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搖了搖頭,說道:“看着不像,更像是不遠處那片林中有什麽異象,若是進攻,哪有這麽快便停止的。”
蕭何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先上山去!”
李江一路引着蕭何往山上而去,落月宗風景極美,山路一旁的小溪,宛若一條流動的月光,自山頂一路向下,讓蕭何的心情變得舒暢大好,在其身邊與之并肩而行的李江,似乎也十分輕松,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蕭何聊着天。
“看到您能來此助陣,各宗人馬定會十分興奮的!不知這一次能否碰到您的舊友。”李江說道。
蕭何答道:“我在流光福地,幾乎已沒有什麽朋友,雖然我是在這裏開啓修行之路,但是卻也隻和北羅門一宗打過交道,至于流光福地的招納大會,我還沒來得及參加比賽,就開始逃亡之路了。”
李江也不尴尬,連忙繼續說道:“您當初的壯舉,在流光福地也是爲人樂道。”
蕭何隻是笑笑,沒有再繼續說這件事,二人步履輕快,很快就來到落月宗的山門前,大敵當前,守山弟子十分警惕,雖然認識李江,還是再三确認蕭何的身份。
李江佯裝生氣的說道:“你若不能拿主意,就速速回去禀告,就說蕭何長老前來助戰!”
這守山弟子,雖然膽小謹慎,卻也分得清事情輕重,絲毫不敢耽擱,轉身便回宗門禀報,蕭何也不着急,跟李江一起在山門前等候。沒過多久,便有一群人,烏泱泱的向山門的方向走來。
李江不禁笑道:“怎麽樣蕭何長老,我沒騙您吧?流光福地各宗舉足輕重的人物都來迎接你了。”
聽着李江的話,蕭何也在打量正在走來的衆人,來的人的确不少,不過其中大多,蕭何都不認識,這些人也真都修爲不俗,都是稱得上福地宗主長老級别的人物,蕭何也隻是認得走在最前的幾位,皆是流光福地的長老,雖然叫不出名字,上次來流光福地的時候卻也都見過,隻是與流光福地幾位長老并行的一人,蕭何看着面生。
“走在第一排與福地長老并行那個穿着綠袍的年輕後生,也是福地弟子嗎?”蕭何開口問道。
李江向前望了望,随即一笑,說道:“正是,他叫白舟,說來也巧,他便是與您同屆參加福地招納大會的,若是沒有當年的意外,估計他定不敵你,就不會被福地招納了。”
蕭何還想再開口,衆人已走到近前,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衆人竟然一起跪倒,口中遵道:“拜見蕭何長老!”
這樣的場景在蕭何意料之外,着實把他吓了一跳。
蕭何愣了幾秒,才開口說道:“各位不要客氣,快快起來吧!”
衆人起身,依舊難掩激動的表情,一個個紅光滿面,仿佛已經赢得了這場戰争的勝利,衆人依舊想要多寒暄幾句,李江卻好像看出什麽一般,率先開口打圓場,說道:“各自宗主、長老,蕭何長老一路周途勞頓,還是先讓蕭何長老到落月宗休息,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正是正是!”一位流光福地的長老開口說道,轉而回頭問落月宗的宗主玉輪說道:“玉輪宗主可爲蕭何長老準備好休息房間了?”
玉輪長老連忙滿臉堆笑,開口說道:“自然自然,一切已準備妥當,請蕭何長老随我來!”
如此,幾十位流光福地的宗主和長老再次浩浩蕩蕩的跟在蕭何身後一齊往山頂而去,蕭何冷眼看着周遭的衆人,一個個貴爲宗主、長老,大多都有百千歲的年紀,依舊可以做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時此刻,他們的熱情,已經不能讓蕭何分辨出真假。按說福地有難,各宗應該借此機會團結一緻,鞏固關系,共同應敵才是,可是眼前的衆人,依舊可以透過那張堆笑的臉上看出各自都心懷鬼胎,蕭何知道,若是指望這些人守住流光福地,那便是癡人說夢了。
是夜,蕭何獨自一人在房中坐着,不知在思索些什麽,李江特地打了一盆清水爲蕭何送來,本想隻讓其洗一把臉,便入睡了,畢竟這場戰鬥,也不急于一時。
清水送來,蕭何簡單的梳洗過後,一邊擦着臉,一邊向李江說道:“你通知福地長老以及各宗宗主,半個時辰後一起議事!”
李江稍顯遲疑,還是點頭稱是,端着蕭何用過的水,退出門去。
半個時辰後,各宗宗主果然到齊,随着福地長老一齊在落月宗的議事堂落座,李江帶着蕭何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再次一起起身行禮,蕭何也不說話,隻是擡手示意衆人坐下,自己也被兩位福地長老引着在正位入座。
蕭何剛剛入座,便有一人開口說話。
“蕭何長老,在下流光福地長老于不時,是本次防禦法陣的主持者,上一次在流光福地,與您有過一面之緣。”一個黑袍老者開口說道。
蕭何看了他一眼,也想起的确上次到流光福地問責的時候,此人也在場,卻是沒有說過一句話,聽到他主動說話,蕭何也隻是點頭,沒有做聲。
于不時繼續說道:“戰況緊急,我等本也打算今夜向您彙報情況,隻是考慮再三,還是希望您能好好休整,明日再議,不想您親自提出此事,真叫老朽汗顔。”
蕭何眉頭微皺,不想聽他繼續啰嗦,開口說道:“說事情。”
于不時臉上,稍顯難看的神色一掃而過,繼續說道:“事情發生在您上次離開流光福地不久之後,福地突然收到多個宗門的緊急求助的信件,說是宗門意外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攻擊,其術法十分特殊,行蹤隐秘詭谲,來去極快,一般宗門的防禦法陣對其幾乎不起作用。後來,經過多方查證,福地很快就确定此事爲南疆所爲,而這個時候,已有包括客幽宮、見雪宗、石霜宗等多個宗門被誅滅,宗門内法寶密集,也被盡數搶奪。福地這才火線形成聯盟,與南疆人對峙在此!”
蕭何的眉頭又是一皺,他說的這些,已人盡皆知,沒有什麽實際意義,開口問道:“你可知是南疆哪股勢力所爲?”
于不時尴尬的搖了搖頭,在其一旁,另一位流光福地的長老踞豹也開口說道:“不是宗門,便是哪個民族。”
蕭何看他一眼,聽他又說一句廢話,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開口問道:“對手可有使出毒蠱控人的手段?”
蕭何突然發問,在座諸位宗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無人答話,忽有一人,認真思考後開口說道:“能不能控人沒有聽說過,倒是聽宗門内受傷未死的弟子說對手可以用蠱術控制魔獸,不過掌握這樣術法的宗門在南疆也不在少數。”
蕭何一邊聽着,點了點頭,認真思索片刻問道:“當下對方都在林中嗎?”
“是的!”于不時繼續答道:“對方人數不多,我等合福地之力與之僵持,對方此刻正退守密林深處。”
于不時一說話,蕭何便厭煩,對方人數不多,還能滅流光福地數個宗門,對方人數不多,還要舉全福地之力勉強僵持,這有什麽可引以爲傲的呢?
蕭何沒有閑心同他再啰嗦這些事情,又開口說道:“若是如此,我倒是很有興趣到密林中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爲說話的李江開口道:“就您一人前往恐怕不妥吧?南疆人陰險狡詐,又擅長旁門左道,這萬一……,您若是有什麽意外,流光福地想要反敗爲勝,可就難了。還是選幾位長老陪您一同前往吧?”
李江此話一出,幾位長老心中皆是暗恨,恨他如此多嘴,不約而同的都向于不時投去暗示的目光,于不時考慮再三,自己畢竟是此次的負責人,有些話還是得他開口,于是他也隻好硬着頭皮說道:“蕭何長老,此次一戰已然看出對方的實力,這些年南疆一直韬光養晦,此時我流光福地對南疆早已知之甚少,此次退守,說不定就是南疆的陰謀詭計,對方是否已在林中設下埋伏,就等着我們自投羅網也未可知。”
蕭何淩厲的目光看向于不時,開口問道:“對方援軍一到,你的法陣能撐多久?”
于不時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蕭何又轉而說道:“我剛剛到山腳下的時候,忽然大地震蕩,是法陣被攻擊過麽?”
“不是!”坐在于不時身邊的踞豹立即開口道,“我等也感受到了這次異動,像是林中傳來的,因此才不敢貿然進入林中。”
蕭何苦笑,這些宵小之輩也真會借坡下驢,若不是自己本也打算前往南疆辦事,簡直不願意趟這渾水,與這群人爲伍。此刻的蕭何,已經不願意再和這群人說一句話,徑直起身便要走,衆人看着蕭何,欲言又止又不敢多問,隻能目送他離開。
隻有李江,開口問了一句:“蕭何長老,你去哪裏?”
“我進森林探探對方的來路。”蕭何說道。
“我陪您一同前去吧?”李江問道。
蕭何拍了拍李江的肩膀,笑着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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