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咽了咽喉,心裏極其不是滋味。
那個對他心心念念的蘇落落,真的死了。
現在的蘇落落,對他隻有無限的怨恨和憎惡。
他究竟要如何,才能挽回着一切?
有生之年,還有挽回的可能嗎?
“阿蕭?”
一道極緻欣喜的嗓音,倏然飄入了他的耳畔裏,徹底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蕭城扭頭看向一旁,發現沈月柔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跟前。
“你怎麽在這?”
顧蕭城眼底一片清冷。
沈月柔是來給林安生慶祝生日的。
這件事自然不能跟他說。
“我朋友在這裏過生日,我是過來給他慶生的。”沈月柔眼眸的那抹欣喜,越發的顯著,“阿蕭,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掐指一算,他們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面了。
能偶遇到他,沈月柔很是開心。
顧蕭城神色淡漠的睨了她一眼,勾起薄唇,淡淡的回應道,“出來應酬。”
沈月柔倏然湊了過來,“阿蕭,我最近好想你啊!”
她伸出纖細的手腕,一把握住了顧蕭城的手臂。
顧蕭城的眉頭,驟然微擰。
視線下意識地看向了她的手,眼底泛起了一陣不悅的神色。
顧蕭城眼眸的那一抹變化,沈月柔自然察覺到了。
可她卻依然不松手,“阿蕭,你有想我嗎?”
她用試探性的口吻問她,精緻的眼眸裏,浮現了一片期許。
顧蕭城将自己的手,下意識的抽了回來,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說完的嗓音,格外的清冷:“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再結婚了,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做出越界的事情來。”
沈月柔的眼底,浮現了一片震驚。
拉個手而已,就算越界了嗎?
以前她想怎麽拉都可以。
可爲何現在顧蕭城,對她的容忍度,下降得如此厲害?
居然連碰一下都不行!
“可是……”她的嗓音裏,帶着濃烈的委屈,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阿蕭,我就是忘不掉你,怎麽辦?”
這表情,隻要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疼的程度。
如果是在從前,顧蕭城聽到這話,定然會心疼她幾分,可現在卻毫無波瀾了。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去吧!”
撂下這句話後,顧蕭城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了。
傅宇想必已經等他很久了。
沈月柔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頭泛起了一陣心酸。
難道她和顧蕭城之間,真的隻能這樣了嗎?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無論如何,她都要把顧蕭城給搶回來!
就算她得不到,蘇落落也休想得到!
“月柔姐,原來你都到門口了啊?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你怎麽沒接啊?”
一道熟悉的嗓音,倏然飄入了她的耳畔。
沈月柔回頭,一眼就看到了林安生的臉。
“估計是我手機調了靜音。”她收起了情緒,唇角勾起了一彎淺淺的弧度,“安生,祝你生日快樂。”
她從包裏取出一個禮物,遞到了他的跟前。
林安生笑道,“月柔姐,你太客氣了,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麽禮物呢?”
“應該的,這隻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收下。”
“好。”林安生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将禮物接了過來,“那就謝謝月柔姐了。”
兩人肩并肩的,走向了包間。
今晚他們都喝了很多酒,唯獨林芸沒有喝醉。
隔日,林安生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他下樓打水喝,看到林芸正坐在沙發上。
林安生蹙眉看着她,“你昨晚沒喝醉嗎?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林芸淡漠的應着他,“我沒怎麽喝酒。”
林安生打完水後,打算回房。
林芸卻喊住了他,“哥,我有點事想跟你談。”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瞥見了她臉上那道冷冽的目光。
眉頭倏然微擰,走向了她對面的沙發,“什麽事啊?趕緊說。”
“哥,你收手吧!别再去陷害蘇落落了。”
林芸直言不諱的話,讓林安生心頭一顫。
見他沒之聲,她繼續說道,“你和沈月柔在背後做的那些事,蘇落落都已經知道了。”
林安生聽完她的話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件事情,林芸又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是那晚……
“你偷聽我和月柔姐的談話了?”
他的嗓音落下後,擡眸看向了坐在對面的林芸。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對不起,哥……”林芸點了點頭,直言不諱的應着,“我不想瞞你,你們那天晚上商讨的計謀,确實被我知道了。”
“所以……”林安生震驚得看着她,“那天蘇落落沒有出現在咖啡廳,原來是你從中作梗?”
林芸點了點頭,沒吱聲。
林安生握着杯子的手,倏然捏緊了幾分,眼底浮現了一片怒意。
“沈小姐心術不正,你不要再跟她同流合污了。”林芸一本正經的說道,“哥,回頭是岸!”
林芸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林安生的眼底,怒意更甚了幾分,“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原來是你攪亂了我的計劃!”
她擡眸看着他,沒接話。
“這麽多年,我們林家,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他忽然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到了桌面上,嗓音極緻清冷。
“哥,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害了你自己的!蘇落落可以放過你一次兩次,但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第三次!”林芸從沙發上站起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你們這樣冤冤相報下去,何時才能了?”
“她把我的世界攪得滿城風雨,你卻勸我收手?你還是不是我妹?還是不是林家人?你的胳膊怎麽往外拐呢?”
林安生氣得胸脯都在上下起伏,眼底的怒意,越發的顯著。
“那還不是因爲你陷害别人在先的!别人反擊一下有錯嗎?”
“你可真行啊,林芸!”林安生的唇角,勾起了一彎嘲諷的弧度,“看來沒有血緣關系,你終究無法跟我成爲真正的兄妹,居然敢幫着外人來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