘟肉厚厚的大蛤蟆給卷住,蛇身慢慢纏緊,不消一會兒,大蛤蟆就死掉了。
大蛤蟆龐大的身軀在大蛇緊纏之下啥也不是,硬生生被扭斷骨頭擠壓内髒而死。大蛇叼起大蛤蟆,肆無忌憚的就走了。
張爺心中一動,道:“跟上它,看它怎麽走的。”
陰二娘立刻動身。
由于太急,甚至驚動了一些大蛤蟆,向她吐舌頭。
雖然大蛇是蛤蟆們的天敵。
不過大蛤蟆很清楚這條大蛇的習性。
這畜生,一次隻會選擇一隻大蛤蟆。
它既然已經捕到了食物,就不會再理睬其餘的食物。因爲它吃不下兩隻蛤蟆。這些動物也沒有保存食物的方法,爲了食材的新鮮,所以它們都是在需要時才去捕食。
另外,大蛇捕食,如果可以,它們會把食物帶回自己的巢穴,慢慢吞食。對于蛇來說,進食,和進食後的飽腹感,是它最爲虛弱的時候。有時爲了安全,大蛇甚至會把已經吃下的東西吐出來以方便自己戰鬥。
但對于動物來說,把到嘴的食物吐出去這是何等的殘忍。
所以,爲了安全享受一頓美味佳肴,大蛇正常在情況許可的條件下,是把獵物帶到自己的巢穴之中,慢慢品味的。享受着那食物在自己的軀體裏,一點一滴被消化的舒服感覺,這真是蛇生的至高快樂。
帶着這種迫切的想法,大蛇絲毫沒有警惕的回家。
它的蛇身十分粗大,在地上留下了十分清晰的痕迹。
不要說常盤山追蹤的老手了,哪怕就是一般喜歡鑽山林子的獵戶都能穩穩的跟上。
麻三深知張爺的意思。
他飛快的走,同時眼睛如燈似的在地上掃看。
忽然,他站住了。
有人對他說:“三爺,您這是怎麽停下了呀?咱還要跟着那蛇呢。”
麻三搖頭。
“咱們那是要跟蹤蛇嗎?跟那玩意幹啥啊,你想跟那大蛇過過招比劃比劃,還是覺得一隻大蛤蟆對它少了,你過去給它加個餐後點心?一天天的,這腦子裏裝的是啥!給我起邊兒去。”
他說着話,從後腰掏出了一個寶貝。
這個寶貝,别說,連陰二娘也沒有。
就他麻三,張爺,老四,貴五幾個才有的。
這是什麽呢?這是從德林進口,然後請匠師改造的折疊鏟。
這個鏟子,鏟面是平的,但邊緣十分鋒利,可以當刀子,能劈能砍,還十分堅固。
雖然它不如地靈門的直鎬鏟能探查地下環境,可仍然取代了原本地靈門的直鎬鏟。
麻三用這折疊鏟子,在地上一連挖了好幾鏟子,然後停下,抽動了鼻子。
接下來他蹲地上,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過來。
這土,又黑又烏,有顆粒狀,也有粘一塊兒的團團。
麻三卻是心中大喜。
他知道。
這顆粒狀是土質的原本模樣。
算起來這也是上等好土了。如果開墾出來絕對是上等良田,畝産大約能有四石以上吧。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粘塊。
這裏有極大的藥味兒。
這兒就是藥道啊。
打開了藥道,順着往裏走,就能直通葫蘆山腳下的藥王宮了。
到時,就能登山上去,慢慢尋找那些個墓葬了。
此事知報了張爺。
這位張爺心下大喜過望,立刻來和劉三醒說話。
“先生,我們找着藥道了!”
劉三醒有些莫名其妙。
“找到了,那就趕緊開挖啊,把藥道挖出來,不然你們這麽多人,在此每一時刻就會多上一分的危險。”
張爺連忙道:“是是,我都給忘了!”
他連忙讓人挖藥道。
毫無疑問。
這又是一項死人的工程。
在挖藥道的過程中,即便是有大白鵝在坐鎮,少了很多小毒蟲的危害,但穿山甲,大蛤蟆,仍然是在的,甚至還有一些大蛇也出動了,讓工程的死傷人數不住的增多。
一個又一個的常盤山弟兄,突然之際就遭到了毒手。
人說沒就沒了。
張爺,陰二娘,麻三,老四,貴五,一個個頭領是眼淚都滴下來了。
就這,還不能停。
因爲葫蘆山區林密草深。
你不開出一條道來,多少人都有可能填進去。就算讓你走到了頭,你不回來啦?一來一回,你得死多少人。在這地方,不清除出一條道來,一隻蟲子,一隻蚊子,甚至是被什麽植物刮了,擦了,都是有可能要人命的。
常盤山這一次進來的是一千人左右。
羅四維有五百人。
這一千五百人,沒有打通一條道,硬往葫蘆山裏趟,死一大半人都不止。
曾經有軍隊行于老林山區,原以爲不過是一座山,哪知道大軍入山,進去時是一萬多人,出來時是幾百幾十号人,其餘人,問問大山去。
故此,這條藥道是無論如何非要清理出來不可。
同時,這幾位更是痛罵起了五靈門害人不淺。
旁邊,劉三醒聽了,忍不住笑了。
“你們啊,也别罵五靈門了。”
麻三氣極,道:“先生,爲什麽不能罵,我們已經折損了二百多兄弟了,都是五靈門造的孽。”
劉三醒道:“你們錯了,這個第一,啊,當初五靈門投靠了大乾,這事是挺缺德的,所以你看看,現如今,你們地靈門好歹還有傳承,人還在呢,不也搞得像模像樣的嗎?再看看五靈門,這世間哪還有正規的五靈門。”
張爺說了:“先生,可能你不知道,五靈門一直沒動靜,是因爲他們一直在做一件事情,所以才沒精力在江湖上冒頭。”
劉三醒道:“他們做什麽事兒?”
張爺道:“他們在一直探尋當年地靈門先祖之一,一夫公的墓葬。”
劉三醒道:“一夫公?劉一夫?”
張爺:“……”
這不好說話啊,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