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可以相信張小乙,隻要他還沒有倒下。
正如張小乙自己選擇去相信錦天,都是一樣的。
不得不說,在關鍵時刻,身邊有張小乙這樣的人,真的是件讓人放心的事。
雖然,劉一夫仍然留有底牌。
但所謂底牌,就是要藏起來,因爲你打一張可能就少一張,下一張底牌,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攢出來。
張小乙吓走他們,挺好的。
劉一夫坐了起來。
他拔出了身上的飛镖,好似那僅止是個玩具。
這是相思柳葉镖的不足之處。
它太小了,威力難免不足,在沒有淬毒的情況下,威力也就是那樣了。
更别說劉一夫還有甲。
江湖上,武林中,唯有尺頭镖,或重型镖,才可以耀武揚威。
像這種的,隻有二兩不到的輕镖,破不了甲的玩意兒,能厲害到哪兒去。所以才叫相思柳葉镖,走連環套路嘛。
一把不行,就多把。
打的不是殺傷,而是控場。
但,随着張小乙的到來,短發人也沒奈何了。
那是張小乙,不說動手試探了,就方才一聲吼,張小乙露的那一身内功,就足以讓短發人望而生畏了。
“走!”
短發人離去。
女子也狠狠吐了口沫走人。
卻不料。
地上的漢子,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手抱斷柄的錘子叫喚。
“等等我,别把我丢下了……”
一路拔塵,三人離去。
張小乙,劉一夫,二人面面相觑。
相對無言。
真是,什麽人啊。
方才三人,其實都挺厲害,各有一手。
他們的離開,隻是因爲,張小乙太過厲害了,而非他們自己不行。
“怎麽樣?”
“我沒事,你怎樣?”
“我當然沒事了,下一步,咱們得找到老錦。”
“那就上車。”
“好,好,好,哎呀,你這驢,這車,真是寶貝啊……”
張小乙上了車,對此車,此驢,得以幸存是大加贊歎。好寶貝啊,沙漠裏,有這寶貝,真比什麽都強。連方才的風暴都爲之奈何。
這還不是寶貝嗎?
另一邊。
逃跑的三人劇烈喘息,見沒人追來,都停下來休息。
雙刀女子道:“瓦漢你沒死啊!”
瓦漢道:“我……我是恢複力好,方才你們都看見了的,我給穿心涼了呀,沒死是我命大,可不是我不想死。”
“行了……”短發人道:“提前進沙漠,我們可能錯過了和千裏疾彙合,不過話說千裏疾怎麽還沒到,當初是怎麽說的,不是聽風刀說的,千裏疾找咱們的嗎?怎麽他還晚了,是不是要耍我們,還是要獨吞财寶?”
雙刀女道:“應該不會,聽風刀說了,神劍王朝的寶藏隻開那麽一兩個時辰,這麽短的時間,你能拿多少财寶?拿了又能帶走多少?”
“我說,聽風刀他們能找到我們嗎?”
“能……聽說……聽風刀很缺錢。”
“聽說他一直缺錢。”
“問題是誰不缺錢呢?”
“好像是聽風刀,他是真不差錢,隻是他花銷也挺大的。”
“不行,我走不動了,沒馬沒駱駝,沒有物資,我們撐不下去的!”
“等等……看。”
遠方。
駝鈴。
清脆的鈴聲,騙不了人的。
一個人牽着一支駝隊出現了。
在他身後的一匹駱駝上,有一個人端坐于其上,他一雙眼睛是閉着的,頭發束起,手持一柄漆黑的長刀。
牽駱駝的那個人手拿一隻羅盤。
他一邊看手上的羅盤,一邊走。
很快,就過來了。
“聽風刀,是你來了。”
“你終于來了。”
“這就是千裏疾吧?”
聽風刀笑了:“我在西關城出發的,沒想到你們會等都不等,直接走人,客棧都給燒了,我能怎麽辦呢,隻好和千裏老弟追來了。”
千裏疾道:“好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歸隊了,我們正式出發。”
此一行,關鍵就是千裏疾。
千裏疾既然來了,大家也就可以一起出發了。
“喂,千裏疾,你和聽風刀整這一出的到底是爲了什麽?現在來沙漠的人可不少呢,有很多高手啊,不怕萬一生事麽?”
“不怕,你不知道神劍王朝的寶藏有多大,我可以這麽告訴你,所有人,不管多少人,進去了,也隻有餘力做一件事,搬金子。搶夠就行了,太多沒用,你哪怕搬出來一座山,你運得出沙漠麽?”
别人,不知道。
但千裏疾,知道。
他是藏墓派的人。
他很清楚,神劍王朝收納的金子到底有多少。
那是一座,堆滿了整間大殿,數之不盡的金山。
無以計數的金銀器物,首飾珠寶,各國錢币,絲帛細軟,神物珍奇……這些,随随便便一件,放外邊都夠造就一方富賈了,卻堆積如山!!!
所以,這麽多,根本不怕不夠分。
真正需要在意的,是拿到差不多的就可以了,再多,反而會成爲累贅,到時沒有足夠的體力離開沙漠。
太陽高升。
火辣的陽光讓人懶得動一下。
劉一夫也不是什麽魔鬼,早早趕車到了背陰處躲陽光。
隻是他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一隻草人,此草人是用狗尾草編織而成,似模像樣的一個小人兒。
完事了,劉一夫用一種油水塗上去。
這是用屍油,和人血,調的色。
完成之後,再看小草人,更有幾分靈動之感。
“這是咒殺術?”
張小乙問。
降術師最爲神秘莫測的手段,就是能夠隔空把敵人給咒殺了。
而咒殺術是需要媒介的,也就是說需要一個載物來承接術法。
沒有這個媒介,咒殺就找不到目标,打不到人身上。
“那個男人,被我捅了一劍後,居然沒死,這絕不正常,所以我必要做些手段,這樣下次就可以一波帶走他。”
劉一夫是個很謹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