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沉再沉。
接下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泊然的工作室就發布了澄清聲明,表明兩人隻是師兄妹的關系,希望大家謹慎吃瓜。
這麽嚴肅的聲明,出現吃瓜二字時,蘇落落竟莫名的感覺有點好笑。
倒像是泊然的做事風格。
今晚顧蕭城回來得很晚。
掐指一算,他們已經三天沒有坐下來好好吃飯了。
不是她早出,就是他晚歸。
隔日,清晨。
顧蕭城的手機彈出了一條信息,将他徹底從睡夢中驚醒了。
他睜開眼眸,拿起手機來看,沒想到卻是沈月柔發來的一條頭條新聞。
事關蘇落落的,他點進去大緻掃了一眼。
沒想到僅僅隻是一眼,顧蕭城的目光,就毅然定在了屏幕上。
正是蘇落落和泊然的绯聞。
沈月柔除了發新聞給她後,還說了一句話:阿蕭,蘇落落跟這麽多人牽扯不清,你難道還要繼續跟她維持現狀嗎?
昨晚泊然已經發布了澄清視頻,熱度不僅沒有降下去,反而還愈演愈烈。
當師兄師妹這四個字浮現在眼前時,顧蕭城握着手機的手,倏然緊了幾分。
沒記錯的話,蘇落落是喊沈星耀師兄的。
那這個著名鋼琴家,怎麽也和蘇落落以師兄妹相稱?蘇落落到底有幾個師兄?
顧蕭城簡單洗漱後,就匆匆地下樓了。
來到客廳的時候,蘇落落已經坐在餐廳裏吃早餐了。
雖然住在同個屋檐下,但兩人已經幾日沒見面了。
她擡眸掃視了他一眼,一大清早的,顧蕭城的面色卻并不好看。
昨晚的新聞鬧得全網皆知,他或多或少應該聽說了。
蘇落落卻不以爲意,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招呼他過去吃早餐,“今天有你愛吃的早餐,快過來吃吧!”
顧蕭城的視線落在她的面頰上,随後就快步地走了過去。
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思吃早餐?
顧蕭城拉開她對面的椅子,直接落座了。
沒有拿起筷子,而是把手機掏出來,遞到了蘇落落的面前。
他的聲音極緻低沉,“怎麽回事?”
蘇落落垂眸睨了他一眼,随後便繼續淡定地吃早餐。
“泊然不是澄清了嗎?我和他隻是師兄妹的關系,他說得沒有錯,我們清清白白。”
“又是師兄?你到底有幾個師兄?”
顧蕭城勾起唇角,露出了嘲諷的弧度,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淡然的開口,“不多,也就幾個吧!”
話畢,顧蕭城的聲音更加沉了,冷冷地道,“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嗎?”
“就算是真的,好像也跟你沒關系吧?如今我們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你都有沈月柔了,難道還要我爲你守身如玉嗎?”
蘇落落唇角的弧度微微彎起,那眼眸深情得好像在訴說一件暧昧的事情似的。
“一個沈星耀還不夠嗎?孩子都替人懷了一個,還不知道收斂?你是真的想要顧家顔面丢盡嗎?”
不談孩子還好,一談到孩子,她就感到一陣痛心。
原來,這男人始終都認爲,孩子是沈星耀的。
砰——
蘇落落将手中的牛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
杯底裂了,她的手倏然握緊,掌心的位置霎時間傳來一陣刺痛。
是玻璃渣弄傷了她的手。
那鮮紅的血液毅然落入了顧蕭城的眼眸。
他的眉頭一瞬緊蹙,視線在她的臉上和手上來回徘徊。
不知道爲何,他至今仍然覺得,孩子就是沈星耀的,這個想法,從一開始就形成了,至今從未動搖。
蘇落落的臉色沉了下來,手上的疼痛讓她輕輕地擰了一下眉頭,但語氣卻分外的從容。
“覺得我丢臉的話,離婚協議就在那裏,簽個字就結束了!”
正在氣頭上,她說出這番話時,聲音卻淡定似水。
原先擰眉的神色,也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畢竟,尚未清楚情劫是否渡過去了,她現在還不宜離開顧蕭城。
顧蕭卻沒理會她的話,而是起身朝她走來,“管家,拿藥箱。”
正在廚房的管家,迅速走了出來,“好的,先生。”
顧蕭城拉開她身旁的椅子落座了,随後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蘇落落松開了牛奶杯,但卻和他拉扯着,不願意給他看。
可男女力量懸殊,蘇落落終究沒掰過顧蕭城,帶着鮮紅血液的掌心最後攤開在兩人的面前,他看到後不禁蹙了蹙眉。
玻璃紮得還挺深。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心。
從前他怎麽就沒發現,她是個如此狠心的人,對自己都這麽毫不客氣。
顧蕭城眼下,根本顧不上什麽新聞不新聞了,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傷。
“疼不疼?”
低沉的嗓音從耳畔響起後,蘇落落不禁擡起了眼眸。
還知道關心她疼不疼?
早幹嘛去了?非要拿孩子刺激她!
“放手。”
蘇落落咬着後槽牙,打算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中掙脫出來。
顧蕭城的手卻越拽越緊。
“就算要放,也等傷口處理好了再放。”
聲音不容抗拒,霸道中又帶着一絲狠厲,讓蘇落落妥協了。
“先生,藥箱來了。”
管家将藥箱擺在了桌面上,打開後才注意到蘇落落的手中紮了玻璃。
他這才進入廚房沒一會,怎麽就弄成這個模樣了?
“你去忙吧!”
“好的,先生。”
管家走了後,餐廳裏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顧蕭城拿出醫用鑷子,細心的擡起她的手掌,垂眸幫她把那塊玻璃渣從掌心中取出來。
紮的有點深,她疼得直蹙眉,視線下意識的瞥過一邊去。
顧蕭城睨着她,開口勸她,“不用忍着,喊出來不丢人。”
他的女人害她流産的時候,可比這個痛多了,可她都沒喊一聲。
現在讓她喊什麽?
顧蕭城幫她取出玻璃渣後,拿出酒精給她消毒,她疼得手都在顫栗,可就是一聲不吭。
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能忍。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怕疼下次就不要再這麽沖動,這已經是第二次傷着手了。”
塗好藥膏後,他神色淡漠的替她包紮着,雲淡風輕的說着這些話。
“那你倒是别跟我提孩子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