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要報仇,目标就是沖那個人。
羅國王宮内,禁忌一般的人物,内臣們口稱尊頌的老祖宗,大周餘孽——周健武。
此人,很小時候就被抓了。
毫無疑問被施以宮刑,送入宮去。
原本,他是要在宮中服勞役的。
他會被各種人去欺負,每天被人打被人罵被人呼來喝去不得安閑,要被欺負到連米田共都要去吃的地步。
但殊爲料想,此人竟然得了一個老宦的衣缽,學了一門陰功邪術。
由此之——一發不可收拾。
這就叫專業對了口,豬在風口飛。
合适的武功遇上了合适的環境。
這神功的進境,可就一天一個樣兒。
終于,當年亡國之子,反而成爲内廷深宮的老祖宗。
天下間的笑話,莫以此爲甚。
偏偏這件事,知道了也得當成是不知道的好。
爲什麽呢?
那貨武功太高了,且陰毒有損。
萬一逼得他發飙,拼個魚死網破,那反而不美了。
到時,整個王宮,甚至整座羅京,都有可能被他殺瘋了。
想一下。
浩瀚國。
諾大一座浩瀚國,也是毀在浩瀚女王一個人手上。
有些人瘋起來,真能把桌子給掀了,把房子給砸了。
這樣的人,你真的是惹不起。
在知道此事嚴重性之後,羅國内部也在小心應對。
一來此事不可以讓周健武知道。
不然這賤人一定發瘋。
二來是必需要做好把周健武給拼掉的把握勝算。
所以真的需要敢于和周健武上前硬拼的高手。
需要知道。
周健武之所以讨厭,最惡心的就是他修煉的是一種利用穢氣的功夫。
和劉一夫慢吞吞的修煉積死氣波動功不同。
周健武修煉已經十數年了。
在宮中這等環境,他的穢氣大法功夫更爲恐怖。
即便是修仙者遇到他,那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沒辦法,賤人真是惹不起。
穢氣敗運傷财損功德兼具壞修行。
就算修仙者中殺伐第一的劍修遇到了,給這穢氣一污,他這把飛劍可能就要完。
劍修都尚且如此,哪一個修仙者能受得了這個?
被穢氣纏身,跌入凡塵,之于修仙者來說是世上最恐怖的惡夢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一個修仙者,把他往米田共裏一泡,你看他還有多少法力修爲?
這是修仙者最怕的事情。
而區區一點米田共,又有多少穢氣?
豈能和周健武十數年如一日苦苦積修攢存起來的穢氣比?
這下明白周健武的恐怖和可怕了吧。
别的不說,美人兒就是被穢氣入體,結果傷成了這副模樣。
一個字。
慘。
對于美人兒來說,這個仇才是最大的。
更妙的是,她的身體,經過穢氣改造,可以承受穢氣污染,是能夠上前和周健武硬拼的人,利用好了,可爲底牌也。
錦氏來了。
她來的——光明正大。
不僅帶了一箱箱錢币銀铢,還有一件寶貝。
此物爲——盜墓令。
沒錯。
五墓派,都有正規的傳承。
隻是這正規的傳承在漫長的時間裏早已經支離破碎了。
其中最明顯的是,目前五墓派隻有攻墓派還保有傳統的攻墓令牌。
其餘者皆無。
也就是說原本應該有五塊令牌象征五派的。
但現在整個五墓派隻有攻墓派有一個真正的令牌。
那是真貨。
其餘者,盡皆爲假也。
都是後來做出來裝樣子的。
而現在錦氏就是搜羅到了這枚真正的盜墓派令牌。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爲盜墓派此前老長一段時間不吃香了。
藏墓派,修墓派,兩派聯手,給盜墓派挖一天大的坑。
大凡古墓,不是機關重重,就是你找不到它。你以爲你找到了,你進去了,下次再進,好家夥,機關又重新給歸位,統統給修好了。
這玩意不是要人命嘛。
結果就是盜墓派損失良多,死傷慘重,還沒什麽收獲。
這玩意,誰還願意繼續幹下去啊。
最後,盜墓派漸漸煙消雲散,連這塊盜墓令也成了無用之物。
所以才被錦氏當舊貨收回來。
沒錯,是在錦氏名下的當鋪中搜尋出來的。
原也沒想當回事,就把它當古董了,是個玩意兒。
可她既然委身了劉一夫,也就懂得給劉一夫收點門臉兒。
此物一出,哪怕沒什麽心,張小乙也覺得爽。
旁邊錦天納悶了。
“娘,你怎麽到這地方來了,我家在旁邊呢。”
他還以爲錦氏是爲了他來的。
張小乙在旁哭笑不得,他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笑起來。
“我是可以去,但這些錢怎麽辦,你們的錢不都是劉師傅收着的麽?”
這一聲師傅,妙啊。
錦天這才沒叫。
說來他對錦氏感覺太重了。有一定程度的戀母情結,若非如此,他這樣的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楊大小姐心中的那些小算計呢。
唉,他就是舍不得楊大小姐和他母親那肖似的氣質。
然後,錦氏說起了一件事。
認祖歸宗。
錦天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娘,你開玩笑吧,咱在外好好的,要什麽都有,這時候了,爲什麽要回去呢?”
“因爲以前回去我們會有麻煩,但現在不一樣了。”
錦氏用團扇掩了一下唇。
她似是在笑。
時代,不一樣了。
有些事,錦氏一直暗中打聽,但她心裏有數,對誰也不說。
原來自她逃婚之後,在錦官鎮的錦氏家族,已經沒落了。要是錦氏家族強大,又豈會要她去聯姻。
聯姻,說得好聽,其實,怎麽看都是一種示弱的表現而已。
沒錯,當時,錦氏一族,已經處于弱勢了,實力不濟,是需要官氏的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