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忽然卻沒了蹤迹。
怎麽會有人跟蹤她?
難道是顧蕭城派人跟蹤她嗎?
蘇落落帶着這樣的疑惑,重新返回了家裏。
今日是周末,顧蕭城在家休息了一日,客廳和卧室都沒有人影,想必此刻應該在書房。
蘇落落沒有驚擾他,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休息了一下後,傭人就來通知吃飯了。
蘇落落來到餐廳的時候,顧蕭城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她睨了桌面上滿滿一桌子的菜肴,全部都是很滋補的食物。
顧蕭城雖然很有錢,但在吃食上面一直秉持着吃多少做多少的原則,每日的餐食幾乎都剛好夠他們兩人的分量,但今天卻足足有八個菜。
蘇落落的腦海裏猛然想起了剛剛跟蹤自己的那個男子,再看看這滿桌子的菜肴。
該不會是顧蕭城給她設的什麽鴻門宴吧?
吃完立刻就嘎的那一種。
蘇落落拉開椅子坐下來,随口問道,“今天是什麽特别的日子嗎?怎麽這麽豐盛?”
顧蕭城推算過了,蘇落落流産的日子,估計也就是一個月多一點點。
這個事情一直在他的心中留下一個疙瘩。
就算不知道還是誰的,但沒有照顧好她,确實是他失責了。
今日也是突然想起,才讓廚房安排了這麽多滋補身體的菜肴。
“普通晚飯。”
簡單的四個字從顧蕭城的喉嚨裏滾了出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隻要不是什麽鴻門宴就好。
她還不想死那麽早。
大仇還未報呢!
蘇落落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菜肴放入嘴裏,咽下去後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緩緩地開口,“顧先生,最近我是做了什麽讓你不順眼的事情嗎?”
顧蕭城夾菜的手微微一頓,下意識的擡眸看向蘇落落,“什麽意思?”
蘇落落擡起眼眸,與他四目相對,一字一句道,“你是派人跟蹤了我,對吧?”
除了他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到第二個人。
顧蕭城眉頭蹙得更深了,“你爲什麽會覺得是我?”
蘇落落的口吻帶着試探性,“因爲,你可能性最大。”
顧蕭城垂眸看着手中的菜肴,沒吱聲。
難道最近有人跟蹤她?
見她沒說話,蘇落落忽然也拿捏不準了。
“若不是顧先生的話,那就當做是個玩笑話吧!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此話落入顧蕭城的耳畔後,卻加深了他的顧慮。
看樣子,是真的有人在跟蹤她。
“嗯。”
顧蕭城輕輕地回應了一句話,沒再接話。
他的這個反應讓蘇落落一下子沒了頭緒,所以到底是他還是不是他?
話已至此,她自然不好繼續追問。
不管那個跟蹤她的人是誰派來的,接下來的出行都務必謹慎才行。
蘇落落回房之後,顧蕭城卻一直在偏廳裏,站在一幅水墨畫前,盯着畫看了很久。
“顧總,您找我?”
一直到保镖張朗的身影出現後,他才轉回了身。
“最近帝蘭庭附近有什麽可疑人員出現嗎?”
顧蕭城的話音落下後,西裝革履的張朗站在他的跟前,仔細的回憶了一番後,搖了搖頭,“沒有,顧總,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
“最近蘇落落說有人跟蹤她,你親自去盯着她,一旦她離開帝蘭庭,你把她每日的行程安排都告訴我,如有發現可疑人員,立刻出手逮人,聽清楚了嗎?”
“明白,顧總。”
顧蕭城擺了擺手,“出去吧!”
“好。”
保镖離開後,顧蕭城也轉身離開了偏廳。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派人跟蹤蘇落落,目的又是什麽?
隔日,清晨。
蘇落落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被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看到沈星耀三個字的時候,她忽然清醒了不少。
“落落,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蘇落落清了清嗓子,“有空的,師兄。”
“小懶蟲,你該不會是還沒起來吧?都快十點了。”
蘇落落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我最近晚上休息得不是很好,所以起得晚。”
“那趕緊起來洗漱一下,中午我帶你去吃點你愛吃的。”
“好的,師兄。”
挂斷電話後,蘇落落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跟師兄吃完飯之後,往魏雄家出發,三點到他家,時間剛剛好。
收拾好東西之後,蘇落落就前往了目的地。
蘇落落出門之後,張朗就一直開車跟着蘇落落,見到她和沈星耀碰面後,一起吃了個飯。
張朗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顧蕭城的電話号碼。
此刻,顧氏總裁辦。
顧蕭城剛剛開完會出來,連午餐都沒來得及吃,就準備簽傅宇放在桌面上的文件。
他剛剛翻開第一份文件,拿起鋼筆準備簽字的時候,桌面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的備注是張朗。
看到這個名字,顧蕭城以爲是蘇落落出了什麽事情,他的瞳孔都跟着縮緊了幾分。
“喂,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電話裏頭的張朗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是,顧總,那個……”
磨磨唧唧的,讓顧蕭城瞬間沒了耐心,聲音清冷道,“說!”
“顧總,夫人和沈星耀先生出來吃飯了,這是她中午的行程。”
顧蕭城聽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朗,你是覺得我很閑嗎?這種事情你還有跟我……”
等等,他剛剛說的人是沈星耀?
蘇落落又和沈星耀見面,而且還一起吃飯了?
電話裏頭的張朗迅速反應了過來,“對不起,顧總,那下次這種小事我就不彙報了。”
話已說出口,自然沒有回收的餘地。
若不是張朗彙報,他都還不知道這兩人又見面了。
可眼下他還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沒有心思跟他糾纏。
“發現可疑人員再跟我彙報。”
撂下這番話後,顧蕭城沒等張朗回應,直接就挂斷了電話。
他将手機丢在了一旁,重新拿起了鋼筆,在文件上面簽字的時候,腦海中浮現了他們吃飯的畫面。
光是想象,都已經夠煩躁了。
還說他兩頭都吃,真正想兩頭都吃的人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