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次,他不是不幫,而是根本幫不了。
隐蔽風水局,哪怕是他從業了二十年的道行,也無能爲力。
“陳先生,你是發現了問題對不對?你快幫幫我!我真的快被噩夢折磨得快瘋掉了。”
沈月柔察覺出了對方的異常,盡可能的表達自己的心願。
沉思了片刻後,陳言譽淡漠的開口,“解鈴還須系鈴人。”
沈月柔頓時一頭霧水,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陳先生,我是請您來看風水的,我不太理解您話裏的意思。”
“房子很好,但這不是風水的問題,而是事在人爲,恕我無能替沈小姐解憂,今日就當我沒有來過,錢我也不會收,沈小姐若是還有噩夢的情況,就想想其他辦法吧!”
撂下這番話後,他忽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梧桐苑。
沈月柔迅速跟了上去,“陳先生,你别走啊!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說清楚一點,我到底要怎麽做啊!”
盡管沈月柔在身後一直叫喚,陳言譽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人影消失在大門前時,沈月柔才緩過神來。
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一句話反複的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
如此說來,不是房子的問題,而是有人對房子做了手腳,而且這個問題就連從業二十年的陳大師也沒辦法解,可見布局之人心思之歹毒啊!
恍然大悟過後,她更加确定了這樣的想法。
肯定是蘇落落的手筆,隻是她至今都不知道,蘇落落到底對房子做了什麽,才會讓她被夢魇纏身,難以自拔。
難道她每日夢見的那個孩子,真的跟害死了蘇落落的孩子這件事有關聯嗎?
想到這裏,她的背脊一陣泛涼。
今日發生的一切,定然傳入了蘇落落的耳目。
“我聽到那個先生的名字,據說是叫什麽……陳言譽。”
當陳言譽三個字通過電話傳入蘇落落的耳畔時,她拿着手機的手還是微微一顫。
她下意識的重複了方姨說的三個字,“陳言譽?”
“是的,就是陳言譽,但是具體他們談了什麽我沒聽見,因爲我怕沈小姐懷疑我,所以我沒敢上二樓,結果那個陳先生,沒聊幾句就走了,也沒給沈小姐留下什麽東西。”
“好,我知道了,你接續盯着,有動靜随時聯系。”
“好。”
挂斷電話後,蘇落落在客廳裏來回走了幾圈,握着手機的手越發的緊。
陳言譽,是市内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三年前,他們曾在一次圈子大會上偶遇過。
不過也隻是一面之緣,此人未必認得自己。
陳言譽是除了她師傅之外,在道行裏比較出名的大師,他們未曾交手,所以她不知道此人的道行究竟有多深,但是她能肯定一點,以陳言譽的資質,肯定看出了隐蔽風水局。
方姨說他沒留下東西就走了,由此可見,他應該沒有破局。
若此人把真相告訴了沈月柔,那會讓她前功盡棄。
既然不能直接去問沈月柔,倒不如去會一會這個陳大師,探一探口風。
蘇落落拿上車鑰匙,迅速開車駛向了西郊。
她不知道陳言譽的具體住所,但西郊附近的人,定然知道他的工作室。
随手抓了一個人問,對方就給她指出了路,下車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她就找到了那個地方。
工作室不大,落座在胡同中央的位置。
她敲了敲門後,直徑走了進去,迎面而來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但看起來非常的年輕,她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正是陳言譽。
“陳先生,久違了。”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蘇落落倒是很詫異對方竟然認得自己,直接開門見山,“我曾在一次大會上,見過您。聽說今日陳先生去過梧桐苑是嗎?”
陳言譽的視線落在了蘇落落的眼眸深處,那抹堅定的目光,讓他遲疑了幾分。
可最後他還是沒有問姓沒有問名,直接伸手指了指凳子,“請坐。”
蘇落落落座後,目光直視他的眼眸,“想必陳先生知道我爲什麽而來。”
“你是想知道,我對沈小姐說了什麽沒有?”
對方的話,讓蘇落落心頭微微一顫。
大師不虧是大師,這麽快就猜到了她的真實想法。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因爲這對我來說,很關鍵。”
陳言譽卻沒有着急回應她的話題,而是反問道,“您和鬼道子,是什麽關系?”
蘇落落笑了笑,輕輕地搖頭,“我不知道您說的是誰,也不知道您這是意思?”
陳言譽想從蘇落落精緻的眼眸裏,探出一絲端倪。
可是,他什麽也沒探到。
“這個隐蔽風水局,會的人不多,而且能布好且不遭受反噬的人,屈指可數。據我所知,能做到這兩樣的人,隻有鬼道子。”
蘇落落勾了勾唇,“陳先生,你知道得還真不少,不虧是業内的大師。”
“不敢當,畢竟這種局,我确實破不了,也沒那個本事破。”
“既然如此,陳先生可有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陳言譽擡眸看向她後,輕輕地搖頭,“我這個人,向來幫善不幫兇,這種局,雖然不能輕易破,但我也不會輕易洩露天機,以免卷入其中,引火上身。”
話已至此,蘇落落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他看破了她設的局,但卻什麽都沒跟沈月柔說。
這下,她就放心了。
“既然陳先生守住了秘密,那我定然不會虧待您。”
蘇落落垂眸,從口袋裏取出了一疊紅色的票子,放在了桌面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小小心意,勞煩陳先生走這一趟了,我的事還未成,還請陳先生守口如瓶。”
聊下這番話後,她落落直徑起身,給對方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錢就不必了,秘密我定然是會替你守着,但有句話,我想提醒你一下。”
對方話語落下後,蘇落落笑着轉身,“陳先生請說……”
“如此害人之局,小姐當心遭遇反噬。”
陳言譽站了起來,把錢塞入了蘇落落的掌心裏。
蘇落落卻勾起了紅唇,把錢重新放下,“并非害人,而是替天行道。”
她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