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才剛剛解開被褥,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張清兒打來的。
第一遍,他沒接。
手機再次響起時,他的眉頭忍不住微蹙。
應該是有急事,因爲她極少一大清早打電話來,而且還打兩次。
拿起電話後,放在了耳畔,都還沒有開口說話,手機裏頭就傳來了張清兒着急的聲音,“楚先生,求求你救救月柔吧!她今天早晨突發心髒病,目前在第一人民醫院搶救。”
楚良原本緊蹙的眉頭,越蹙越深。
思索了片刻後,他還是對着電話說道,“好,我知道了,現在過來。”
“謝謝你,楚醫生。”
碰巧的是,昨天是周三,出診的日子,昨夜他住在市區的大平層裏,并沒有回麒麟山。
倘若現在人在麒麟山的話,從那裏趕過去,估計要兩個小時的路程。
而從他現在的位置過去,隻要十分鍾。
一切都還來得及。
簡單洗漱過後,楚良便快速的下樓了。
趕到醫院的時候,是主任正在給她做手術。
“楚專家,你終于來了……”
“交給我吧!”
楚良快步的走了過去,從主任的手中接過了手術刀。
随後,就開始了漫長的手術。
這一場手術,風險可謂是相當的大。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大出血,好在血庫充足,不然這一次恐怕他真的兇多吉少。
可是做完手術之後,沈月柔遲遲未曾醒來。
這還是楚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最嚴重的情況,就是在昏迷期間再次突發心髒問題,那他真的就無力回天了。
兩天之後,楚良去查房時,發現沈月柔依然處于昏迷的狀态。
張清兒感到非常的好奇,焦慮的問道,“楚先生,這都兩天了,爲什麽月柔還不醒來呢?”
沈月柔的母親鍾雅也很着急,“是啊!手術是不是根本沒有成功?”
“如果手術沒成功的話,她就不會躺在這裏了。”楚良直言不諱的說道,“坦白告訴你們,她這一次心髒病複發,能挺過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尤其是昏迷期間再度發作,我也無能爲力了。”
張清兒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眼底滿是驚恐。
鍾雅迅速上前,拽住了楚良的手,“楚專家,我求您,再救救我女兒吧!”
“你也不用太擔心,她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醒來。”楚良嚴肅的說道,“她現在還沒有發作,如果發作的話,也許你們找到鍾神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是我确實是已經無能爲力了。”
鍾雅好奇的問道,“鍾神醫是誰?”
張清兒記得,之前沈月柔停藥的時候,那位鍾神醫也曾經過來幫她動過手術。
那位鍾神醫好像和顧蕭城是認識的。
“鍾神醫是我們醫院外聘的特級專家,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出診的,除非有特别危急的情況……”楚良嚴肅的說道,“但是此人行蹤不定,今天在這家醫院,明天在那家醫院,你們沒想到找到他的話,估計會非常難。”
鍾雅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您。”
楚良走了之後,鍾雅就一直陷入極其低落的情緒當中,張清兒在一旁安慰她,“阿姨,您先不要太擔心了,楚醫生不是說過,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醒來嗎?那我們就先等等看吧!”
“好……”
張清兒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月柔,面色格外的憂愁。
她這一次,比前兩次停藥而導緻的心髒病複發,似乎更加嚴重。
之前都是人爲的導緻,但這一次估計是身體機能導緻的。
性質不一樣,所以嚴重程度自然也不一樣。
隔日,中午。
蘇落落原本是去探測風水的,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顧蕭城,他非要纏着蘇落落一起吃頓飯,所以她隻好和他在附近吃了個午餐。
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倏然有個唐突的身影沖了過來。
此人,正是張清兒。
她一來到顧蕭城的跟前,就開口求道,“顧總,你快救救月柔吧!她心髒病複發了,現在正在醫院做第二次的搶救,楚先生說自己也無能爲力了,讓我感覺趕緊鍾神醫,但是我們給他打電話,遲遲沒有人接……”
蘇落落拿着筷子的手,倏然頓了一下。
沈月柔心髒病又複發了?
而且連楚良都束手無策了,需要她四師兄出手幫忙?
蘇落落看見了對面的顧蕭城,想看看他會如何做的時候,沒想到顧蕭城直接脫口而出,“不好意思,我和鍾先生并沒有多大的交情,恐怕沒辦法幫你這個忙。”
顧蕭城的面龐上,湧現極緻冷漠的氣息。
這倒是蘇落落沒料想到的局面。
拒絕得如此幹脆。
“上次你不是已經找過他了嗎?這次你再找他一次不就好了嗎?”張清兒伸手扒拉着他,“求求你了,顧先生,你就再幫她一次吧!”
“上次是因爲我答應了他一些條件,所以他才願意幫我,但這一次我不會再幫了。”
顧蕭城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面色冷到了極緻。
“顧先生,我求求你了!你真的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清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往下落。
其實按理來說,蘇落落并不想幫她的,但是張清兒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不能見死不救。
尤其是他們從事玄學領域的人,更講究的是修爲和磁場。
倘若這一次她視而無見,恐怕日後确實會影響到修爲。
仇歸仇,怨歸怨,生死面前,她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蘇落落最後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四師兄鍾望的電話。
她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鍾望,鍾望表示會馬上趕去醫院救治她。
挂斷電話後,張清兒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蘇落落,“原來他是你師兄?”
“是的。”
她點了點頭,沒再接話。
張清兒哽咽的聲音,倏然從耳畔傳來,“我替她謝過你了。”
“與其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倒不如趕緊去醫院看看!”
蘇落落的嗓音落下後,張清兒便邁着輕快的步伐,迅速地離開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