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落拿起手機,翻出了那張照片後,直接把手機丢到了她的面前。
他垂眸,睨着那張照片,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淡漠似水。
“隻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蘇落落唇角的笑意,愈發冷了。
“哪裏來的照片?”
“你不用管我哪裏來的照片,你隻管承不承認吧!”
話畢,顧蕭城把手機上的照片直接删除了。
“你删我照片幹嘛?瘋了是不是?”
蘇落落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麽做,将手機拿回來時,照片已經被徹底删掉了。
“沒有發生的事,留着幹嘛?”
“你别告訴我,隻是角度問題,你們什麽都沒發生?”蘇落落情不自禁的勾起嘲諷的唇角,笑道,“顧蕭城,你騙騙三歲小孩就算了,你還想騙我?”
“确實沒做過,所以沒必要跟你解釋。”
撂下這番話後,顧蕭城直徑起身,拿過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長款大衣,邁着輕快的步伐,朝着門外的方向走去了。
蘇落落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而出了神。
難道他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嗎?
看顧蕭城的反應,應該不是騙人的。
不會真的是角度問題吧?
可不管如何,他想娶沈月柔的事情本就是事實,解釋就是浪費口舌。
她也不會信的。
下午三點。
泊然派人送來了禮服,對方說五點會有化妝師來接她去做裝造,隻要把禮服帶過去就行,其他的一切泊然都已經安排好了。
蘇落落的幾個師兄,辦事一個比一個靠譜。
隻要有他們在,她幾乎不需要操心,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晚上八點。
蘇落落已經做好裝造在後台等着出場了。
今日的酒會是商業協會舉辦的,來的都是商業界的名流。
顧蕭城今日是獨自前來的,沒有帶任何女伴。
他來得相對晚,抵達現場後,不少商業名流蜂擁而至,把他圍成了一圈。
挨個和他們碰杯後,身邊總算清靜下來了。
視線無意間掃過四周時,和左側的一個目光交彙了。
沈星耀。
也對,這樣的場合,怎麽可能沒有他呢?
“阿蕭。”
顧蕭城正打算過去時,一個似捏得出水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他輕緩回頭,看到了沈月柔穿着一身純白色的晚禮服出現在身後。
“你怎麽在這裏?”
顧蕭城蹙眉,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
“我受邀來演奏鋼琴曲。”
“嗯,那祝你演出成功。”
“謝謝。”
顧蕭城正打算找借口離去時,忽然台上出現了兩個身影。
一男一女。
那個男人他認得,正是前幾天和蘇落落傳出绯聞的泊然,而他的身旁,站着一個穿着黑色晚禮服的女人,臉上還帶着蝴蝶面具。
面具遮住了她的半張臉,看不清全貌,但顧蕭城卻覺得此人很熟悉。
無論是頭發還是身段,都像極了蘇落落。
他們今日穿的都是黑色的套裝,那個女人宛如黑天鵝,美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個就是網上很火的黑蝴蝶女孩吧?”
“是的!她上次在泊然的世界巡演上出現過一次。”
“他們不是剛剛合作推出了單曲嗎?”
“聽說今天要演奏的就是遙遠的路。”
……
耳畔傳來議論聲,顧蕭城想不聽進去都難。
黑蝴蝶?
記憶中的片段一閃而過。
泊然那次的世界巡演,他雖然沒聽成,但後來上網時,無意間看到過那場演奏的片段。
他每日和蘇落落朝夕相處,早已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台上的那個女人,跟蘇落落真的太像了。
一陣悅耳的鋼琴聲打斷了顧蕭城的思緒。
是台上那個女人彈的,想不到居然是她開場。
随後,泊然的鋼琴才緩緩地響起。
琴聲優美動聽,卻又铿锵有力,兩者合一,仿佛迸發出不一樣的情感來。
聽得在場的人都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一旁的沈月柔,視線時不時的瞥向一旁的顧蕭城,發現他始終都把目光落在台上的蘇落落身上,從他的眼神裏,大概看出了端倪。
台上的人,正是蘇落落。
在現場的人,估計隻有沈星耀和她知道。
現在連顧蕭城也知道了。
不可否認,蘇落落彈琴的樣子,真的很美,真不愧是泊然的搭檔,若她混入鋼琴界,估計都會壓過她的風頭。
沈月柔放在裙擺兩側的手,驟然握緊了幾分。
心裏的怨怒,越積越深。
一曲下來,驚豔了在場所有的人。
這首曲子,還是推出單曲後,首次公開演奏。
雷鳴般的掌聲,忽然響了起來。
随後,蘇落落和泊然在衆人的贊美聲中下台了,朝着後台的方向走去。
顧蕭城的目光卻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
“阿蕭,等一下就是我演出了,你一定要在台下看哦!”
沈月柔上前,拽了一下他的西裝袖子。
顧蕭城卻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快步朝着後台的方向走去。
沈月柔的臉色忽而沉了沉。
下一個演出者就是她,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了。
畢竟那高額的違約金,她光是想想都肝疼。
後台。
蘇落落才剛來到後台,身旁的泊然就被助理喊去了。
今天她就一個節目,但是二師兄一會還有演出。
直徑走向化妝間時,忽然有人從身後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瞬回眸,就對上了顧蕭城的眼眸。
蘇落落莫名的心頭一緊。
不知道爲何,她特别不想讓顧蕭城發現自己就是黑蝴蝶。
“蘇落落?”
顧蕭城俯視着她的眉眼,雖然帶着面罩,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人就是蘇落落,因爲肌膚的觸感騙不了人。
可蘇落落卻用力的掙脫了他的掌控。
忽而落空的手,讓顧蕭城的目光莫名的沉了一下。
“這位先生,這裏是後台,還請您到前面去。”
一道聲音打斷了這寂靜的場面。
“好。”
顧蕭城的目光依然在追随着蘇落落,可她早已走遠,并且進了化妝間。
他隻能轉身離開了後台。
顧蕭城人還沒回到酒會的現場,就聽到附近傳來了很多議論聲。
“這不是上次喝醉酒後,開演奏會的那個女鋼琴家嗎?”
“是啊!就是她!這樣的人怎麽還接得到活啊?而且還是這麽頂尖的酒會。”
“肯定是關系戶呗!”
“别以爲會彈個鋼琴就是鋼琴家了。”
“可能是她自己定義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