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大宗師——宇文禅師。
宇文禅師少年時在釋門生活。
在那短短時間,他就通過參悟釋門高僧習武,在家族武學單鋒劍的基礎上創出了偏光逆風單鋒劍。
宇文世家憑借一手單鋒劍法可以說是獨步武林。
但時長日久這也限制了宇文世家。
祖先能夠達到的高度,後人可以倚之往上一些,卻終究不能和祖先一樣,甚至是繼而超出。
大凡武林世家,家學淵源,大多都有這個毛病。
但宇文禅師卻在此點上做出了突破,他打破了前人的藩籬,這意味着他有可能走向更高。
可就在他武道一路飙升時,突然,卡殼了。
雖然他知道,别人也都知道,他仍然在進步。
可以說宇文禅師一個人能砍上好幾個宗師。但再怎麽樣,這宗師到大宗師一關,是說死都過不去。
因爲,他心有滞礙。
家族。
這是一個對宇文禅師來說無比沉重的字眼。
成長至他這一步,很難的。這其中需要多少藥材,需要戰鬥經驗,需要足夠的知識等等,這些瑣事都是家族幫助下解決的。
現在,要他拍拍大腚,把過往的一切都進行無視,隻自己一個人前行,怎麽可能?
他早已經背負了很多東西。
太沉重了。
讓他不得開心顔。
這是一個無比沉重的男人。
哪怕他如此強大。
所以劉一夫仍然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夠攔得了我嗎?”
劉一夫發問。
此時。
他的身體力量,在日漸薄弱,但精神力卻日益猛增,一雙眼睛看過來,宛如在放電一般,普通人對上這雙眼睛,一瞬間就會被刺得眼睛發痛,甚至于可能流下血來。
即便是宇文禅師,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迫力。
他不得不把劍往前一拄。
他的雙手交疊壓在劍柄尾部上。
一絲劍氣被催發出來。
利用劍器釋放劍氣抵擋下來了劉一夫的壓迫力。
“我沒有選擇。”
說了這句話,他發出了微微的一歎。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的确是沒有選擇。
“你不是沒有選擇,你隻是端起來得太久了,始終不肯放下而已,倘若你願意放下來過往,把家族親人什麽的統統放下,不要說大宗師之境了,未來,天人之境也可以窺得一二了。你大約沒見過天人之威,那種挾天地以爲己用的感覺太震撼了。”
宇文禅師的确是震動了。
天下間竟然還有天人嗎?
但。
他仍然一動不動。
他無奈啊。
“這可真是……沒辦法了。”
劉一夫說到這裏,垂下了手,手上捏出了一個奇特的手印。
他的食指與拇指圈起,收住無名指和尾指,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是一個開啓之印。
一個空間被打開了。
在這個空間中,有一個人睜開了眼睛。
“又有人來打擾郎君了嗎?”
“找死。”
咻。
這人一下子消失了。
當這個人再出現時已經是到了宇文禅師的身前,宇文禅師眼睛瞳孔一下子放大,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突然的這麽一下眼前就多出了一個人,從哪兒來的,怎麽出現的,完全不知道。
毫無疑問。
這是面前之人的手段。
還是小瞧了這個人啊。
在這人攻擊來之前,他隻能匆匆把劍提起來,一下子他的劍就給踢得拼命晃動,鞘裏面的劍身好似要随時從劍鞘中蹦跳出來。
宇文禅師猛然運功,身上劍意迸發。
真氣拟态。
一柄黑色的單鋒劍出現在了宇文禅師的身後。
在這劍意的切割下,一個人影從千瘡百孔的空間中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一頭秀發,面罩着一張青銅面具,身材火辣,幾乎爆到要炸的女郎。
她上半身是一襲緊身的黑色武服,下身從膝到腳,有一副銅甲護具,是從膝蓋以上包到了腳尖,腳跟略高。
這是一副腿甲,它充滿了力量與藝術氣息。
在加大的防禦與攻擊之餘它的造型還特别的很好看。
是既修身又顯得腿長。
女郎雙手一擺。
咔嚓。
兩把臂刃從一雙護臂中彈了出來。
在臂盾旁邊,還各有三枚精緻的刀輪。
從手到腳。
武裝到了牙齒。
這個人自然是三麗了。
劉一夫對她可絲毫也不吝啬,是盡心盡力地把她的武器裝備給升級了一次。
現在的三麗。
她一個人都能踢爆三個植物人組合。
雖然她還是那個三麗,但在劉一夫不計成本的培養下,戰鬥力是直接飙升。
唰。
她腳下踩出一地煙塵,打着圈兒轉動。
突然向宇文禅師發動攻擊。
宇文禅師原本就拟定了以不變應萬變的方法,所以一直未動,等到了三麗的動靜,終于拔劍。
這一拔劍,足以彰顯了宇文禅師劍道大家的身份。
長劍在劍鞘裏,艱難的拔出,長劍的劍葉顫顫巍巍,仿佛一片薄嫩的葉子,在寒風中不住抖動。
空氣仿佛有若實質的壓力,擠壓劍刃在空氣中的移動。
你讓人家這劍都要與空氣摩擦出火花來了。
足可以見之宇文禅師拔劍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既然用了這麽大的力氣,拔這一劍,其這一劍的劍勢必然是驚天動地的強大。
連三麗都隐約感應到了恐怖。
這是仿佛連空間都要給劈開的一劍。
在三麗驚疑不定時。
劉一夫的聲音在她的耳旁說道。
“别怕,踢他。”
可能别人不知道。
但劉一夫是知道的。
倘若要問,當今天下還有沒有比劉一夫更富的?至少凡人之中是沒有的。
這樣富有的劉一夫,他親自出手,不計工本,不計代價,爲了三麗打造出來的這麽一副腿甲,從大腿保護到了腳尖。在整個腳掌部分是用料最多,用心最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