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想試着用自己的意識感受一下周圍的環境,卻發現根本無從用力,此刻的自己,仿佛要比一團空氣還要虛無。
青木鼎外,天檐子還在用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将草藥精華送入鼎内,堅持了如此之久,修爲如他這般高,額頭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這個時候,又有一藍、一青兩股真力加持進青木鼎中,天檐子頓時覺得輕松了幾分,不過,他依舊不敢怠慢,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青木鼎,一步也不願意離開。
其實,不用看天檐子也知道,如此淳厚的兩股真氣,一定是自己的六師妹天玉子和七師弟天谷子。
不等天檐子開口,其師妹天玉子說道:“師兄不要分神,我和師弟來助你一臂之力!”
天檐子也不答話,此刻,他所有的精力都在這青木鼎中。
青木鼎中的蕭何一直沉睡着,在天檐子、天玉子、天谷子三人的法力加持之下,受了天檐子收藏的天材地寶之精華的滋養,他的身體在慢慢恢複着,蕭何可以感覺到,雖然周遭還是一片黑暗,但是他的耳目都漸漸的恢複着知覺。
“孩子,孩子,醒來……”
另蕭何十分驚訝的是,他似乎感覺到有一個蒼老的聲音正在呼喚他。
“孩子,醒來……”
聲音再次出現,剛剛恢複一點感官的蕭何試着努力的睜了睜眼睛,這一次,他終于可以看清周圍一到兩米的環境了,無盡的黑暗中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孩子,你醒了。”又是那個聲音。
蕭何這才看到,在自己面前不遠的地方,似乎有一個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團人形的,柔和的亮光。
蕭何走了近了些,這才看清這團柔和的能量中果然包裹着一個人,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人他居然見過。正是歸雁峰大殿之上那座開山祖師雕像——覺遠道長!
“你、你是覺遠道長!”蕭何修仙以來,也算經曆風雨無數,還是第一次如此慌張,開口竟然有些結巴。
“孩子,你認識我?”覺遠道長看着蕭何的樣子,竟然流露出十分開心的表情來。
“嗯!”蕭何說道,“隻是聽聞覺遠道長早已飛升成仙了。”
“中原大地已經一千年沒有人飛升成仙了,我又如何能可以呢?”覺遠道長面容慈祥,和善的問道。
“我也有過這樣的疑問,一直沒敢向天檐子師父問起,隻道是道長您也是在一千年前飛升的。”蕭何恭敬的答道。
“哈哈!其實不然!”覺遠道長說道。
蕭何内心好奇,還想再問,卻有些遲疑。覺遠道長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繼續說道:“這本是我派重大秘密,既然天檐子已經收你爲徒,你好歹也算我徒孫了,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切不可對外人提起此事,以免給本派帶來滅門之禍!”
“蕭何謹記!”蕭何抱拳拱手,再次尊敬的說道!
“你可曾聽說過一位高僧,法号仰山?”覺遠道長問道。
聽到仰山這兩個字,蕭何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我初涉修仙之路時,我的師父曾經與我提起過仰山前輩,據說他老人家已經坐化成佛,去往西方極樂世界了。”
“正是如此!仰山高僧也是我的師父!”覺遠道長說道。
蕭何聽到這句,驚訝不已,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隻聽覺遠道長繼續說道:
“你說得師父應該就是現在的癫魔吧?師父一直有意收他爲徒,不過今天我想告訴你的是另一件事,當年,我隻是少林古刹的一個小和尚,仰山前輩圓寂前,我一直照顧左右,這才有幸聽得師父背誦他貝多葉上所刻的至高佛法《涅槃經》,可惜隻聽得前二十卷,師父便坐化圓寂了!在那之後,我才遵師父囑托将他的肉身交給癫魔,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竟是這樣……”蕭何喃喃低語道。
“後來,我在這前二十卷經書中有所領悟,才另開山門,自創了門派。”覺遠道長說道。
“便是這歸雁峰嗎?”蕭何試探着問了一句。
“不!是武當古刹!當年也正值我得道之時,創立武當古刹,不多時便與少林古刹其名,成爲我修仙各派中的泰山北鬥,與少林古刹一樣,從來不受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體制管制。我與師父,也一時被傳爲佳話,當時修仙界便有“仰觀青山禅不動,覺知天遠洗靈台”的說法。卻不想成名立威過早,又因我派煉丹術乃天下之首,才因此惹來了滅頂之災!爲了我的煉丹術,暗影盟不惜同時出動十二大長老來犯,我武當來不及向少林請求支援,衆弟子又在得道初期,因此不敵暗影盟,慘遭滅門!”
“如此,又是如何躲過這一劫的呢?”蕭何繼續問道。
“我自爆金丹,廢了近千年的道行,才一時阻敵,保護下當時距離我最近的七名弟子,隐匿在我的空間法器裏,這才躲過一劫。那十二大長老被我重傷後隻以爲我這同歸于盡的伎倆用盡後已神形俱滅,這才帶着我派丹藥,掃興而去。”
“這七人,想必就是今日的歸雁峰七子這七位道長吧?”
“正是這七人!我囑咐他們從此隐姓埋名,不再提武當古刹之事,更不提當年的恩怨,隻爲不再招來殺身之禍,靜等天時地利人和之時,再光大我武當古刹!”覺遠道長說道。“隻是這七人太過愚笨!隻有五弟子天檐子還算忠厚,我這才将煉丹術與所剩天材地寶連同我的法器一并傳授給他!”
“您說的空間法器,莫不就是這青木鼎?”蕭何這才恍然大悟道!
“正是!這青木鼎中自成一個小空間,雖說品級很低,但是保留我的神識卻足夠了,此鼎除了主人天檐子以外,無人可以随意控制,當年若不是這青木鼎的保護,想必我這一絲神識早已散盡,你我之間又怎麽會有了今日這番機緣呢?”覺遠道長繼續笑着說道。
“道長說的正是!不知道我能否爲道長做些什麽?”
聽到蕭何這麽說,覺遠道長靜靜的看着他,笑而不語。
蕭何這才搖搖頭,自嘲的笑笑,說道:“我也是太過于冒失,連天檐子道長都算愚鈍,我又能幫上什麽忙呢?”