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霖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其實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
蘇落落的心頭,猛然一顫。
雖然早已得知了真相,但她還是抱着最後的希望,想來探尋一下其他的辦法。
聽到師兄準确的答複後,她瞬間心如死灰,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面上落寞的神色,早已落入了姜霖的眼眸深處。
“一個是毀掉你家庭的女人,一個是出了軌的男人,無論是哪一個死掉,都死不足惜,師妹,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麽?”
姜霖的話,徹底的打斷了蘇落落的思緒。
這件事關系着她的情劫,也關系着她将來的修爲,她怎麽可能不擔心,怎麽可能不在乎呢?
可這樣的話,他卻不敢對我五兄說出口。
因爲她知道自己需要渡情劫的事情,隻對關也說過,其餘的人一概都沒有提起過,包括沈星耀,所以姜霖自然不知情。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對她來說就越好。
“師妹?”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姜霖再次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沒擔心什麽,隻是幫他打探一下,僅此而已。”
蘇落落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極緻溫柔的笑容。
這樣的笑落入姜霖的眼眸後,他隻感到分外的惋惜。
這麽好的師妹啊!
真是便宜了顧蕭城了!
最主要的是,那個男人卻還不懂得珍惜,光是想到這一點,姜霖就特别的惱火。
“落落,不是我說你,有些東西失去了就要學會放下,一直抓在手裏,痛苦的人永遠隻有你自己,走不出來的人也隻有你。”
苦口婆心的話飄入了蘇落落的耳畔後,她卻根本不以爲意,也沒有做任何的辯駁。
其實她早就放下了,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爲了情劫和給死去的孩子複仇,可她沒有辦法跟五師兄坦白,更不可能告訴他真相。
“既然沒有辦法的話,那就算了。”蘇落落拿起桌面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随後站起了身,“五師兄,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
兩人肩并肩地走向了大門的方向,直到親眼看着蘇落落上車後,姜霖才扭頭往回走。
蘇落落看着那個進屋的身影,面色情不自禁地沉了沉。
連五師兄這種鑽研過邪術的人都說沒有辦法,那這件事估計真的沒有辦法了。
兩個當中必須死去一個,才能解除這道命理骨。
好殘忍的手段。
這是要把他們徹底綁死在一塊啊!
若是顧蕭城知道真相,他會恨沈星耀嗎?
回到關也的家後,蘇落落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忽然想到什麽似的,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快步的走向了衣帽間,翻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那玄黃的紙張,安靜地躺在了行李箱的隔層裏。
腦海裏不斷的重複着顧蕭城跟她要護身符的話。
如果沒有辦法徹底解開這道蠱,也許護身符是唯一能緩解局面的辦法了,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調查,顧蕭城還不能死。
若任由他繼續疼下去,估計哪天真死了也未必。
伸出白皙的手指,将玄黃的紙張拿起來後,她迅速地走向了客廳。
取出一根針後,紮向了自己食指的指腹。
鮮血霎時間順着針口流了出來,滴在了她早已提前備好的碗上。
随後就着血液在玄黃的紙張上畫着圖案,嘴裏念着護身符的口訣。
在護身符生效的刹那,蘇落落的心頭,倏然傳來一陣刺痛。
上一次還沒有這樣的反應。
這一次的反應卻極其的明顯。
由此可見,她的修爲正大幅度的降弱。
她把符紙疊成了三角形的形狀,最後放入了一個香囊裏。
一股寒冷的春風從窗外吹拂而進,卷起了她飄逸的長發發梢,美得不可方物。
取離婚證的當天下午,蘇落落帶着這個香囊,開車去了民政局。
當她抵達民政局時,那輛熟悉的庫裏南毅然入目,而顧蕭城靠在駕駛座的門邊,等着她到來。
看到這一幕,蘇落落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不管是以前結婚的時候,還是後來多次的約會,顧蕭城總是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遲到,沒想到離婚卻這麽的積極,居然沒有遲到。
可見,他是有多急不可耐。
她邁着輕緩的步伐路過了他的面前,但卻沒有停留。
“走啊!進去吧!”
撂下這句話後,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民政局。
顧蕭城站在原地,睨着她遠去的背影,面色沉了沉。
他們究竟爲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他卻莫名的想要退縮。
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從他的腦海中閃過,遲遲都揮之不去。
之前的流程都已經辦好了,今天隻是來領離婚證,所以過程并不複雜,很快就處理好了。
當兩人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蘇落落卻感覺從未有過的輕松。
挪開步伐想要走的時候,卻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迅速從包裏取出了一個香囊,接着遞到了顧蕭城的手中。
看到那個熟悉的香囊後,他瞬間就明白這是什麽了。
“這一次不要再弄丢了,再丢的話,我也不可能再給你第三個了。”
事實上,就算她真的想給,也給不起了。
顧蕭城将那個護身符緊緊得握在手中,擡起眼眸看向她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心境莫名地發生了變化。
眼前的女人,仿佛渡上了一層光,美得不可方物,一言一行都牽引着他的心。
見他沒吱聲後,蘇落落轉身打算離開,但手腕卻被人從後面一把拽住了。
她的眉頭下意識的緊蹙,他突然拉她做什麽?
“吃頓散夥飯吧!”
極緻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輕飄飄地落入了她的耳畔。
那隻拽着他手腕的手,力道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幾分,似乎擔心自己松手之後,蘇落落就會從眼前消失一般。
“散夥飯就不必了吧!我和顧先生之間的感情,似乎也沒好到可以吃散夥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