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浮現了一片好奇,半眯着眼眸,看向前方車水馬龍的道路。
“把自己藏好一點,千萬别暴露了,以免惹禍上身。”
此話一落,蘇落落拿着手機的手,驟然頓了一下。
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來叮囑她要小心的!
“怎麽?你怕沈小姐報複我嗎?”
電話裏頭的顧蕭城,卻忽然陷入了沉默。
看樣子,是真的。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不是質問她,也不是擔心沈月柔,而是叮囑她不要讓這件事情牽扯到自己。
這個男人,他究竟想幹嘛?
“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們做得不對,我不過是替那些災民曝光出來而已,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在替天行道!”
她的嗓音斬釘截鐵,沒有過多的情緒。
“希望你不要摻和進這件事,因爲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
“我沒打算摻和。”
男人極緻清冷的嗓音,飄入了她的耳畔。
“那就好。”蘇落落直言不諱的回應,“希望顧先生說到做到。”
随後,沒等他給出回應,她就将電話給挂斷了。
持續三天的時間,熱搜都一直降不下來。
全網都在抵制沈月柔,讓她退出音樂圈,要求全網封殺她。
這一次,就連林安生都幫不了她了。
她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去找顧蕭城。
可她打了很多通電話,顧蕭城都沒有接。
沈月柔實在沒轍了,隻好去了顧家老宅,請求顧夫人出面幫忙。
蕭如雪聽完她的話後,面色驟然沉了下來。
其實這件事鬧得很大,她早就聽到了風聲。
“月柔……”蕭如雪面色略顯猶豫,“如果隻是普通的娛樂新聞,也許我還可以讓顧蕭城幫你出面壓,但是這件事情關系到災民,已經上升到人身安危的事情了,我們怎麽能幫得了你呀?”
蕭如雪的嗓音落下後,沈月柔頓時心如死灰。
其實她說得也在理。
可她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徹底遭到封殺。
如果真的被封殺,那她這輩子估計就玩完了。
“伯母,算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沈月柔的嗓音中帶着濃烈的哭腔,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
這副樣子落入蕭如雪的眼眸後,她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再怎麽說,她也曾經是即将過門的準兒媳婦。
看到她如今淪落成這樣的局面,蕭如雪确實心裏很難受。
“月柔,不然我們先吃飯吧!一邊吃一邊聊,好嗎?”
蕭如雪直徑起身,帶着她朝着餐廳的方向走去了。
期間蕭彤來了,對她的遭遇感到分外的同情。
兩人在餐桌上,喝了些許酒。
直到飯局結束後,沈月柔已經喝得有些醉了,蕭彤便把人攙扶到二樓去休息了。
傍晚時分,蕭如雪給顧蕭城打去了電話,讓他晚上回家一起吃頓飯。
顧蕭城已經好些時日沒回家了,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放下了工作,直接回了家。
步伐邁入客廳後,看到蕭彤和蕭如雪,都坐在了客廳裏。
隐約的察覺,可能這不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會。
“表哥,你回來啦?”
蕭彤見他回來後,迅速從沙發上起身。
“嗯。”
顧蕭城淡漠的回應着,接着大步流星的朝她們走來,在對面的沙發落座了,薄唇輕啓:“媽,你找我回來有什麽事情嗎?”
“當然是吃飯啊!還能有什麽事情?”蕭如雪擡起眼眸與他四目相對,嚴肅道:“你都多久沒回過家了?”
她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深沉,還是落入了顧蕭城的眼眸裏。
母親肯定有事情要說。
“媽,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他的嗓音落下後,蕭如雪卻遲疑了。
忽然擡起眼眸和一旁的蕭彤四目相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表哥……”最後還是蕭彤說了出來,“月柔姐今天來家裏了,中午和我們一起吃了頓飯,現在人正在樓上休息。”
就在此時,二樓。
沈月柔已經醒來了,正打算下樓時,聽到一樓傳來了談話聲。
她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靠在樓梯的護欄邊,仔細的聆聽了起來。
一樓,客廳内。
顧蕭城的面色,突然沉了下來,“她來這裏做什麽?”
蕭如雪咬了咬牙,還是脫口而出了,“月柔最近出事了,這個事情你應該知道吧?你……”
他的話都還未說完,就直接被顧蕭城給打斷了,他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如果你們是想讓我幫她壓新聞的,那就不要再說了。”
蕭如雪和蕭彤,瞬間交換了眼神。
片刻後,蕭彤才開口說:“表哥!月柔姐好歹跟了你這麽長時間,雖然你們結不成婚了,但過去的那一份情誼還是在的吧!她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就幫幫她怎麽了?”
“這件事,幫不了。”
“爲什麽幫不了?”
“這件事已經上升到災民的人身安危問題,鬧得這麽大,你以爲是花點錢就能擺平的嗎?”顧蕭城直言不諱的說道,“這件事已經不是用錢能解決的了,就算能解決,我也不想插手!”
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是蘇落落在背後操縱的,肯定恨透了她。
他們也許不知道這幕後推手是蘇落落,但沈月柔肯定知道。
她知道找顧蕭城,顧蕭城肯定不會出面幫忙的,所以才來找蕭如雪。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卷入顧家的任何一個人。
不選擇出手,是保護他們,而并非無情。
坐在他對面的蕭如雪,面色突然沉了下去,但卻始終沒接話。
顧蕭城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就堅決不會有悔改的餘地。
就跟當初他說過不會再跟沈月柔結婚一樣。
一樣的斬釘截鐵。
“表哥!”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顧蕭城迅速從沙發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外的方向走去。
客廳裏的二人,面色驟然沉了幾分?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後,樓梯上的沈月柔,才緩緩的走了下來。
“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