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是沈月柔推了那個女孩?然後那個女孩失去重心後才伸手推了你?”
“雖然隻是猜測,但我感覺就是這樣的,聽說這次事故還上了熱搜,警方也已經介入調查了。最快的話,估計明天就會有一個合理的說法了,因爲現場是有監控的……”
沈星耀忽然什麽都沒說,把手放在了她的後腦勺上,眼底滿是心疼。
蘇落落不忍心再看到沈星耀這樣炙熱又心疼的目光,把腳重新探到了車門外。
“早點回去吧!師兄,很晚了……”
“那你不要再想今晚的事情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蘇落落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後,沈星耀才将視線收了回來,開車離開了帝蘭庭。
與此同時,醫院。
蕭如雪在醫院待到淩晨三點就熬不住了,在沈月柔的勸說下,離開了醫院。
她走出病房不到半小時的時候,顧蕭城就醒來了。
他睜開眼眸後,下意識的看向四周,瞥見沈月柔趴在床邊的身影後,忽然有一股強烈的不安在心裏漫延。
蘇落落呢?
怎麽沒見蘇落落的身影?
難道蘇落落也受傷了嗎?
他從床上坐起來的動作驚擾到了沈月柔,她擡眸就對上顧蕭城的眼睛。
“阿蕭,你可總算醒了,我真的要被你給吓死了。”
沈月柔激動的從凳子上起來,眼底的喜悅難以掩蓋。
“蘇落落呢?她也受傷了嗎?”
顧蕭城聲音一落,沈月柔臉上的笑容霎那間就僵住了。
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居然不是關心自己的情況,而是先問那個賤人?
“她沒有受傷,這會估計在帝蘭庭呼呼大睡吧!”
盡管顧蕭城的反應讓她心中不悅,但她還是說出了實情。
顧蕭城握着被褥的手,驟然捏緊了幾分。
他是因爲救她才受的傷,難道她一點都不擔心他嗎?
“她沒來過醫院嗎?”
顧蕭城擡眸看向了沈月柔時,眼底閃過一絲期許。
沈月柔停頓了片刻後,咬了咬後槽牙,輕聲回應,“沒有!落落姐也太狠心了,從你送入急救室之後她就走了,是我和伯母一直守在門外等着你出來的,伯母半個小時前才剛剛離開。”
顧蕭城捏着被褥的手,更緊了幾分。
可據他對蘇落落的了解,她不像是會對他不管不顧的人,更何況他還是因爲她才受的傷!
“阿蕭!我真的好擔心你啊!幸好你沒事……”
沈月柔本打算上前抱他的,但顧蕭城卻忽然冷言。
“你先回去吧!我很累,我想睡覺了。”
“那你就睡吧!我就在這個陪護床上陪着你,伯母不在,落落姐也不在,總得有個人留下來照顧你的。”
沈月柔生怕顧蕭城會轟她走,特地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陪護床。
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單獨跟顧蕭城先出,她不能錯失良機!
“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你先回去,有事情我會喊護士。”
“阿蕭!”
沈月柔的嬌柔聲剛剛落下,顧蕭城的眼眸就瞬間擡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她還是被他的目光震懾到了。
顧蕭城說東,她自然不敢往西。
“好,我先回去了,那你照顧好自己,有事情就喊護士,我明天再來看你。”
顧蕭城點了點頭,沒再接話。
見他躺下後,沈月柔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病房。
人走了之後,室内陷入一片寂靜。
顧蕭城在漆黑的光線中看着天花闆,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蘇落落,她當真如此狠心嗎?
他傷得這麽重,她都不來看他一眼嗎?
這實在不像她的做派。
……
隔日,清晨。
蘇落落被手機的震動驚醒了,她本以爲是電話或者微信,沒想到居然是一條熱點新聞。
她半眯着眼眸看了一下手機,正是昨日舞台劇現場的踩踏事故。
網友要求警方調取監控後公布視頻,看看是否是人爲導緻的。
蘇落落勾起了冷淡的唇角。
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如果此事真的是沈月柔做的,她也因此進去了,對蘇落落而言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沉思片刻,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垂眸一看,是顧蕭城打來的。
她一瞬從床上彈起來,顧蕭城醒來了?
蘇落落迅速從床上起來,剛想接的時候,他卻挂斷了,等她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卻顯示了關機的狀态。
這男人在搞什麽?
蘇落落迅速走向了洗手間,簡單洗漱過後,就帶着早餐去了醫院。
她沒忘記自己的仇恨,但一碼歸一碼,這次是顧蕭城救了她,她才撿回了一條命。
抵達病房後,她敲了敲門,直接就進去了。
顧蕭城見到她後,并不意外,但眼底卻冷漠至極,“昨晚應該睡得挺香吧?”
話語聽起來像是關心,但那嘲諷的口吻是怎麽回事?
蘇落落一頭霧水的看着他,“知道你沒事,我當然睡得香。”
“既然這麽擔心我,爲何不來看我一眼?”
蘇落落把早餐拿出來的手,驟然停了下來,“我昨夜在這裏守到淩晨,你說我沒看你一眼?是誰告訴你的?沈月柔嗎?”
腦海中猛然想起了離開醫院的最後一幕。
看來,一定是沈月柔添油加醋對他說了些什麽。
蘇落落的話,讓顧蕭城眉頭一瞬緊蹙。
沈月柔爲何要對他說謊?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卻不想承認,直接轉移了話題,“蘇落落,我又救了你一次。”
是啊!
三年前,就是因爲他救了她,她才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
想不到三年後,他再次救了她,還險些搭上性命。
“顧先生,三年前我還能以身相許,可是今天,我沒什麽可以給你的了,那就當我欠你一條命吧!你看這樣行不行……”
蘇落落忽然放下了早餐,将雙手支撐在被褥上,朝着他靠近幾分,唇角勾起了一抹妩媚的笑容來。
顧蕭城下意識的咽了咽喉,“我好像沒跟你讨要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