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城的聲音,帶着一絲警告意味,傳入蘇落落的耳畔後,卻顯得分外的刺耳。
這又開始維護上了?
“證據我早晚會調查出來的,顧先生放心,我隻是希望你别再摻和進來,這是我和幕後兇手之間的恩怨,跟顧先生沒有關系。”
她的話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他自然聽了進去。
“可以。”
低沉又淡漠的聲音響起來後,顧蕭城放下碗筷直徑起身,朝着二樓的方向走去了。
蘇落落的視線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中竟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
若這件事真的跟沈月柔有關,這一次蘇落落如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了。
到時候,顧蕭城又打算如何做?
會繼續維護沈月柔嗎?
隔日,清晨。
蘇落落還在睡夢之中,就被關也的電話給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屏幕後,看到是關也的電話,迅速接聽了,“喂……”
“落落,兇手是蕭彤。”
電話裏頭忽然傳來了關也嚴肅的聲音。
蘇落落心頭猛然一顫,接着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蕭彤?顧蕭城的表妹?”
她如何也想到,兇手居然是蕭彤!
蕭彤爲何突然想要她的命?
難道是因爲上次闖入帝蘭庭被她打了之後,感覺很委屈嗎?
可是那件事已經過了一個月,她怎麽這個時候才出手報複呢?
“是的,就是她收買了賴清華,而且我昨夜淩晨還監聽到了他們的通話記錄,我一會發到你的微信上,你聽一聽。”
蘇落落急忙應道,“好。”
挂斷電話沒有多久,關也就将一個音頻文件發到了她的微信上。
她用纖細的指腹在光滑的屏幕上輕輕點了一下,聲音就頓時傳了出來。
最先傳出來的是賴清華的聲音,“蕭小姐,事情敗露也是你保镖的問題,我已經做得萬無一失了,你沒理由不給我這個錢!”
蕭彤憤怒的回應道,“人都沒死,計劃也失敗了,還險些要了我表哥的命,你讓我給你錢!你做夢吧!”
賴清華憤怒道,“我女兒等着錢做手術,蕭小姐,你不能言而無信!”
“我早就說過了,事情成功,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但你失敗了,這個錢我不能給你!”
“你如果是這樣想的話,我真的會弄死你!”
“蕭家多的是保镖,如果你也想死的話,你就盡管試試!”
接下來應該是蕭彤挂斷了電話,錄音也到此結束了。
蘇落落放在被褥上的手,驟然捏緊了幾分。
這個蕭彤,膽子真的是太肥了。
惹上這樣的亡命之徒不說,人家幫她辦了事竟一分錢都不給,哪天死在街頭,估計都是罪有應得。
隻是這件事讓蘇落落怎麽都想不通,蕭彤和她之間,向來都是小打小鬧的,她怎麽會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對蘇落落下死手呢?
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布了這麽大的一盤棋,肯定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完成的。
會不會有幫兇呢?
蘇落落陷入沉思的時候,忽然車庫傳來了動靜。
她迅速起身走向床邊,是顧蕭城出門了。
現在才早晨七點,他這麽早就去上班了?連個司機都不帶?
邁巴赫在蘇落落的注視下,越開越遠。
而此刻,顧蕭城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公司,而是蕭家。
顧蕭城昨晚想了一夜,終于知道那雙眼睛爲何如此熟悉了,因爲此人來自于蕭家,是他舅舅蕭林的貼身保镖。
難怪對方那日跟他交手之前,眼神躲閃,而且還不敢跟他交手。
合着,是忌諱顧蕭城的身份。
巧合的是,他剛剛走入到蕭家的院子,就看到了一個挂着繃帶的男子從身旁經過,此人的右手骨折了,那日與他交手之人,受傷的部位也是右手。
那人低着頭,步伐很匆忙,逃跑似的往外走。
“站住!”
顧蕭城的話音落下後,一瞬回頭,那個男子頓時停下了腳步。
沒有允許,他自然不敢往前一步。
想不到這一天,還是來了,而且還來得這麽快。
顧蕭城繞到了他的跟前,用極緻冷漠的目光睨了他一眼,“把頭擡起來!”
低沉的嗓音中,帶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那位保镖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緊接着緩緩地擡起了眼眸。
當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對方看到了顧蕭城眼底的那一抹狠厲,不敢再與其對視,垂下了頭後支支吾吾的道,“顧,顧總,您怎麽來了?”
顧蕭城的神色可怖,緩緩地開口,“蕭總還是蕭彤?”
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一股強大的氣場壓得那位保镖喘不上氣。
“顧總,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顧蕭城咬着後槽牙,一字一句道,“你确定你要繼續瞞着我嗎?”
“顧總,對不起,我也是受小姐指使的,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噗通一聲落下後,那個保镖一瞬雙膝跪地。
這一幕,早已被二樓的蕭彤看到了。
完了,顧蕭城查到她的頭上來了。
她迅速轉身,下了樓。
“你該道歉的人不應該是我,而是顧夫人。”
極緻冷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那位保镖戰戰巍巍的擡起了眼眸,看向了顧蕭城。
顧蕭城居高臨下的睨着他,嗓音低沉卻讓人不容抗拒,“起來!”
保镖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動。
“表哥讓你起來,你沒聽見嗎?”
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顧蕭城的視線往前看,蕭彤還穿着一身睡衣,此刻正站在門前,故作淡定的樣子。
那位保镖起來後,迅速退到了一旁去。
顧蕭城大步流星的朝着裏頭走去,路過蕭彤的身後時,用極緻淡漠的口吻對她說,“上去把衣服換了再下來跟我談。”
蕭彤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保镖,拳頭下意識的緊握了。
保镖一瞬垂下了眼眸,不敢再跟她對視。
蕭彤換好衣服下來後,顧蕭城沒有選擇坐在客廳,而是去了茶室。
由此可見,他對蕭彤還是有點私心的,不想把這件事鬧大,若是傳到了蕭林的耳畔,那收拾她的人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