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此前尊嚴喪盡,已經失去思考能力了。
現在隻是如此,像行屍走肉一樣活着。
對于劉一夫,錦天,根本不去看一眼。
就仿佛沒有人進來一樣。
同樣的,進來之人若是做些什麽,她們也隻能是逆來順受,都已經,習慣了。
劉一夫,錦天到底還是人,隻看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二人回去,亂七八糟找了一堆衣服,這才回來,給這些女人,又除去了她們身上的繩索項圈,将她們一一從架上天頂上解放下來。
終于,有人有反應了。
一個大約三十餘歲,仍然風華正好的女子抱着衣服,道:“你們,不是,那些畜生?”
劉一夫側過身子道:“不好意思,人都已經處理掉了,已經不能拉出來給你們辯認了。”
“屍體呢。”
這女人不肯罷休。
這也是對的,她那模樣,大約是想把仇人的屍體給剁碎了吃下去。
“抱歉,隻剩下一些骨頭了,我不能給你們……”劉一夫仍然搖頭,在女人失望的眼神中道:“我是一個降術師,了解吧,理解一下。”
“降術師?”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明白了,她也是在江湖上混過的,怎麽可能不知道降術師這三個字代表的意思,被降術師處理過的還能有啥?
要是以往,遇到降術師,她一定會帶着家人,敬而遠之。
但是現在,哪還有家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女人叫了起來。
她開了一個頭。
所有女人,至少是大部分,有些已經成木頭人了,呆呆傻傻,半傻子,俗稱,壞掉了。隻是仍然年輕漂亮,所以沒給處理掉。
但所有反應過來的,恢複神智的,都失控的悲叫,她們大哭,大喊,大叫,肆意發洩一直以來的悲憤情緒。
錦天不大好意思,隻能木讷無言。
劉一夫卻感到了一絲機緣。
他終究是一個修士,和單純武夫到底是有所不同的。
眼見于此,心念一動,手上就出現了一堆人皮。
這些人皮在劉一夫使用大量降術之力下,漸漸展開,被塑形成了一片布皮幡面。
又取一些骨頭,取椎骨拼接,用發絲捆綁,制成了幡杆,組合一起,是爲陰魂幡。
在降力加持下,此物漸漸變形,脫去原本醜陋模樣。
最終變成了一古樸盎然的降器寶物。
此物一成,劉一夫就感到一陣爽。
這是——功德降臨。
用武道的話說,就是意念通達。
擁有了此之一物,劉一夫哈哈大笑,一揮手,那些虛浮的陰魂一一投入其中。
這些陰魂,投身仇人皮骨制成的幡杆裏 那是當然的,一一皆是心滿意足,獲得了大滿足大自在,心念通達下,身上的陰氣怨氣都逐一消散。
現出了她們原本的模樣。
看到這其中的人物。
一個女子,就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三十餘歲風韻猶存的那個女子,她激動的叫了起來。
“女兒,女兒,是你麽,是我,我是娘啊!”
那,是她的女兒,被馬五一行人,折磨至死。
女人仍然未死,就是想找機會報仇,雖然機會渺茫,但她也是苦苦忍耐。
好在她的苦忍到底還是有意義的。
她看到了仇人的下場。
現在更是見到了自己死去的女兒。
……
一場梨花帶雨。
終于收拾了情緒。
劉一夫收好新得法寶,收束衆鬼。
将此物收束于劇毒空間中慢慢蓄養。
此一降器,假以時日,未必不可爲最。
降術的煉器,在此一番下,不旦沒有沾染過重的業力,反倒刷出了不少功德。
這一點才是最難得的。
降器非不好。
降術師這個職業也非差。
雖然說降術師是八百旁門之末流。
但也要知道,八百旁門之中也有很多高手,之所以不入正統,主要是修行方式不值得推廣,晉升條件比較苛刻而已。卻并不是說這條道就走不通,走不下去。
它不是死路。
隻是難走罷了。
降器,比之尋常之器,法寶,最特殊的就是其成長性。隻要堅持長期培養,就能一直晉升下去。
哪怕是慢,是難,也仍然能夠晉升下去的。
劉一夫煉的降器,正是如此。
此時初成,借此地馬五的因果煉就。
威力尚小。
也就是收鬼錄魂,供鬼魅精靈一個存身之所而已。
但假以時日,未必就不能與修仙者的陰魂幡一較短長。
收束降器,劉一夫卻是要走了。
“請問恩公要去哪裏?”
那女子卻攔住了劉一夫。
在她帶頭下,其餘諸女也都一一過來。
這一二十個女子,一并圍來,讓劉一夫心裏發突。
這時正好聽到張小乙在叫。
劉一夫忙與錦天搶先步出。
正好看到有人在門口窺視。
張小乙與人紛争。
劉一夫心念忽地一動,拔劍在手,一步上前,對着來人道:“乙哥你也真是的,爲什麽要廢話呢,咱們正經的公幹,豈容别人幹預礙事,若有不順,殺了得了。”
那個人,乃是一小吏。
此人與馬家,羅家,皆有溝通,聽說馬五又有生意,想要讨些好處,這才上門。
誰知當先就被張小乙給攔住了。
又有劉一夫跳出來要打要殺。
他忙道:“誤會,誤會,我是本鎮的治安官,怕您幾位出事所以過來看看,沒别的意思。”
張小乙收起腰牌道:“你是好運遇到我們好說話的了,萬事司辦事,看到就該老遠的躲開,下次小心你的腦袋!”
劉一夫晃晃寶劍。
吏員立刻帶幾個差人逃走。
身後,那女人跟着說道:“這個人和馬家是一丘之貉。”
劉一夫道:“這位……”
女子道:“我曾經在江湖上叫秋月劍,算是會手劍法吧,姓周……”
張小乙已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