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查看之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小朋友,快離開這裏!”
蕭何十分疑惑,起身向四周打量,他清晰的感受到在身後不遠處,有兩股更加強大的法力波動,似乎正在戰鬥。
好奇心的驅使下,蕭何朝着那兩股能量的方向飛去。
身形一閃,蕭何已經遠離沙灘來到森林的另一端,前方不遠處,果然有兩人正在打鬥,而且蕭何可以感受到,這兩人的修爲要遠遠高于自己剛剛殺死的那個人。
二人腳下的大地,煙氣缭繞,細品之餘,似有陣陣香氣傳來。蕭何心中料想,前方可能是一片特殊木材形成的森林,亦或是生長某種特殊香料。
蕭何走神之間,兩個男人忽而開口說話,雖然相距甚遠,卻絲毫不影響二人順暢交談。
兩個中年男人相隔百米淩空而立,左手一人,腳踏淡綠色祥雲,周身亦是散發淡綠色的光芒,仙氣燦然。右手一人,則是孑然相反的黑色道袍,全身被一層淡紫色的煞氣所籠罩。二人皆是身材挺拔,一臉肅然。
“桑衍,你要送死我不攔着你,但是今天,你别給我找麻煩!”身穿黑色道袍的人首先開口說道。
“哈哈!這本來就是各憑本事的事情,怎麽說是我給你找麻煩?”被稱呼爲桑衍的人也開口答道。蕭何從這個聲音聽得出來,這就是剛剛和自己說話的那個陌生男人。
“今天,我是勢在必得!”黑袍男子說着話,不禁握緊了自己的右手。
蕭何這才發現,二人手中都握着一條長長的鎖鏈,由各自的法力具象而成,鎖鏈的另一端延伸到腳下的煙氣深處,好似有什麽東西被這兩條鎖鏈困住了。
面對盛氣淩人的黑袍男子,桑衍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你試試!”
說完,幾乎在同一時間,二人同時将手中的能量鎖鏈向下抛入到煙霧之中。與此同時,二人也共同祭出了自己的法器,黑袍男子持刀,桑衍持劍,二人很快便鬥到一處。
随着戰鬥愈發焦灼,兩人已逐漸變成一紫一綠兩團能量,天上地下,不斷碰撞分離。以蕭何當下修爲,必須完全集中精力,才能勉強看清兩人的動向。
或許真的是冤家路窄,蕭何感受到這二人的能量屬性似乎也是截然相反,桑衍的能量充滿生命氣息,而黑袍男子的能量則是充滿殺伐的死亡之氣,兩人彼此糾纏,互不相讓。二人戰鬥至白熱化,幾百米外的蕭何卻聽不到絲毫的氣息,他心裏知道,這是二人的攻擊速度及力度達到一定的量級之後,以不斷移動的二人爲中心的區域,空氣已被扭曲、撕裂,聲音是一定傳不出來的。
漸漸的,桑衍那極具生命氣息的能量已逐漸占據上風。二人周圍的空間扭曲的愈加嚴重,嚴重到蕭何已經有些看不清二人的動作。依稀中可以看出身穿黑色道袍的男人開始有些敗退。
蕭何這個旁觀者看的熱鬧,而正處在戰争中的兩個人卻并不輕松。
看着顯露頹勢的黑袍男子,桑衍笑道:“斯墨,這些年,你的修爲似乎有些退步了!”
然而,這個叫斯墨的男人卻不以爲然,他收起自己一直使用的鋼刀,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鐮刀,周身漆黑的鐮刀,唯獨刀刃反射着一條狹長的、月亮一般皎潔的白光。
随着這柄鐮刀的出現,二人所處的世界忽然變成一片漆黑,連腳下的大地,都被一片淡紫色的岩石所卻帶,高空之上不見日火,隻餘一彎月牙,散發着一絲邪魅之氣。
“這是我領域的最新狀态,我叫他死神的沉思。”斯墨開口說道,随着領域的出現,他的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像是從地獄發出來的聲音一般。“這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接招吧!”
“來的好!”桑衍面無懼色的說道。他再次乏力周遭光芒大勝,包裹他的綠色光團逐漸發亮,到了極緻,幾乎已看不見綠色光芒,隻剩下聖潔的白色,與斯墨的領域形成鮮明對比。
桑衍的變化另斯墨大驚失色,他怒喊道:“怎麽可能!你的法力怎麽會如此聖潔!”
桑衍又是一聲冷笑,說道:“這些年你與我争鬥能一直隐藏境界的确是你的本事,也算處心積慮。你心理明白你我屬性相克,同等境界你一定勝不過我,所以你隐藏修爲至今,就是爲了能在與我對決的關鍵時刻緊握勝算吧?”
“我千算萬算,沒想到你也隐藏了自己的境界!”斯墨回應道,語氣裏頗具無奈。
“你注定會輸給我,接受這個現實吧!”被聖潔光芒籠罩的桑衍說道。
“那也未必!”斯墨激動喊道,充血的雙目再次露出兇光。他寬大的右手把手中的鐮刀握得更緊,朝着桑衍的方向貫射而去。
桑衍繼續開口道:“我純淨的聖潔之力對你來說就是永遠的天敵,真的要飛蛾撲火?”
斯墨沒有再與桑衍鬥嘴,手中的鐮刀高高舉起,周遭黑色的能量不斷的向鐮刀鋒利的刀刃靠攏,待到斯墨的身形沖到桑衍面前的時候,那柄象征着死神的鐮刀已經斬下。而桑衍手中那柄泛着聖光的劍,在恰到好處的時機舉起,與斯墨的鐮刀僵持在一處。
下一秒,白光大現,在領域之外觀戰的蕭何已經看不清二人的戰況,遠處的天空中,相當大的一片區域都變成死寂的灰色。像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一般,又是幾秒的僵持之後,整個空間轟然崩塌,仿佛憑空被抽空撕碎一般,當然,同時被撕碎的還有剛剛在領域内戰鬥的兩人。一切平息之後,天空再次變得純淨起來,巨大的藍色背景之下,蕭何清楚的看見有兩個身影從高空落下,如自由落體一般重重的摔落到地面。
再看斯墨,身上已沒有剛剛的殺伐之氣,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即便他穿的是黑袍,已然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鮮血在不斷滲出。而桑衍的狀況也不良好,從他的肩膀到小腹,有一條長長的傷口,觸目驚心,很明顯,那是斯墨的鐮刀留下的痕迹。不過,他還是勉強撐着身體站了起來,臉上頗具得意的表情,面帶微笑的看着斯墨,笑道:“沒想到你居然願意損耗丹田本身與我一戰,也算破釜沉舟了,那畜牲真的有那麽重要?”
斯墨依舊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拼盡全力用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明知故問。”
他說着話,臉上的表情依舊堅定,明知自己已經敗了,依然不願意向眼前的男人服軟,說完這四個字,他竟全然不顧的閉起眼睛,仿佛要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