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乙咆哮着撲上去。
他一連給這怪物三刀。
得虧是他掌中的寶刀獅子照夜白是一把短刀,不然說不得他一個人就能把此怪給斬了。
此怪受了這諸刀,不由大痛。
它雖兇悍,畢竟不是沒腦子。
原本以爲對方是到口的肉,哪知道腳踩實地後這麽厲害。
這讓它有了幾分猶豫。
它不知道。
生死之際,是不能猶豫的。
猶豫即會敗北。
就在它這麽一個遲疑的刹那。
錦天已經用雲龍九現的輕功身法反彈了回來。
他手持寶刀,高高躍起,從上而下,一刀劈下。
長刀落下。
幾乎沒有聲音。
一條血線出現。
巨大的獸頭就此落下。
這頭從地下而上,來勢洶洶的怪獸就這麽被幹脆利落地斬殺了。
它不知道,它撞大運了。
原本,張小乙和錦天就磨練出了天作之合的配合。
現在。
錦天擺脫了心節枷鎖,戰力一下子更進一步。
武功修爲到了他如今的這個地步,心靈上的進境比别的更重要。
錦天的心靈晉升,讓他的戰力不由自主的提升。
這一提升,連帶影響了張小乙。
這張小乙也是一個特殊的人。
他的特殊之處就是遇強則強。
往往能夠超水平發揮實力。
錦天帶動了張小乙,這一下二人配合的實力是極其恐怖的。
以至于瞬間就把這看起來很強的怪獸首領給斬殺了。
看到此怪頭落于地,手持辟邪正撸袖子想上的楊大小姐都咋舌了。
劉一夫上前,處理這屍體。
這麽一個大的,還是有處理價值的。
沒錯,此時的劉一夫處理怪獸屍體也是比較講究了。不再饑不擇食,逮什麽都要。
但像這個的,一定要收拾。
别的不說,此怪的一些皮脂重味部分是需要處理的,要盡可能的收取其中的味源。
有了此物,哪怕不用鬼道,也可以無懼于那些沼澤巨蜥了。
然後,該扒皮的扒皮,該剔骨的剔骨,該抽筋的抽筋。
隻可惜了内髒,不好處理。
沒時間啊。
這些内髒,最好是曬幹了磨粉,到時當養蠱的飼料也好,用于植物肥料也可以,作用多多。
簡單的一句話。
在降術師眼裏,這世上沒有什麽是沒有價值的。哪怕你是一坨米田共,也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後,除了一灘子内髒隻能放棄,這頭怪獸的骸體給收拾得幹幹淨淨。
最爲珍貴的,是此獸體内的毒腺。
一拳頭大小的毒囊。
此毒被劉一夫用一隻金鍾收了起來。
“我們下面怎麽辦?”
泥車毀了。
下面的路,怎麽走?
劉一夫搖動陰魂幡道:“忍一下吧。”
忍什麽?
氣味。
這些沼澤巨蜥身上那種腥臭難聞帶種腐屍臭的味兒。
泥車沒了。
附近也沒有什麽材料做闆鞋。
再說了,已經習慣坐泥車,這時再讓他們徒步,真有些不甘心。
那就隻能——騎沼澤巨蜥了。
衆人無法,隻能強忍惡臭。
他們各自尋了一頭沼澤巨蜥,騎上去。
沒二話,匆匆趕路。
就指望早點上岸,不在這泥沼上,忍受這些沼澤巨蜥的臭味兒。
一直又趟了兩天,這才算看到了綠色。
不再是漫無邊際的黑灰色。
衆人早忘了從前在密林裏的痛苦了。
現在他們隻想上岸。
這一回,上了岸,卻發現有些怪。
放歸那些巨蜥,衆人重新找了方向。
走了一段路,就發現,沒蟲子了。
這就離譜。
這麽大片的林子,怎麽會沒有蟲子呢?
正自遲疑,動靜來了。
一條條血藤不知從哪兒飛出。
這些血藤,上面有細密的嫩芽吸盤,像毛毛蟲,往人身上撲來。
張小乙和錦天連忙拔刀狂斬。
劉一夫也祭出了騰蛟劍。
楊大小姐也拔出了辟邪劍。
四人刀劍舞成了一團子。
把血藤條給絞碎。
血藤稍止。
又有大花,長得像樹一樣的大花,從上而下,整朵花冠往人罩了下來。那花盤内部,竟然伸出牙齒樣的東西。
那是像牙一樣的木刺。
這是食肉花。
難怪,此地沒有什麽動物。
不,也不是沒有。
總也有的。
隻是那些都很快的被血藤和食肉花給吃掉了。
看起來甯靜的密林,殊不知已經成爲了一座動物絕地,這裏,是植物的天堂。不,應該說是肉食植物的天堂。
劉一夫連忙使用陰魂幡,對身邊植物進行甄别。
他們盡可能的繞過食肉植物,小心翼翼的前進。
又走了一段路。
劉一夫停了下來。
“怎麽不走了?”
“不對勁。”
“哪不對勁?”
“這裏食肉植物變少了。”
“當然少了,我們不是一直繞着它們走的嗎?”
“是,我們是繞着走,但仍然不是沒有,仍然是有所遇到的,隻是我們繞着避開了。但是現在卻漸漸稀少了起來。”
“這有什麽不對嗎?”
“我方才一直想繞過這些食肉植物,但一直繞,結果卻可能讓人們進入更險的地面了。”
“你是說……”
“可能,我們來到這些食肉植物首領的地盤上了。”
食肉動物多了,會有首領。
那這裏那麽多食肉植物,爲什麽就沒有首領植物呢?
植物的特性比較霸道。
在自己能控制的地盤裏,就容不得别的植物生長。
既然如此,那會不會首領植物的身邊沒有别的食肉植物呢?
他們這樣拈少的地方找,結果會不會反而撞到首領植物的地盤裏了?
要是這樣,豈不是在送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